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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感动落泪

宋老太爷端坐首位,在宋金宝招呼好客人回来落座时,便示意他坐到他旁边去,但宋金宝却仿佛没看间般走向陈月娘。

宋老太爷不放弃的沉声道:“仁杰,过来。”

还差一座就走到陈月娘身边的宋金宝回头,对着宋老太爷俏皮一笑,“爹,今日可是我们家浅浅的百日宴,我这个当爹的不跟他们娘俩一起,跟谁一起?”

宋金宝说完也不管宋老太爷微变的脸色,直接就走到陈月娘的身边,对她身边的陈氏说道:“嫂子,这可是我的专属宝座喔。”

陈氏笑着一张脸就想让座,但看到宋老太爷的脸色,又迟疑着没动,只是拿捏的笑道:“金宝,你可真宝贝你们家月娘,仁旭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就阿弥陀佛了。”

宋金宝毫不客气的回道:“这事大嫂得找大哥说去,跟我说没用。”说完后,还示意的往上首宋二老太爷和宋仁旭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氏在听到宋金宝的话后,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正准备拿出嫂子的样子来教导一番,却看到宋二老太爷和自家相公明显不愉的脸色,原本渐长的气势顿时就变成了拘谨。

“嫂子,我站得腿都软了。”虽然知道陈氏现在的不自在,但宋金宝觉得他可没有体谅的必要,毕竟那又不是他的媳妇儿。

陈氏虽然很气宋金宝这样当众让她难堪,但现在主桌上座的人只有陈月娘辈分比她低,而陈月娘今天又是主角之一,所以她只能怏怏的让座。

宋金宝一落座就开始招呼众人赶紧吃饭,不然一会儿可没机会吃了。

见众人都开始动筷子,他们这桌的气氛也不再那里僵硬之后,宋金宝夹了一块湖米茭白中的茭白放在陈月娘碗里,柔声道:“夫人,你瘦了!”

陈月娘夹着东西正往嘴里送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此时正躺在陈月娘怀里的宋浅浅,努力睁大眼睛,见证两人的甜蜜一刻。并且发誓说,她再也不诅咒她爹吃饭噎住,喝水呛到了。

“咳咳咳…”

“……”宋浅浅无语望天,她记得她刚才说的是再也不诅咒她爹了。怎么愿望都是反着来的呢?

陈月娘听着宋金宝的咳嗽,沉默着将手伸到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喉咙间刺痛难当的宋金宝顿时就觉得一股甘甜自后背晕开,幸福要冒泡。

知道他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陈月娘又沉默的将手收了回去,知道后背温柔轻拍的手离开,宋金宝又故作难受的大声咳嗽起来。

本就有些在意他俩动向的众人,齐齐望向他,除了陈月娘。

宋金宝自知无趣,没事人一般对众人道:“大家不要客气,看着我作甚么?”

“……”众人一阵无语。

宋老太爷是个迂腐之人,对于宋金宝今日的行为他很想批评几句。但是他多年来一直坚守着“食不语,寝不言”的孔子守则,所以即使他很想说也只得忍耐。

而主桌上的其他人见宋老太爷不发话,他们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帮别人教训儿子。

陈月娘的娘亲晋氏今日也和陈老爷、陈夫人一起过来祝贺,此时她正坐在陈月娘的另一边,见到席间的状况她很想提醒女儿。但她却不知道该提醒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

虽然她们挨着坐,但她不敢用脚去踢陈月娘,因为她怕别人注意到了。这样会丢陈老爷、陈夫人的脸,她不敢,所以她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晋氏虽然着急得什么都吃不下,但别人却不会,很快就有人吃好过来敬酒了。

宋金宝作为当家人,不得不起身一一应酬。酒过三巡,他的脸已经开始发红,发烫了。

他是商人,本就善酒,但人在极度高兴或极度悲伤的时候最容易喝醉了。而宋金宝现在很高兴,几乎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因此不管他有多好的酒量,那也是扛不住的。

几圈下来,宋金宝颤巍巍的回到主桌,见大家都停下来聊天,没再动筷子,就示意宋合业将所有人引至偏厅喝茶。

这偏厅原本只有一间屋子,此时却在中间放了一个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顿时一间屋子就变成了两间。所有的男客在外,女眷在内。

之前宾客都是由宋金宝招呼,所以大家都没能见到陈月娘,更没有见到宋浅浅。此时一群女人围在一起,左右逗弄着陈月娘怀里的宋浅浅,相当不亦乐乎。

面对众人,宋浅浅不打不闹,不吵不叫,不哭不笑,就连视线都不曾变过,直直的望着偏厅的雕花挂落,样子好不认真。

众人一开始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东西,都齐齐望向那雕花挂落,却什么也没发现。纷纷猜测宋浅浅该不会是个痴傻儿吧,看向陈月娘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

成亲五年有余,好不容易怀上了,生下来却是个女儿。不过总比无所出的好,至少不会被一纸休书送回,以后也有个仰仗。

谁知看着挺可爱的孩子,却是个痴傻儿,以后别说仰仗了,多半还要成为负担。

今儿本就是高兴的日子,陈月娘却从众人眼中看到一丝怜悯,想必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家老爷要纳妾的事。不过男子纳妾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他们也不用如此这般吧?

“砰砰,砰砰……”

随着几声巨响,本就明亮的偏厅却开始闪烁起彩色的光。

正望着挂落的宋浅浅,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烟火!虽然她知道烟花最早出现在唐宋时间,但没想到她会亲自在古代感受一番。

宋浅浅兴奋的往外扑腾了半晌,却还是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正想抬头去瞧陈月娘在做什么的时候,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粉嫩的脸颊上。

火光映衬下,五彩斑斓的如同琉璃珍珠的眼泪不停滑落,陈月娘无声的哭泣着。偏厅内其他人都被烟火吸引到了偏厅外面的台阶上,谁也没注意到哭泣中陈月娘。

除了宋浅浅。

伸手擦了擦滴落的眼泪,感慨道:“烟火果然是追女必备良方!古往今来,百试不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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