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门来,小六对自己的计策却是犹豫起来,这关乎几个部落的生死存亡,自己这冲动的决定,是否真的有能力帮助他们脱困。输了自己可以脱身,可身后这些上万族人呢?老弱妇孺呢?
小六此刻满心都是自我否定自我怀疑,自己的担子抗的有点草率了,况且这担子也太沉重了些,失败了,自己用什么去面对死去族人的亲人?怎么去面对眼巴巴盼望自己父亲平安归来的孩童?
这时日的北塞草原,每日都是阴云密布,却不见下雨,一年一度的盛事草原节也如期而至。
这一日突娜汗早已准备好了马车,带着一众随从、赶着祭祀用的牛羊往草原中部行去。
草原节北塞各个部落首领都会参加,一方面是祭祀草原之神,另一方面是为了展示部落各自的实力。
行经一日,抵达草原中部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六隔着老远就听到了牛嘶马鸣、高谈论阔、孩童嬉戏各种纷杂的声音。行的近前,小六发现已到的人群以部落为阵营,驻扎成弧形,都面对着远处的一座人形石像。此刻眼杂小六到没敢过多使用内力,石像倒看的不是很清楚。
突娜汗选择了一处空旷之地,吩咐下人开始搭建帐房。小六发现,当突娜汗部落到来时,原本嘈杂的场面有了一丝骚动。
小六仔细观察各个部落,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已到的部落有几十个之多,虽然都是以各个部落为阵营驻扎,但是一些部落只见离的都很近,尤其是一些小部落,基本都是三、四个占据一片地方。
当突娜汗部落到来之时,一些部落还不着痕迹的往突娜汗驻扎的地方靠拢。
“小六,你可发现开颜拓部落驻扎在何处?”突娜汗虽然戴着面纱,可声音略显紧张。
小六也是深感诧异,刚才静气凝神感观各个部落的交谈,也都没有发现开颜拓部落,只得道:“族长莫急,这部落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眼线也必定极多,你必须时刻保持你族长的威仪,周围很多双眼睛看着你呢。他开颜拓自翔为这草原之神,这草原节上也不会刻意为难你,在气势上一定不能弱了。”
突娜汗这才定下心来,又恢复了以往一贯高贵、冷清的姿态。
晚上,早早燃起了篝火,各个部落族长围成一圈席地而坐,身前案几上酒水、美食都已准备妥当。小六脸嫩,此刻只能和突娜汗隔着几人而坐。
“巴腾尔大哥,来,我小六敬你一碗,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小六挨着巴腾尔而坐,此刻的巴腾尔由于操劳眼窝深陷,加上满脸络腮胡子,十足十的北塞汉子。
“都是自家兄弟哪里那么多客套,来干!”巴腾尔一口喝干了碗中酒水,又给自己添满。
小六又陪巴腾尔喝了几碗,巴腾尔却是豪兴大发,小六只得叫来几位族人陪同巴腾尔。
不知为何自己心中如此烦躁不安,明日就是草原节,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巴腾尔难得休息敞开喝也无妨,倒是自己心中纷杂念头颇多,不敢喝醉了。小六寻思之间起身朝着石像方向慢慢走去。
这开颜拓一直未出现,究竟在做些什么?自己的探子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假若这开颜拓下聘礼之日欺辱突娜汗是故意为之,草原节后娶亲也是故意放出的消息,那么此刻突娜汗部落和联盟部落是否已经遭受开颜拓部落的侵入。
若真要如此,此刻的突娜汗部落和各联盟部落都是老弱妇孺和一些装样子的士卒,开颜拓能轻易拿下挟持这些族人,那么自己辛苦培养训练的士卒队伍就是免费为开颜拓培训的,只能兵不血刃的被开颜拓拿下。
想到这里,小六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只是此刻自己却是万万不能离开的,只希望坐镇突娜汗部落领地的贾大哥能有无恙的消息传来,若开颜拓真有这样的计谋那当真是一个凶狠睿智可怕的对手。
小六忐忑不安的寻思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石像近前,被石像的奇异拉回了思绪。
只见整个石像高一丈有余,石像身着铠甲、左手叉腰、右手持一柄断剑直指天际,头部仰望苍穹。
石像各个部位都栩栩如生,唯独面容像是被利刃斜着削砍而过,整个面部是一个断面,连同石剑的断面也是斜的。
这石像不知是由什么石材打造雕刻,也不知道矗立多少年月,可霸气凛然的气势依然展露无遗。
小六端详着石像,蓦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入心田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小六猛然一惊,这种感觉突然又消失无踪。小六再次仔细观察着石像,那种感觉却没有在出现。
小六只道自己心事太过,精神出现恍惚,没有过多思虑,想到离开部落已有一会,便转身往回走去。
回到部落,小六不着痕迹的将熟识的人都问了个遍,均没有探子传回消息,小六心头的不安更为猛烈,这一晚都是在焦急不安中度过。
第二日小六还在熟睡中,就被一阵轰隆的马蹄声惊醒。
小六赶紧穿衣出的帐外,只见远处百十几骑骑手向这片草原奔来,为首之人相貌英挺粗犷气宇轩昂,一身鲜亮轻甲,猩红的披风随风飘舞,正是那开颜拓。
开颜拓、开颜霸还有几位随同的族人,在各个部落中间一处驻扎了下来。小六细心查看这些骑手、随从侍卫,个个都是精神抖擞衣甲锃亮,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小六紧张了一晚的心思这才松懈了下来。
少顷一位汉子张口朗声说着一串北塞话语,声音倒是将这片草原都覆盖到了。只见各部落首领和族人,纷纷从自己的帐房中出来,族长们往石像处走去,各部落族人则是在帐房外跪拜了下来。小六身为北塞的客人,是不能参与其中的,只能让突娜汗自己应对了。在这些族长之中,小六发现了一位身着金色长裙戴着面纱的女子,想必定是那冥顽不化的乌娜族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