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闲汉嘘声啸公堂,王子川提剑三尺锋
众衙役见事情见红,终究难办,便要闭门处理。此时此刻,倒是有一些不知死活之人妄图阻拦,叫嚣不止,这般灵异事件,终究少见于众,又想着法不责众,却是挑衅公门威严。犹以一些帮闲为主,自认为平日饱受官府欺压,便要发泄一番。
乱局一起,整个官衙的官气便要镇压,终究无力,毕竟王湘掌权未久,积威稍浅,民望不足。此刻帮闲聚众捣乱,其气正旺,实在难办。古往今来,统治者无不严禁聚众,便是因为聚众而胆壮,血气方刚,往往挑衅朝纲,易于谋反,却又难以打压。
有衙役便要驱逐闲人,却是被那些帮闲一阵推磨,更有人喧嚣不已。此刻的不法,或是为日后吹嘘多上几分资本。
突然间,那尸首渐渐变形,凡眼不及之处,有黑气弥散,却是惑乱心神。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现场愈发混乱,直到现出一张人皮。李玉堂上前察看,却是皱眉,显然事情不妙。王湘自然知道缘由,画皮么,让那妖孽逃遁,道行不浅,却是有点麻烦。只是受了正气一击,李玉堂血气一刀,只怕受伤颇重,暂时不成威胁。
再看现场,那些帮闲愈发放肆,却也不想平日哪有这般胆气,只是被诡术惑乱罢了。王湘令下,众衙役便要认真驱逐,却又不大好动武,毕竟法不责众,效果终是不好。李玉堂又不可能拔刀相向,终归是无奈。
那些帮闲愈发得意,却是没有想过事后报复一说,气上熏头,气上熏头,终是苦仇。
王湘见众役不力,李玉堂不好动手,暗叹,终归走到这一步,确实急了,王霸之道,孰为主次?却是拔剑,哪怕是满堂喧嚣也掩不住那凛然拔剑声。王家家主剑,隐有风雷声,着实不凡。自王湘掌府至今,时刻携带,未曾远离,未曾轻启,却是藏剑于锋,收敛剑气。古之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不曾试,只为了一招把视君,谁有不平事。王湘今日拔剑,自是一展风仪。
家主剑出,有风雷声,刹那间,满堂静默,却是看向县太爷。王湘仗剑立,官服于身,更显威严,众人恍惚间仿佛见到前任县太爷,却也不像,显然,现在的县太爷风姿更甚,更有威严。
此时满堂静默,却是躁动之气被剑气压制,众人心中自然不安,未敢轻言。
王湘扬剑直指,瞬间有寒光闪过,众人侧目,似被寒光所慑,喝问,“吾剑利否?”声若惊雷,直达心底,正气凛然,可谓正大光明。古之名将,两军交战,于阵前斗将,血气交织,便是高声喝问,“汝敢战否?”何等勇武,却是百万军中取敌首级,说杀你就杀你,不容窥避。军势威武,莫敢轻退,一退,便有倾覆,溃败三百里不为过。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此刻王湘因势利导,以正气发洪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形势微妙,便是那些泼皮无赖再被惑乱却也有所思量,未敢出头。刚才县太爷喝问“吾剑利否?”焉知下一句是不是“汝愿一试?”若是不识抬举,剑斩出头鸟,只怕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无人应答,王湘却又是一阵扫视,目之所及,似有利箭,无人敢于直视,直道,”公门之上,正大光明。“直指匾额,“竖子安敢欺我?“隐隐见整个公堂共鸣,那些帮闲看去”正大光明”匾,却是一阵心慌,往日种种不端同时涌起,更是胆寒,再无适才的狂狷。
捕首李玉堂猛然拔刀,却是铮铮铁骨声,一阵惊吓,众役有水火棍击地,只差“威武”一说。那边便有泼皮不堪惊吓,连忙跪地求饶,更有满脸冷汗,却是不知忆起往日何等祸事。为人意气,受人蛊惑,便热血上脑不知天高地厚,待热血散去,便只有懊悔惶恐,乃至惹下弥天祸事。
有人首开怯意,自然随者不断,恰如多米诺骨牌,破局如此。众役对那些胆怯的荒唐之辈可没有什么好颜色,驱逐的有,关押的有,纵是有所龌蹉,也是不敢反抗。
别说官民,便是吏民也是差别,只要正常,安敢反抗?诸事毕,众人退去,便是捕首李玉堂也去安排巡查事务,那般画皮出现,却是显得危机。大堂,唯独王湘一人,却是在回忆今日之事,“吾日三省吾身”。由望气识妖邪到借官气压敌,再到正气一言行诛邪事。再看向那被留下的乌盘,王湘却是一笑,经历了这案事,正气愈发击昂,冥冥中更有预感,或许正气神通的觉醒,便在今晚,机缘巧合,又为何不是这乌盘呢?
收敛声心,正气渐渐温和起来,心气啊心气,正其心而御其气,柳相言“心正则笔正”,又何尝不是心正则气正?
还剑入鞘,确实感受到这家主剑的震荡,剑有灵,不轻启,未尝一展威仪,又怎甘心无端入鞘。终是枉然,这剑毕竟没有孕育出剑灵,仅是几分灵性,又怎能放肆?再说宝剑赠英雄,王湘“十五好剑术”,如今宝剑在手,又怎会被其所制止?默默安慰这剑,却是在期待,终归会仗剑走天涯。剑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王湘的剑,只待剑斩妖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