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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鹰有了名字,叫阔力

某种程度上,用大拇指弹出的泥丸,能有准头,那可真是天才运动。要不你试试?弹两下,你才知道,泥丸天才论,此言不谬。可是,正如你刚才不服一样,那些围过来的小孩也不服,都以为那玩意简单,那么大一棵树,用泥丸弹中它,不是轻松加愉快啊?

——弹出去泥丸,就有人给两颗丘里活,挺美。就纷纷加入进来。

可是,看着容易,做起来难,纷纷弹,纷纷不中,就纷纷把丘里活给挹娄。挹娄就纷纷往嘴里塞。

塞着塞着,挹娄摇晃起来——象傻狍子一样,吃醉了,他“英勇”地倒在了张广才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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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冰天雪地。

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根本无法再玩“小红枣”了,好在他们这些孩子已经迷恋上对着一棵大树玩纯粹的弹子儿了。小孩子,什么有趣儿就玩什么。

到冬天,他们就不能以丘里活为赌资了,而是以松籽。

现在把松籽当成个好玩意,那时,在肃慎生活的区域里,不当个事,因为有的是。漫山遍野都是松树,那松树,都是五十年以上树龄,上边结着许许多多松塔,一个松塔足足有一斤重,所以,你要多少松籽有多少。

到秋天,小孩子爬上高高的树上,用根棍子一个一个往下打松塔,下边的孩子们就把松塔收集起来,一般当做冬天游戏的赌资。

开始,把松籽赢回去,也不一定吃。那时的松籽外壳坚硬,也没有开口技术,想把它的外壳嗑开,极其难。

挹娄一些孩子使出拉屎的力气来,把一个松籽咬开,基本就咬碎了,壳和瓤一起碎在嘴里,胡啦半片的,用舌尖找半天,也找不到几块碎渣渣,吃它的兴味也就索然了。

后来有一次,他们玩了一身汗,停下来,小北风呼呼地一吹,就有些冷,挹娄这个孩子头,就让孩子们到林子里去捡松枝、松毛子,放在空地上,点起一堆篝火。

烤着火,就听篝火里有噼啪的响声,孩子们不知是什么,有些怕了。这一时期,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当然很多,能不能从火堆里蹦出几个鬼怪来,谁也说不清。就赶紧用雪,把篝火沏灭了。

过后,从这堆灰烬中,找到几粒烧得黑黑的、开口的松籽。挹娄用手把那颗松籽擦了擦,放到嘴里,一嗑就嗑开了,一颗完整的松子仁落到了嘴里,把嗑开的松籽壳吐掉,全心全意地嚼那颗松子仁,可真香啊!

挹娄赶忙用个短树枝,在那堆灰烬里扒拉着,找到了许多黑黑的、开口的松籽,他把这些松籽用手捧着,跑到了张广才家……

从此以后,他们就烧松籽吃——这样就更理由拿松籽作赌资了。

今次,他们就输赢松籽的。还是以一棵松树为标的,弹那棵松树为输赢。但,可不是只有挹娄一人赢了,有几个孩子,时有输赢。当然,这里包括张广才,而且,张广才赢的次数,比其他孩子更多一些。其中,一个叫奇拔的孩子,紧随张广才身后,赢得次数也不少。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几个孩子也跟了上来。这是玩得久了,这些孩子也摸到一些规律,技艺均有所长进。

挹娄不牛了,他不敢再大意了,每一次他都非常认真地弹子儿,那样子,象赢房赢地似的。

挹娄穿着翻皮的皮袄皮裤,戴着一顶狐皮帽子,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别小看这双草鞋,里边絮着乌拉草,垫着一双鹿皮鞋垫,鞋口周围镶一圈黑貂皮,甚是暖和。只见他把狐皮帽子向脑后一推,小嘴撅撅着,拿出一个泥丸,准备弹射。

挹娄的阿米又扛着一只野猪回来了。看着挹娄他们玩得热火朝天的,他开心地嚯嚯笑了。他把那只野猪吊挂在树上,开膛取出内脏,单把猪吹吧(膀胱)割了下来,倒出里边残存的尿液,让他妻子用水灌到里边反复冲洗,然后,他就把吹吧口用指尖撑开些,放在嘴上吹起来,吹个大圆球,再让妻子把吹吧口系上,就把那个大圆球挂在树枝上。

