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大哥,你能有今日,我们兄弟都分为高兴,一声大哥,永久是大哥,你对我们的照顾,我们永远记得。既然成家,就好好过日子,那些刀头添血的日子就随他去吧。我们兄弟它日定能再相聚,来干了。”小六眼角也湿润了,一碗酒水又下了肚。
“对极,对极,一声兄弟,永远是兄弟。来干了。”何江山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喝干了碗中的酒水。
“我麦麦提除了我的父亲,我不钦佩任何人,但是对你们这几位中原汉子,我麦麦提无话可说,我父亲的仇能报,我完颜族能在这北塞草原重振雄风,在我们家乡能继续屹立,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要不是小六那日的二十枚银币,我麦麦提可能带着族人继续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既然一声兄弟,那么我们永世都是兄弟,来干!”麦麦提也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水。
“我突娜汗族能有今日,我那查尔能扬眉吐气,当日我当真小瞧了你们,尤其是对小六,我当真看走了眼,这一声兄弟叫的我惭愧,这酒我该罚。”那查尔颇有担当,也是喝干了碗中酒水。
“何大哥,贾大哥,诸多叨扰,这北塞几个月,我小六无以言谢,二位大哥先行回转唐家,带我向络大哥,门主夫人问好,带我向唐婉儿转答一声,我安好,让她好生练习剑法和身法。我还有要事,需单独前往。”
“小六兄弟,言重了,这般礼节,我和何大哥可承受不起,我走镖多年,见过人物众多,能有小六这般气魄的人不多,一辈子有这般豪气干云的豪迈之事,已经足矣。”贾大权说道。
“可不是呢,我何江山除了络大哥,只有你小六让我刮目相看,人生豪迈之事能有几何,独独这一件事,够我回去给各镖师吹上三天三夜也不嫌多。哈哈,这北塞不虚此行啊。”
何江山虽然豪爽的说道。可众人,无不心情沉重。
众人又纷纷给自己倒满酒水,小六张口道:“兄弟们,来干了!”一声兄弟代表太多故事,太多情谊,无需言它,只在这酒水之中……
第二日一早,何江山、贾大权就要回返唐家,小六要前往西北,一行人来为他们送别。
经过昨日的酒水和言语,今日离别之际,众人已无需太多言语。
何江山、贾大权,早已收拾妥当,二人拱手抱拳,向着小六、巴腾尔、突娜汗、那查尔、麦麦提齐声说道:“兄弟们,珍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众人目送二人越行越远,心情分外低落。小六阳光般的笑容,挂在脸上,离别的悲伤深埋心底,牵出一匹搭有几个包裹的马匹,微笑着望着众人。
众人知道小六也要离开,心情更是低落。突娜汗很少见到小六阳光般的微笑,这一刻,竟然有些痴了。
那晚真该主动把这小子办了。突娜汗在心底,懊悔的说道。
就在小六要翻身上马之际,突娜汗突然张口道:“等一等。”
突娜汗转身进入帐房,顷刻之间就拿出一个背袋,搭在马背之上,突娜汗轻声说道:“这西北气候恶虐,各种危险多不胜数,你居然准备这么点东西,是自大还是嫌命太长。我不知道你去往西北有何因由,保重。”突娜汗言语无比幽怨,悄悄的将一封信笺塞于小六手中,转过身之际,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保重!”
一策马,小六向着西北方疾驰而去。
待小六马匹奔远,突娜汗猛然转身,痴痴的望着小六远去的背影,忍耐不住突然放声哭泣起来。
乌娜尔早已洞悉突娜汗的心思,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谁也做不了谁的主,谁也强求不了一份突兀的情感,只愿时间能够抚平突娜汗的创伤。
马匹奔行的累了,小六才将马匹放缓,跳下马来,牵马而行,一手入怀掏出信笺展开,信笺笔记娟秀,字迹工整,居然都是中原文字,小六细细看了起来:
小六: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这北塞数月匆匆而过,我突娜汗原本只当你信口开河,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却不曾想能有今日扬眉吐气之日。我对当日对你的轻视表示歉意,也替这北塞各个部落良善族人,对你的帮助表示深深的感谢!
虽然短短数月,你的聪慧和气魄当是我北塞部落儿郎学习的楷模。对你的聪明才智和气魄,我突娜汗钦佩无比,可我没有修炼,同时身为族长,这料理北塞部落事务,重建家园的事宜责无旁贷脱不开身,不能相助于你,万分抱歉。若今后你有用得着我突娜汗部落的地方,必当全力为之。
这几月因身心俱疲,心力憔悴,晚间都无法安心入眠,感谢你的陪伴,有你在身侧,我倍感安心。
晚间的陪伴,也感谢你对我能以君子之礼待之,如若你有意轻薄于我,我也不会刻意拒绝。
虽短短数月,可你的良善、聪慧、诙谐、面对强敌镇定自若从容布局的气质,让我深深倾慕。。
这些时日是我唐突了,可我突娜汗不是一个轻浮、随便的女子。那日晚醉酒,我其实是刻意为之,想将你留于这北塞草原,留你陪伴于我身侧,可当我发现你贴身携带的那方丝巾,你口中更是呼唤着她的名字,我就明了你心已有所属。
虽然你一直刻意避开不提,可我深知,这段情感在你的内心也早就占据了牢牢的位置。
情感二字,只要深入身心,不管身在何处,不管分离多久,心中互有你我足矣,这情亦比海深,比石更坚。
你此去西北,必当凶险万分。相遇即是缘分,背袋之中有一柄我祖辈男儿之间流传的雄鹰匕首,如今他们已经不在,可我大仇得报,这匕首就相赠于你,略表感激之情,希望你能随身佩戴,能记着这北塞突娜汗部落有一位女子日夜思念着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十年。
突娜汗……
小六读完纸上的内容,轻轻出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那晚醉酒,还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己还有许多未了的事情,此去尚不知有何机遇和凶险,能否全身而退都未曾可知。
这北塞事情已了,自己的赌注就是几千北塞族人的生命,以后可能不会在轻易踏足这片深负愧疚之情的土地了吧。
小六回望着背后辽阔的大草原,将手中的信纸撕碎,抛却在了这片草原之上。
小六再次轻声叹气,走到马匹身旁,从背袋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用牛皮做的套子装着。
轻轻抽出匕首,整个匕首乌黑且小巧锋利,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匕首靠近把柄的地方,刃身两面都有雄鹰展翅的图画,相当精致。
小六,轻抚着匕首,张口说道:“相交时日,你我君子相待,这礼物,谢谢!”。
小六,抬头望了眼前路茫茫的草原,将匕首贴身放置,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一些信笺的碎片,还在空中随着风逝飘飞翻舞。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
烈火再炼双百日,化莫邪,利刃断金刚。
雏鹰羽丰初翱翔,披惊雷,傲骄阳,狂风当歌,不畏冰雪冷霜;欲上青去揽日月,倾东海,洗乾坤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