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突然泪如雨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清平的裙角说“公主,媚儿从小跟着你,你对媚儿极好情同姐妹,媚儿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媚儿绝不会干出苟且之事。“
清平心想: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冲红着脸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你说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这里干什么?”清平看着梨花带雨的媚儿冷冷的问。
媚儿委屈的说“公主,是这样的,您前脚刚走李侍卫后脚就过来了,我说让他下朝再来,我们两个刚推开门就撞见您了。“
“李侍卫?”清平撇了李冲一眼,接着道“公主是侍卫想见就见的吗?“清平的语调又硬了几分。
“公主?你忘了?“媚儿哽咽的顿了顿。
清平抿了抿嘴,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就想听你说。”清平居高临下的看着媚儿。
“是,媚儿领旨,在公主十四岁那年,您不幸掉入荷花池,是李侍卫奋身将您救起,后公主念李侍卫救命之恩,将他调到平阳宫当值,再后来公主与李侍卫互生情愫,是媚儿为你们搭桥牵线,才得以做了这苦命鸳鸯。”
听完媚儿这话,清平有些傻了,腹诽:“我靠,这剧情也太劲爆了,这李冲是清平公主的恋人!那刚才媚儿口中所说的‘她’,指的就是清平公主。”
清平低头叹了口气说“哎,怪不得系统说清平公主跟我前世的处境一样,原来她是被自己的贴身侍女抢了男人,我这宿主也太可怜了。”
“公主殿下?您在说什么?”媚儿微微抬头看着清平,有些不解。
清平眉毛一挑,淡淡的说“哦,没什么,听你这话说来,我还要多谢你不顾生死搭桥牵线?”她心想“这媚儿从牵线者变第三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媚儿一听清平说要谢她立刻身子一软,委屈的说“媚儿不敢邀功,只要公主开心快乐,让媚儿干什么我都愿意。”
媚儿心想:公主一向心软,只要我掉两滴眼泪求求情,她肯定不会追究此事,到下月我就能跟李郎远走高飞了。
清平看着哭得抽泣不止的媚儿,心想:刚才还跟我宿主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卿卿我我,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来我宿主平日对你太慈悲了!这次必须给你们一个教训。
“公主的大恩大德媚儿永生不忘,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主。”
“干什么都愿意?”清平俯下身子柔声问媚儿。
“嗯,媚儿愿意,无怨无悔。”
李冲拉了拉媚儿的袖子示意不要说下去。
清平的手早已在袖下握成拳头,心想“上辈子我就是被小三弄死的,想着这次重生成公主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没想到又遇到这小三上位的戏码,这次我一定要替宿主出了这口恶气,也算是我使用她身体的一点小小报答。”
“好,那你跟本公主玩一个游戏可好。”清平语调平缓,这次绝不能再当小三的受气狗了。
“什么游戏?”媚儿小心翼翼的问。
清平说“今日上朝,母后赐了两粒药丸,一粒是天下剧毒无人能解,另一粒则是专解这天下剧毒的解药,我要你们一人一粒吃下去,生死由命。”
说着清平在背后,拽掉手镯吊坠上面的两颗红珠子,分别放在两只手里说“你们选吧。”
对面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谁也不愿意拿清平手中的珠子。
“怎么,不是说为了本公主什么都愿意吗?如果不吃,两个人都以欺君之罪论处。”清平低头将手中的红珠子伸向他们,第一次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有一种在小三面前找回自尊的快感。
“这……”媚儿瞥了一眼李侍卫。
“再不吃本公主就要喊人喂你们了。”清平大声喝道,把珠子递到媚儿面前。
“好,我吃。”媚儿伸手就要去拿。
李冲突然起身把媚儿手里的珠子打掉,拔出腰间佩剑,将刀刃放在清平的脖子上,说“公主,这是你逼我的,看样子你在门外全都听到了。”
清平面对脖子上冰冷的刀刃没有丝毫畏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冲。
“听到了,听到了那又怎样?你一个在外面偷吃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清平面无表情瞪着李冲说。
李冲拿剑的手轻微抖动,不敢直视清平的双眼,低声道“媚儿,媚儿怀了我的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求你放过媚儿,放过孩子。”
清平看着低着头的李冲又扭头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媚儿,心想“李侍卫说的对,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牵着手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都是无罪的,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突然,清平感觉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弯下腰来。
突然,清平感觉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弯下腰来,感觉头晕目眩天昏地暗。
前世恩怨的种种画面全部都流入清平脑海中无比真实,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抢占清平老公的不是别人,竟是她的亲妹妹,一时之间清平所有的屈辱和委屈都涌上心头。
清平的情感被前世的记忆拉扯着,撕裂着,情绪也有些失控。
她红了眼眶,泪眼朦胧的看着李冲,不知怎么,李冲的脸却变成她前世老公廖青,清平指着李冲喃喃自语道:
“那些每天假装不知道你们的男女关系,在家里若无其事进进出出的日子。
那些无意看见你们亲热温存,也要视而不见不敢吱声的日子。
那些被你冷落嘲讽,当做ATM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日子
我就是傻,我就是笨,我就是愿意每天就这样在你们面前装糊涂。”
清平如此忍气吞声只是为了还在上幼儿园的儿子,她不想儿子跟她一样在单亲家庭中成长,她知道父爱和母爱对孩子来说同等重要。
其实清平早已心死,只要她有家,有孩子,便再无奢求。
可是清平的委曲求全并没有唤起他们的同情,反倒激起他们的杀意。
最终,她还是没挽留住这段失败的婚姻,被小三撞死在了小区门前的大街上。
清平摇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李冲的剑刃上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儿子可以在童年的时候拥有父爱,难道这样也是奢求?”