小鹰看到大圆球很好玩,就想落在吹吧球上,但一下子,把大圆球蹬飘了,小鹰扑了一个空,就翻转着又落在树杈上,歪着头,琢磨起这个大圆球来。

小鹰现在已经不小了,虽然还没有大红鹰那么大,但,已经完全长成大鹰的样子了,身上的乳羽,基本褪掉了,换成一身比他父母还艳丽的红彤彤的羽毛,在翠绿的松叶和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悦目。

它现在就是不和挹娄在一起睡,剩下的白天时间里,几乎就傍着挹娄,寸步不离。挹娄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挹娄进屋,它也跟着进屋,挹娄到别人家,比如到张广才家,挹娄前脚进去,小鹰后脚就跟着。从门口往屋里看看,见没人反对它,就大言不惭地从梯子上跳进屋里。挹娄说它是“跟脚星”。

小鹰注视着那个大圆球,挹娄他们也看到了。他指着猪吹吧大圆球对小伙伴们说,“走,咱们打那大圆球去!”

孩子们往圆球这边一看,就一哄声地跑了过去。

——有一个这样的靶子可真好!圆的,打一下,还“砰”的一响,很有趣儿!

其不知,这增加了游戏的难度——猪吹吧虽然比他们以前用作标靶的树干宽一些,但,打树干,上下幅长有三、五米,打在哪个地方,只要是打在树干上,就行。猪吹吧,则不然,是个圆的,就算有点椭圆,长也比宽长不多少,那上下左右,你就得都在你瞄准的范围,这就要有四方位的考虑。

而况,挂在树杈上的猪吹吧,很轻,在小北风凛凛的吹拂下,总是晃动,你就得找个提前量,才能打着。第一次,挹娄都失手了,他阿米在一旁看着,扬起下巴,嚯嚯地笑起来。

挹娄心想,我就不服气了,打不上你!就又去打,这回他找了一个提前量,“砰”地一声弹中了!

孩子们欢呼起来!

于是,张广才,奇拔、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这些打树干有成绩的,都跃跃欲试。新的标的弹子儿比赛开始了。

小鹰还在树杈上落着,挹娄怕把子儿弹高了打着它,就喊,“阔力,走开!”

挹娄没给小鹰取名,就叫它“鹰”。“鹰”在肃慎语里就是“阔力”。平常不总叫它,这次,它就不离开那个树杈了,挹娄,和别的小孩屡屡叫它一声阔力。连张广才也阔力阔力地叫它,一场游戏下来,小鹰以为它就叫阔力呢,从此,一叫它阔力,它就应声,看向你。

小红鹰从此就叫“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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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娄十一岁了,长高了,长大了,他很敦实,长得方鼻大耳的,只是眼睛细眯一些,吊吊着,纯粹的“丹凤眼”,标准肃慎人的相貌。

张广才则长得细高,中原人的相貌越来越突出。

奇拔、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这些孩子也都跟着长大了。

阔力长成一只大鹰了,六年的鹰,应该是一只成年鹰了。它身上羽毛的颜色沉着下来,深红的颜色。双翅展开,有三、四米长。勾勾的喙,更加尖锐,如刀椎的双爪,更加犀利。站在那里,威赫赫的,一派英武大将军的气派。

这六年来,它离开了它的父母,但,没有一天离开挹娄的。它和挹娄越来越密切了,虽然它把它的窝建在大秃顶子峭壁上,可是,若遇到大风大雨,或者严寒白毛雪,它就来到挹娄家门口。挹娄看是它来了,就招呼它,它就顺着梯子,一阶一阶蹦下来,在挹娄的头直蹲下来,蹲一会儿,它就趴下了。

挹娄有时候睡觉打呼噜,阔力有时候也打。挹娄呼呼的,阔力咕咕的。阔力俨然成为挹娄兄弟,成为挹娄家的一员了。

肃慎住房睡觉的床,是一个拐把子炕,是延西、北边沿拐个直角弯的炕。灶口在北炕的南侧,烟囱在西炕尾,用石板垒砌到房盖,从房盖穿出去。到冬天,要烧炕的,不烧炕,人受不了。

这种形制,在友谊风林出土的房屋遗址上,看得清清楚楚。这也为以后满清的房屋形制奠定了基础。

挹娄家的西炕,住着他阿米和额呢。其他人家有老人的,也都住西炕。西为贵,满族的祖宗板就供在西墙上。后来满族的民居是东、西两个屋,中间是灶房。西屋住老人,年轻人,小两口住东屋——这不能不说是由来已久的习俗,流传近两千多年。甚至,满族的祖先在贝加尔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习俗。

挹娄家,他阿米和额呢住在西炕,而挹娄则住在北炕,阔力则趴在挹娄的头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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