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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耕读夜案牍劳心神

耕读夜案牍劳心神,月圆时狼啸飞狐影

夜,书房,王湘自是在处理公务,当然,更重要的是梳理好金华县内各方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案牍劳身且劳神,虽说是有正气大开灵智,仍旧是麻烦。闲暇之余,小憩一杯,观得夜色山景,倒也是一件趣事,也是难得的放松。

心思方落,月明深处,便有飞影驶过,王湘倒是好奇,莫不是梁上君子,有这般本事。并不想多管闲事,本就是多事之秋,只要不是前来闹事的,且放他一马。

虽是无意探究,偏偏造化弄人,未待王湘侧目,空中便是传来一阵狼啸,几欲刺破耳膜,稍瞬,一片灯火接连,已是惊醒半县人家,这般肆无忌惮,当真是不知死活。人道纲常,与人为善,便是要镇压一切牛鬼蛇神,从神道统御人道,再到人道入侵神道,上古人皇代天巡守,中古皇帝一言封神,近古太祖龙兴,便是万里江山一片红,扫荡一切牛鬼蛇神,真正做到了人道至尊。至此人道彻底替代神道,以为末法。

适才那般嚣张,扰乱纲常秩序,难保不会有高人出手降魔,作功德于人间。至少,王湘是忍不住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一县之长,便是代天子牧民,以庇一方。莫说是区区妄徒,便是名门子弟,扰乱一方安宁,也是水火棍加身,这般凶残,正应了孟子“民为上”,否则,民怨加身,便是败坏气数,甚至牵连宗祠。肉食者与万民契约,尊王攘夷,众志成城,方有了大一统。民意可用,民心可畏,民气呼声之一致,便是改天换日。以契约为准绳,协调利益,保境安民,方有了太平盛世。可以说,气运的存在,气运的真实,正正是升斗小民生存的根基。不疯魔,无以活,大泽乡的一声怒吼,为万世作则,便是开皇建帝的祖龙朝,也压不下民气的沸腾,这便是史策。

正气冲霄起,便是自寻那混账,好不容易安定民心,却来了一个楞青头,王湘怎能不恼。多事之秋,着实是多事之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空中,有一道黑影驶过,愈发得急,便要离去。王湘瞩目,精神冲击,便要拦下那事物,好歹给个教训。自是得逞,空中,那事物硬吃了一记冲击,倒是失神,遥遥下看,见着气势不凡,不敢多虑,自顾追袭。

王湘见那混账识相,也就放其一马,省得难做。夜,更深,灯火又是陆续熄灭,一切似乎平静下来。王湘倒是无心入眠,取出宝剑,便是乘着月下酒兴高,一番起舞。心神合一,思量起那顾道人,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倒是得意。剑,舞得甚急,人,却是愈是洒脱,卷落三千叶,只为分一剑。没有凛然剑光,有的只是风入松,这般掌控手段,倒是厉害。几欲放歌,终归缺了一些意境,只好放下。

便是这时,一阵寒风袭来,便是伫立高墙,止足于府衙之外。王湘倒是一阵寒芒看去,只见一名大汉立足高墙,着黑衣,狼顾,显得桀骜不驯。可不是武者,虽说也是血气方刚,更是有着一阵妖魅。幽幽绿瞳,气成贪狼相,好生个狼妖。虽说是先前未见其人,但是那般气息,那般运道,可不正是先前作狼啸的混蛋么,本以为就此退去,竟是去而复返。

王湘已是起了杀意,公门重地,岂容妖孽横行,再加上血煞缠身,目无纲常,非善类,当诛之以正人道。

心念起,便是越过墙头,邀战于野。那狼妖只怕也是起了坏心,虽说怯于官衙,难免终日窥视,倒是棘手。疾驰城外,风乍起,有劲草,倒也是一个杀人埋尸的好光景。难得一个猎物,便是要与之一试剑术,至于正气,暂且收敛,免得打草惊蛇。

立马开杀,一剑在手,王湘自是无畏,面对那狼妖的目露凶光,三千烦恼丝,我自一剑斩落,便是要强杀,管你利齿尖牙。那狼妖所化汉子倒也是凶残,自顾搏杀,便是血溅淋漓也毫无怯意,当真是野兽,不堪教化。剑光蕴于内,本就是斩杀妖邪,以此洗练剑心,既然这狼妖自取灭亡,那就不要怪本座替天行道了。拔剑术一剑斩出,便是要斩落那双铁爪。这狼妖虽说不甚精通妖术,却是炼有一副好体魄,走的是肉身成圣的道路。

拔剑术,永远比对方快的拔剑术一出,便是激起那狼妖汗毛竖立,有大危险,便要退去,这等丛林野兽,倒也是不凡,那种野兽直觉,趋利避害,几近无解,唯有强力镇压。有心退去,只怕也是有心无力。生死关头,那狼妖已是回复了兽身,恐惧之下,却是不自觉地变回原形。一剑斩落,倒是没能斩掉两爪子,倒是毁去了左眼,一道剑痕清晰,血染脸颊。一阵哀嚎,那黑狼已是乘着月光遁去,好歹也是有着保命手段。

这般妖术,正气自是可以轻松破解,王湘却是拒绝了,那狼妖只怕早已是失去了神智,否则哪会这般白痴前来交手,至于离去时,更是无意中埋下了王湘恐怖的影子,无论清醒与否,只怕都是无心与王湘对抗。今夜留其一命,说不得他日有所收获。

一场对决就此结束,王湘的剑,已是真正开封,今夜之后,王湘也就可以称自己为剑客了。另外,那狼妖去而复返,又是浑噩失神,想必还是府衙有着什么吸引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瞒过那正气官声。

王湘自是漫步返回府衙,月光下的影子,很长很长。

黑山,某坡地,一头黑狼久久****着伤口,虽说浑身都是剑伤,血迹斑斑,尽是无妨,妖物的恢复能力,甚是惊人,唯有那左眼,久久不能恢复,那里潜藏着一道剑气,便是王湘无声的威胁。此时的黑狼,已是再无刚才的疯癫,独眼闪烁着狡诈,这才是真真的黑狼,于深山修得化形的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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