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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募兵(一)

少林易筋经治疗内伤的功效确实不一般,再加上公孙义的体质出奇的好,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公孙义的内伤已经痊愈了。这天清晨,公孙义下床准备晨练,无意中发现床头墙上悬挂了一支剑,剑鞘用青铜制成,大约宽五寸,长四尺,镂刻着古玉云纹,显得十分质朴。公孙义忍不住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至少有五十斤中重。再仔细一看,剑柄刻着“斩将”两字。公孙义情不自禁的拔剑出鞘,直觉眼前一亮,一股冷芒扑面而来。剑宽四寸,刃薄而利,发丝落在剑刃上,轻轻一吹,立即断成两截。

“好剑。”公孙义忍不住赞美了一声。持剑跨出屋门,来到院子中央。轻轻将剑鞘放在地上,然后直起腰,左手捏剑诀,掌心贴左腰门;右手直垂,以四指握剑再以大指压之;两脚合拢;剑尖上仰,两刃向东西二方。达摩剑法十三式第一式“达摩捏诀”,紧接着“仙人指路”。。。。一直到十三式“童子拜佛”。这剑轻舞起来十分趁手,公孙义忍不住又从头开始舞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一倍。就这样公孙义越舞越快,最后只看见一团剑光在院中飘来飘去。

“男儿心如剑,只为天下舞。”随着公孙义的一声轻喝,剑光截然而止,露出了公孙义的真容,公孙义早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好剑法。”旁边传来一阵鼓掌声。

“孩儿见过父亲。”公孙弘不知何时来到了院内。

“我儿不仅剑法好,志向更高。”公孙弘拉住公孙义的手,父子二人朝屋内走去。“男儿心如剑,只为天下舞,说得好。父亲心中只有这个家族,没想到我儿心中装的却是天下。”

“父亲见笑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其实这句话是公孙义前世练剑的时候弘一大师的口头禅。武术的成就有多高,就看你的心有多大。

“我儿不必谦虚。”父子二人在屋内坐下,自有下人将茶水递上。“公孙氏立足辽西百年,可谓人才济济。三年前,大王派乌丸校尉夏育由高柳出发,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匈奴中郎将臧旻率领南匈奴单于由雁门出发,各自率领骑兵一万多人,分兵三路出边塞,深入鲜卑国土二千余里。你大伯为当时的族长,率领五个叔叔及族中五百精锐子弟参战,原以为可以一举消灭檀石槐,消灭鲜卑。没想到檀石槐命令东、中、西等三部首领各自率领部众迎战。夏育等人遭到惨败,甚至连符节和辎重全都丧失,各自带领骑兵数十人逃命奔回,汉军战死的士兵占十分之七八。你伯父及族人们全部遇难,公孙家族人才损失殆尽。只剩下留守在家我与你三叔两人。”说道此处,公孙弘面上不禁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父亲不必难过,公孙氏只要有一人在,定于檀石槐决战到底,迟早要为死去的家人报仇。”公孙义虽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但是从父亲的眼中就看出了战争的惨烈。

“大战过后,辽东、辽西官员死伤过半,于是朝廷才任命我为辽西郡守,你三叔为辽东郡守。一来,公孙氏家族确实对朝廷有功。二来,朝廷官员贪生怕死,无人愿意到这苦寒之地,况且随时还有生命危险。”公孙弘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这几年来总算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鲜卑人恢复的更快。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年秋天,最晚九月,鲜卑人一定会出兵的。这些马背上的民族,本来就是靠抢夺为生的,如今既已恢复元气,怎能不出来耀武扬威一番。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为府中招募壮士,以备不时之需。我想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不知你有没有信心保全家人?”公孙弘说完,双目凝视着公孙义,显然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父亲放心,孩儿但有一口气在,定要保公孙府周全。”

“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不论人力,物力,财力,父亲都会答应。”

“招募壮士的事我来做,但是还请父亲帮我请两个人来,如果这两个人能来,公孙府定然万无一失。”

“何人?”

