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狂魔道:“只有我救你他们才会更加确信是你杀死了那三个人啊!”
封閝笑道:“你带我来这里,难道是想问这棵树的来历?”
灭世狂魔点了点头。
封閝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灭世狂魔道:“小鬼,我是魔,我从来都没忘记自己是魔族。而你是人,永远都不要忘记自己是个人。你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身上身上拥有神的力量。”
封閝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灭世狂魔:“你拥有神的力量?”
灭世狂魔大笑道:“魔族人被诛灭之前不会向任何力量屈服,夜自以为能利用我,真是可笑至极。”
封閝叹道:“灭世,即使是我也知道西域魔镜自古都是远古魔神信徒的国度,我希望你能安居西域,不要再为难修行界了。”
灭世狂魔道:“你小子拥有毁天灭地之能竟如此安分守己,或许我该向你学习。我在此向你宣布人魔之战到此结束,接下来你们修行界必将大乱,穷途末路之时可随时来西域找我。”
灭世狂魔说完震翅而去。
封閝抬头看了看无憾果木,其枝叶已遮盖住视野的尽头。
时下,自己已成为华夏公敌,西叶也不知去向,微妩媚被莱因暂时囚禁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唯一的落脚点疯人村也沦为死村,更不知被他拼死救回来的萧梦萦去了何方。
这时,身后一丈处传来这样的话语。
“快速禀告李堂头,在神树下发现封閝行踪。”
“禀告个屁股!他一下就挪移走了,我们两个齐上杀死他请功不是更好?”
听到这里封閝转过身,见前方站着两个老乞丐。
这俩乞丐一个比一个老,一个比一个瘦,各自手持树枝拐杖,看起来已近古稀之年,一个身着白麻布衣的乞丐步履蹒跚地朝封閝走来,另一个眼珠子不时地转悠着,是不是张仅剩的两个牙齿的嘴喘着粗气。
为了节省这俩乞丐的体力,我们的封閝以瞬动步法来到二人面前。
白麻布老者见封閝主动出击,打了一个冷颤,遂又定了定神,说道:“贼子,得罪了丐帮就等于得罪了瘟神,你无处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封閝道:“你俩加起来也剩不了几天阳寿了,要好好珍惜剩余的每一秒钟,速速与小夫我离去。”
另一个乞丐闻言大怒,挥动手中拐棍朝封閝打将过来,封閝没有躲闪,被拐棍正打在眉心,这一棍老乞丐使出浑身力气,恨不得一棍将封閝脑袋敲碎,然而被敲碎的却是拐杖,封閝的头毫发无损。
老乞丐打一棍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又一次露出他仅剩的两个牙齿,上下牙床一边一个。
封閝不禁看了看这乞丐的脸,黑斑点点,毫无荣光,只剩下了艰苦岁月却留下的道道沟壑。
封閝缓缓抬起左手,以自身真气拖起老者那微风一吹都可能摔倒的身躯,说道:“不愧是丐帮弟子,看来小夫我活不了多久了。”
老乞丐感受到封閝真气的强大,直起身板道:“我王老三一生乞讨,阅人无数,你小子若不是已误入歧途将来必成大器。你为何要杀死荀老帮主?”
白麻布乞丐道:“十几年前,我有幸见过封无尽,我们一行十人,眨眼之间死去九个,老朽是因为不配死在封无尽手上才得以活到今日,暮年又遇上封无尽的儿子,孩子,你是不是也不屑于杀我?老朽活了六十多年竟连被人杀死的资格也没有啊!哈哈哈……”
封閝道:“老大爷不要误会,我爹当年不杀你必然是因为他看出只有你不想杀他。修为到了一定的高度,对手身上有没有杀气,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二人并不想杀我,只是作为丐帮弟子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二乞丐对视一眼,也不言语,转身离去。
封閝盘腿而坐,使出根源叶灵感知,发现莱因正在北地一个小村子里和一群奇异衣着的女子手挽手围着一堆柴火快乐地起舞。封无穹已回了放逐地正在天瀑边打坐冥想。而红烛正坐在一个黑影身边身处一间燃烧着绿色鬼火的地宫内。
封閝保持着根源叶灵感知。
只见地宫之内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除了牛头马脸是封閝头一次见之外剩余的他都不陌生。
只听夜欢喜道:“三位爱卿立下盖世奇功,待我登基之后必将论功行赏。”
倒戈家挥舞着衣袖像个孩子一般在地宫中来回飘飞着。
牛头和马脸各自引颈狂嚎不止。
红烛听着这样的欢愉之声不禁汗毛倒立头皮发麻。即使是在叶灵感知的世界里封閝也能感受到红烛内心的恐惧。
少卿,倒戈家示意牛头马脸停止亢奋,接着说道:“大事还差最后一步,在夜大人未君临天下时一切都还是泡影,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时刻,我必须保证每一步都不出差错。”
夜伸手欲搂红烛的肩膀,却扑了个空,不禁怒道:“今日已是第二天了,幸象在搞什么鬼?”
倒戈家道:“大人稍安勿躁,幸象说三天那么三天之内必有结果。”
马脸道:“倒戈家大人你何不去催催二魔老?”
牛头道:“咱们至高无上的夜大人已经等不及要君临天下了。”
倒戈家道:“此事急不得……急不得……”倒戈家说这话时竟有些犹豫。
夜怒道:“倒戈家!你竟敢说急不得?”
马脸忙接话道:“混账倒戈家,你可知罪?”
牛头道:“皇上都快急死了,你这太监竟敢不着急?”
倒戈家怒道:“你们两个还不够资格教训倒戈家。夜大人,我意先看象轮二魔老的动向,咱们再从中渔利。否则,一旦您刚登大统,世间便鬼怪横行,希格氏再介入,您恐怕座不安稳。为了让大人安心享乐,臣不得不处处周全。”
夜咆哮道:“区区象轮二魔老何足道哉?给我速成帝业!!!”
倒戈家无奈只得答允后化成一阵黑风离去。
封閝缓缓睁开眼睛,正欲揣摩夜和倒戈家的话中含义,岂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蛇头。
封閝大惊,忙向后翻滚站起身,仔细一看,又是一惊,面前站立着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蛇头人身的怪人,只见这人身高七尺,一手拿着一卷竹简,一手拿着一把血红色月牙镰刀,两条腿上生满尖锐的骨刺,虽然不是人那站姿却比人更威风凛凛。
“无心!”封閝不禁叫道。
无心蛇嘴上下张了张,吐了吐信子,说道:“能被凡人认知是本煞魔的荣幸。”
封閝道:“上次是借独孤天残与你有过一些交流,你来此何干?”
无心长大嘴巴最扑咬状道:“来杀你。”
封閝道:“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好吗?”
无心道:“看来你也明白——我要杀你,你连疼都感觉不到。真实目的便是鎏凤想来戏弄戏弄你。”
话音一落,一个皮包骨的女煞魔做芙蓉出水状自无心体内钻了出来,鎏凤完全钻出以后无心的身躯消失不见了。
无心人虽消失,他手中的镰刀给封閝带来的寒意却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