李冲看着突然痛哭起来的清平有些愕然,慢慢放下手中的剑往后退了两步。
“为什么这样对我?“清平上前一把抓住李冲的手,在她眼里看到的还是廖青的脸。
“疯婆子你放手。”李冲显然有点不耐烦,瞥了一眼清平接着道“我只想找一个平凡女人安生过日子,你是公主又有女帝撑腰,我在你面前总感觉低你一头有些憋屈,没有一点男人的尊严。”
清平含着泪笑了起来,看着李冲说”尊严?我让你没有尊严?凭良心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我已经给你了我力所能及的最高生活标准。”
媚儿拉了拉李冲的衣角小声说"李郎,要不要趁公主情绪失常杀了她?女帝问起就说公主得了失心疯自尽了。"
“杀了公主总是不好脱身吧?”李冲道。
“李郎,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看来你还对公主存有旧情。”媚儿拽住李冲的胳膊道。
“娘子,别动了胎气,我怎么会对这个疯婆子存有旧情!”李冲道。
"杀我?这个主意好,你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吗!来啊,杀我啊。”清平突然抓起李冲的剑放在她的脖子上。
“这是你逼我的。”李冲看着清平咬牙切齿的说。
“有本事你就亲手杀了我啊。”清平朝李冲吼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李侍卫加重了剑柄的力道,恶狠狠的看着清平。
"来啊,杀我啊!"清平怒吼道。
媚儿看着情绪波动极大的清平,朝李冲使了个眼色,一把抱住清平的腰说“就是现在。“
李侍卫也不磨叽,动作利落手起刀落,‘嗖’的一声,刀刃卷着风声朝清平的脖子砍去。
怎料,李冲这一刀却砍偏了,一刀砍在了媚儿脖子上,媚儿的身子先是一怔,同时脖子处迸发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清平的黄袍羽衣。
媚儿倒在血泊里嘴唇微张眼睛瞪得极大,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道裂痕。
这时,清平突然清醒了,看清楚面前站着的并不是她前世的老公而是李冲。
“怎么是你?”清平小声念叨,心想: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说出口的话却对一个陌生人吼了出来,不过,这些话能有机会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可他为什么杀死了媚儿?
李冲看见媚儿被他失手杀死,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反应,张着嘴也喊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李冲的嗓子才适应过来
“媚儿,对不起,对不起,怎么会这样?”李侍卫跪在媚儿的尸体旁边抱头痛哭。
清平清醒过来之时正看到李冲一剑将媚儿杀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朝清平走来一个银发男子,他脸庞稚嫩双瞳清澈,鼻梁挺立眉峰平缓,看起来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男子的青色绸缎长衫随风飞扬,一股薄荷夹着血腥扑鼻而来。
“你是谁?”清平皱起眉头问道,心想:虽然他年纪不大,但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还能气定神闲的走过来,绝非等闲之辈。
银发男子看了清平一眼,突然速度极快的移到清平身后。
他一把搂住清平的腰,轻声的耳语道“真可惜,把衣服都弄脏了,你也真是,都不会躲吗?“
“你到底是谁?”清平被男子搂着暂时没有反抗,冷着脸又问了一次。
“为夫姓阿史那,名苍遥,扶桑太子。”苍遥趴在清平耳朵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