“此二人皆在涿郡,一个姓张,名飞,字翼德。另一个姓关,名羽,字云长。这二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请得回来,孩儿这心里就踏实多了。”公孙义实在是仰慕这两位猛将太久了,明知道在哪里,岂有不请来之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二人收到麾下。

“你是如何知晓这二人呢?为父在幽州多年,还真么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公孙弘诧异的望着公孙义。

“父亲是官府中人,怎会留意江湖草莽?不单说这二人,那救孩儿回来的韩当、元霸,能打死猛虎,而且就是令支县人,父亲可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孩儿言之有理,你那师父王越不也是江湖中人吗?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来,三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汉军再无战力,鲜卑兵不时的在辽东边境烧杀抢掠,辽东百姓苦不堪言。你师父‘辽东大侠’王越号召天下游侠齐聚辽东,抵抗鲜卑兵。一个月内有三百游侠赴辽东,在襄平建立“聚义堂”,歃血为盟,誓将鲜卑兵赶出辽东。短短一年时间,聚义堂用各种手段竟然杀死了两千余名鲜卑精锐,令师更是在千军万马中将鲜卑首领弥加斩杀。此一战大快人心,辽东官兵,猎户纷纷加入,大家齐心协力,终将境内的鲜卑兵全部赶走,换来了这三年的平静。鲜卑兵既退,聚义堂发展了近千人,令师哪有那么多钱财安置这各路游侠,于是令师找到为父,请我收留这些人。那时为父刚刚上位,正需要人手。于是我便把这聚义堂纳入麾下,不过你三叔到辽东赴任时,我将这一千人暂借他一用,这都三年了,看来是收不回来了。这次我算招五百人,全部是公孙府的私兵,所需一切费用全部由府内支出,这支队伍由你来统领。目的就是要保证公孙氏家族的安全,至于这些人是游侠或者猎户,你自己看着办,为父只提两个要求:一是忠诚,二是绝对服从命令。”

“父亲,孩儿记下了。如果鲜卑兵真的打过来,不知父亲那里要怎么办?孩儿想守在父亲身边,保护父亲。”

“放心,我手里还有一万官兵,单是守城,足矣。”

“那我用过早餐,马上就去进行招募。先把那韩当招来再说。”

“我给你带来两个人,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他俩去做。”

“来人。”随着公孙弘的话音刚落,两个人精壮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两人身高都在八尺以上,二十五六岁年纪,一个虎背熊腰魁梧有力,另一个稍微瘦削一些,看起来非常精悍。两人走路时铿锵有力,表情严肃,眉宇间透着一股杀气。公孙义看到这两个人就想到了后世电影中的杀手,要是给他们穿上黑西装,戴上墨镜,那就更像了。

公孙弘指了指那瘦削的汉子道:“这个人叫吴大,人称‘力王’,在辽西的士兵中,要单论力气,无人可比。”说完,又指了指另外一个“这个叫李二,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神射手,百步穿杨。两人武艺高强,对我公孙氏更是忠心无比,你可放心使用。现在我把这两人送给你,他们本就是为父奴仆,对为父忠心耿耿,以后有他们在你身边保护,为父也就放心了。”

说完,指了指两名壮汉道:“吴大,李二来拜见少爷。”

“拜见少爷。”这二人同时单膝跪下,异口同声。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少爷的人,少爷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少爷要是出了事,你们都清楚是什么样的后果。”公孙弘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震慑力,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主。

“你二人下去吧。”

“诺”。

公孙义匆匆用过早餐,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熟食,几坛珍藏了多年的好酒,都装在马车上。叫上吴大、李二,跟福叔要了一人带路,一行五人,离府而去。时值六月,杨花漫天飞舞,犹如下雪。出城后,马路两旁百花争艳,青草透着油油绿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公孙义却无心观赏风景,骑在马上东倒西歪,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这让跟随的仆人惊讶不已。

“少爷以前骑术十分高明,怎么受一次伤,变成这个样子了,分明是不会骑马呀。”在后边赶车的仆人心中暗道。

“人人都说‘玉面蛟龙’剑术不凡,骑术更胜一筹,现在看来恐怕言过其实呀。”吴大、李二互相交谈着。

“就是就是,这骑术就是五岁小孩儿都胜过咱们这位爷。”

“都说什么呢?赶紧赶路。”公孙义也是特别郁闷,好端端的起什么马,直接坐里不就得了。当初看到大家都骑马,以为没什么了不起。没想到,还真是不好骑。听了吴大、李二的嘀咕,公孙义那不服输的脾气上来了,右手挥鞭在马匹股上狠狠抽了一下,这马还真是给力,一下子蹿出两丈多远,马陡然加速,公孙义没料到会这么快,只听一声惨叫,公孙义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来,坐在地上只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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