“还以为找到知音了呢。”纹身店老板有些失望道。
“你说什么?”苏皓霖正咬紧牙关,好不容易的开口问道。
“刚才的是你女朋友?”老板问。
苏皓霖有些犹豫,但为免老板怀疑,他还是尽快回答:
“当然是啊,我们刚进来时你不就这样以为吗?”
“何必自欺欺人?”老板唉声叹气道,“你表面伪装得很好,实际行动却没有违背意愿嘛!刚才的那女孩不是你女朋友。”
老板这么说,让苏皓霖的背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这老板看来是个观人的高手!居然识破了自己与胡馨馨的伪装,虽然不知道胡杰在盘算什么,但被识破了会不会坏了他的事?这是苏皓霖担心的。
而胡杰此时担心的反而是苏皓霖,依照这几天他对生命之树的研究,发现可以对其精简到一定程度,形象点比喻就可以将生命之树当做一棵真正的树,将其枝叶拆开,像盆景一样,栽种到苏皓霖的身上,截取出的图案和胡杰占满背后的完整版相比,只有拳头那么大。
但以正常人的魔力水平,苏皓霖照样是承受不住生命之树的枝叶,胡杰临时在曼珠沙华上附上魔力转移,就是要尽量保全苏皓霖的性命,让他有足够魔力背负这份非物理的沉重,像这种临时措施,稍有差池的话,照样还是会将他压垮。
见苏皓霖的背部像返潮一样汗水越聚越多,老板用干净毛巾帮他刷一下,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纹身工作的顺利。
“我知道要你承受来自众人歧视的目光不容易,但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有不好,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要看别人怎么定义你的幸福而不敢正视它,你明白吗?”老板突然变得很深沉,说的东西深深奥得上苏皓霖听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她变成真正的女朋友?”苏皓霖怯怯问道,感觉要是被胡杰听到那他死定了。
“哎哟!我去,我就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呢?”老板有些恨铁不成钢,急道,“其实你是个基吧?”
苏皓霖以为他会给自己说些啥积极的建议,结果是让他恼火的误会,听起来又像是骂人的话,反骂道,“基?你才基!你全家都是基!”
“是啊,我全家都是基,本人是主基。”老板没有一点被骂的屈辱,反而自豪道。
苏皓霖陷入郁闷状态,这老板也太逗了吧,因此他也没有打算问他是从哪里猜自己是基的,再跟他聊这个是侮辱智商了。
看苏皓霖微妙的神情,老板似乎已经认识到自己闹了个笑话,又问道:“你跟你朋友纹一样的纹身,难道不是那种关系吗?你的女朋友都没这个待遇。”
“拜托!哪里是一样?我纹的那片比他那片要小很多啊!不能因为局部相似就认定是情侣纹身吧!”苏皓霖强烈的吐槽,然后拿起圣王手稿,“你看,就这么一小块,跟整张纸比也才九分之一左右嘛!”
“额!这样吗?怪我咯?”老板的样子突然变得很忧郁,叹道:“这样我亏定了啊!”
“你又亏什么?”苏皓霖已经莫不关心,随意问了一句,但随即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图纸打开着?明明折了几折将纸张分隔为九格,让老板只对照中间一格,而现在居然被打开了,这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从顶端开始纹下去了啊,都纹了四分之一了,你说怎么办?虽然小店盈利不多,但也是讲信誉的,才不会故意装作没听清,我是真没听清啊!纹多了的部分我当然就不能收你的钱了!”
“我了个去!”苏皓霖顿时明白,这间纹身店生意不好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不是选址问题。
这下子要怎么交差?胡杰让他纹九分之一,结果他敢全部纹上,这不是跟胡杰老大背后的一模一样了吗?这非要被铲掉一层皮不可!
“那取消掉多余那些啊!剩下我要你纹的部分!”苏皓霖急了。
“啥样取消?你以为自己后背是黑板啊?写错了还能擦掉?这要去医院洗的啊!”对于自己的错误,老板也是手忙脚乱,想用湿毛巾补救一下,但墨水已经在皮层扎根了,只好另找解决办法,“无所谓啦!反正你男票也是纹同样的图案,他不也纹得很好看吗?要不我再给你打个折,收你两百好了,这么大片图案,只收两百,我简直亏死了,你要再不满……我跳楼不干喽!”
见老板为难到这样,实在没有办法,惟有就这样向胡杰交差了。
“行……就这样子继续纹下去,纹到中间那一格图案就好!”这次苏皓霖语气郑重。
“纹一半不怎么样耶!全部纹上也不多收你钱啊!”
“反正就按我说那样吧,要是别人也说不好看,之后我再来把它完整纹上。”苏皓霖不敢自作主张。
老板点点头,不再发表意见,埋头工作。
因为苏皓霖的腰部比胡杰要苗条一些,老板也将生命之树缩小了一个尺寸,,而且只纹一半,老板这次只花将近一个小时就差不多纹好了。
“老板,能不能开个空调?你这里通风好差,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过程中,苏皓霖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就好像空气都从他身边绕过,就是不肯通过他的鼻子。
“开了哦!我再开大些。”老板通过手的接触一直感觉到他的体温,空调也是越开越大的。
怀里好热,用报纸包着的曼珠沙华像点着了一般,就跟上次被胡杰的火拳打中相似,那份要烧焦的危险感,让他想立即宽衣解带。
这是要死啊!
当苏皓霖快要忍受不住时,他的手机响起,是胡杰的电话。
“怎么这么久?”胡杰不认为这点生命之树的枝叶能纹这么久,在外面的他催促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板给我纹多了!现在要纹整张纸的一半。”就好像学渣被父母询问起成绩,虽然心虚,但也不得不说出事实。
“你说真的?”胡杰震惊道。
“不骗你!”
苏皓霖已经做了被骂的准备。
“你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
胡杰的问候让苏皓霖有些意外,“好热……好难受哦!”
除此之外,脑袋也越来越迷糊了,眼睛里像装了万花筒一样,分裂出许多影像,而且又散又乱。
“不想死的话,马上出来。”关心撤回,话锋一转,胡杰命令道。
没有缓冲的余地,苏皓霖用推开老板的手,强行让他停止下来。
“不纹了吗?”老板还来不及问,客人已经穿回衣服,然后从钱包里掏出正好两百。
然后像有啥急事一样,话都不说就跑了。
看着苏皓霖匆忙离去时的背影,老板道:
“我就说这个图案不该纹第二次,这个图案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