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閝一听西叶想吃饭,摸一摸怀中的金子,他现在也算是个有金之人,大包大揽道:“管饱!跟我来!”
说着,便要头前带路,一看这陌生的街道,又退到西叶身后。
西叶白了封閝一眼,说道:“连路都不认得,还想显摆?你手中这两把黑刀太过显眼,我建议你把它们包裹起来。”
封閝身上一直是只带酒葫芦和烟枪,拿着这两把黑刀总觉有些不习惯,他说道:“我不习惯带铁器。不如,你带着吧!”
西叶面露娇羞:“人家是弱女子,怎能佩戴刀剑?你刚才真应该把刀交给依月姐姐保管!现在,我看你还是背着吧!”
西叶带领封閝先去京畿唯一一家出售烟草的馆子,封閝花了一两黄金买了一杆二尺长的翡翠烟枪插在背后,紧了紧腰带,店老板赚了不少美的龇牙咧嘴,送了封閝一大包上好烟丝。
西叶在一旁看着封閝花钱气的牙直痒痒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那是封閝的钱,人家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出了烟馆,二人一路向北,找了家常家武器店去给黑刀配刀鞘和背带。
结账时,封閝掏出那锭已被切去一角的金锭,示意老板该切多少切多少。
店老板是个中年人,也是个修行之人,他常年经营刀剑,世上的名刀名剑他怎会瞧不出,这两把让活人闻风丧胆的夜刃,他虽没见过却听说过,这把剑夺命太多,其剑灵早已堕落,是两把不折不扣的堕落刀刃!
这样的刀不想居然会落在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之手。
“公子,客气了,能遇到他人好刀是卖刀人的福分,一切配饰我愿赠送公子。恕我直言,这两把刀不适合公子使用,你还太年轻。”
封閝问道:“店家何出此言?”
店老板笑道:“我言尽于此,公子慢走。”
封閝将剑绑在背上,带着一脸疑问离开武器店。
西叶打量着封閝,夸赞道:“现在你看起来不像淫贼了,像个侠客。”
封閝已习惯了西叶的冷嘲热讽,抽出那长烟枪,填满烟丝,一连抽了五袋烟,把这几日没抽的烟全抽了回来,西叶在一旁被呛的直咳嗽,嘴里免不了数落封閝。
没走出多远,一家名为“仙人渡”的酒楼出现在眼前。
封閝示意就在这家吃,说着已抬腿进了店门。
西叶见状忙跟进去。
封閝方才进屋,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梦萦,萧梦萦正端坐在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对面,老太婆听到脚步声斜眼看了看封閝,遂站起身迎上来:“两位客官,请座。梦梦,上茶。”
萧梦萦恭敬道:“是,师父。”萧梦萦说完奔了后堂。
封閝找了个靠窗的座坐定,原来这老太便是萧梦萦的师父,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萧梦萦这么漂亮怎么会找如此丑陋的师父!
见二人坐定,老太婆笑态可掬道:“欢迎二位来到天山冰剑阁辖下红楼,公子带着贤伉俪前来,必然不是寻欢作乐的吧?二位想吃着什么?”
西叶一听是青楼差点没呕吐出来,食欲已没了一半。起身欲离,老太婆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西叶。
“进了这里,不花些银两是不允许外出的呦!没钱的话,姑娘就要加入我们仙人渡。”老太婆露出两行大黄牙淫笑着说到。
西叶一惊,只得乖乖坐下。
封閝面带笑容道:“既然如此,就让梦梦姑娘陪本大爷喝两杯吧!”
老太婆原形毕露,露出老鸨子特有的难为情神色看着西叶,逗笑道:“她可是本店头牌花魁,公子真是好眼力,请稍候,梦梦姑娘马上就来。”
老太婆说着也奔了后堂。
西叶见老太婆离去,怒道:“淫贼,淫棍,人渣,败类,下流,无耻,就是你!”
封閝抽了口烟,嘀咕道:“长烟枪抽起来真费劲!早知道买个短点的。”
西叶见封閝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正要发作,萧梦萦挑着盘子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
萧梦萦坐在封閝身侧,面带迷人微笑道:“公子,好久不见,请用茶!”
封閝刚端起茶碗,西叶大怒道:“原来还是常客,你这个****狂魔……”
萧梦萦妩媚一笑:“姑娘不必生气,不花心的男人靠不住!公子,上次和您在一起那姑娘呢?哦…对了…还是这位姑娘年轻漂亮些!”
封閝笑道:“姑娘,你师姐呢?也是娼妓乎?”
萧梦萦被封閝激怒,再也演不下去,拍案而起道:“谁是娼妓?若不是师父有命令本姑娘陪你喝酒,想让本姑娘陪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西叶这才听出味儿来,原来封閝和这姑娘只是认得而已,遂松了一口气。
封閝喝了一口茶,笑道:“既然如此,姑娘就去随便上点菜吧!够你我三人吃喝即可。”
萧梦萦甩袖离去。
见萧梦萦离去,西叶笑道:“吃瘪了吧!你连人话都不会说,还想勾引人家大姑娘!”
封閝苦笑,他之所以找萧梦萦只不过是想暗中请她吃顿饭,以赔那日偷窥之罪。他和这天山二仙还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能碰上。
“西叶,你迟早会发现,你封大叔非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西叶嬉笑道:“我的眼睛看谁都能直穿内心,你这个人我怎么也看不透,你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
二人正说话间,萧梦萦和老鸨子各端着两盘菜而来。
萧梦萦取了一坛女儿红,为封閝满上一碗,她心里没底,不知道封閝会不会提其他无理要求,天山二仙以冰倩玉洁文明于世,就连她那年近四十的师姐至今仍是黄花大闺女。
封閝看了看桌上的美味菜肴,肚子咕咕直叫,他看了一眼西叶,西叶的双手已蓄势待发。
封閝一挥手:“听我号令!敕令……疾!”
话音一落,二人同时伸手去抢那唯一的一只烧鸡,西叶拽住鸡头,封閝扯住鸡屁股,二人只一撕扯,一人抢了一半在手,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萧梦萦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封閝如此下叉还情有可原,西叶一个斯文有礼的姑娘家吃起饭来竟是这幅德性,真让她大跌眼镜!
西叶一边往嘴里塞鸡翅膀,一边示意萧梦萦:“快动手,否则就没啦!”
萧梦萦含蓄一笑,拿起筷子正要去夹盘中花生米,岂料封閝抢先一步夺盘在手,端起盘子往嘴里倒将起来。正惊讶间,西叶已将那一盘牛肉抢在面前,两只手轮流抓着牛肉往嘴里塞,片刻之间桌上只剩了一盘青菜!
封閝吃完一大盘花生米,连喝三大碗女儿红,伸手又去抢西叶面前的牛肉,二人为了那盘牛肉无所不用其极,就差没抱在一起摔跤了。
一番折腾后,西叶饭量小抢的快,最先饭饱,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和脸。封閝见只剩了一盘青菜,他不喜欢吃素食,随手拿起一条叶子,正逢酒劲上来,哭道:“我可怜的叶子,你们死的好惨啊!”
西叶也喝了一碗酒,这会晕晕乎乎,听错了话,说道:“大叔,你瞎哭啥?我还没死呢!我死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