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清晨,伴着雨露,让人朦胧不愿醒。
那槐树上,传来清脆的鸟鸣,林晓顺骑着自行车,载着站在车后座的若荪。
若荪你站在后面,两只手搭在林晓顺的肩上,大清早,公路没有行人,一阵风迎面吹来,吹乱了少女的长发。林晓顺慢慢地踩着自行车,迎风骑行,依然闻到,那股纯纯的少女馨香,令人心动。
一路上,若荪讲着学校的故事,带着纯纯的笑容,林晓顺一边听着,一边傻笑着。
来到学校,林晓顺去停自行车,刚好遇见李海旋,他抱着一个篮球,隔远看见林晓顺就挥手打着招呼。
若荪与林晓顺在球场上分开,林晓顺跟李海旋慢悠悠的朝教学楼走去。
在操场的边缘,斜坡上方,一颗老槐树长长的枝干,遮盖了一片绿草地。在老槐树的下方,一个很隐蔽的转角,蒋伟杰和夏雨在那里坐着,静静的,两个人却靠得特别近。
过了一会,蒋伟杰将手轻轻地搭在夏雨的手上,也许是青春荷尔蒙在作怪,蒋伟杰忍不住,他一把抱住夏雨,然后将厚厚的嘴唇吻下去。夏雨挣扎了一下,不再反抗……
那一幕,恰好被经过的林晓顺、李海旋看见,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刻,林晓顺的心情五味杂陈,又无可奈何,只能叹夏雨的傻。
李海旋拉着林晓顺走远了,走到半路,李海旋停下脚步,愤恨道:“可恶,真想揍他!”
林晓顺摇摇头,没有说话。回到班级,王添在低头看书,快到期末了。
那天,林晓顺玩了一个游戏,就是在作业本上,写下自己的外号,然后用笔留言,传给下一个同学。
很快,作业本上,便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将要下课,作业本传回林晓顺手上,前面是王添写的留言,一首读起来让人伤感的诗。
临下课,林晓顺在作业本上写了长长的留言,他没有传递出去,只是安静的把作业本放好,作为离别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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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蒋伟杰邀请林晓顺和李海旋到他家作客,李海旋说家里有事,要先回去。林晓顺本来是拒绝的,但若荪还在和陈文浩讨论课题,让林晓顺先回去,不用等她。
想着没其他事情,林晓顺答应了蒋伟杰。
蒋伟杰的家,在城北,一栋三层高的复式洋房。他父母开了家公司,常不在家,蒋伟杰一个人住,慢慢也习惯了。他这种霸道野蛮的性格,多半出于父母的原因。
林晓顺跟着蒋伟杰回到他家,一进门,就看见蒋伟杰家里乱糟糟的,一张沙发上堆满了换洗的衣物。还有十几本漫画丢在地上。
沙发前面是一张玻璃桌子,桌子前面的墙壁上摆了一台大电视,外面高档的房子,里面却纷乱无比。
蒋伟杰不屑地说:“来我家做保姆的阿姨都被我气跑了,你不知道她们多烦人!”
蒋伟杰带林晓顺走进他的房间,房间和大厅一样凌乱,不过房间里面放了一台新款台式电脑。
电脑是新奇的玩意,对林晓顺充满了吸引力,这是林晓顺第一次看见电脑。
蒋伟杰搬来一张椅子,让林晓顺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脑。
随着呜鸣声,显示屏亮了起来。经过漫长的等待,眼前终于出现了蓝色的电脑桌面。蒋伟杰带着一脸坏笑,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里面,是两个****的身体,交织着缠绵。
林晓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喇叭传来不雅的声音,让他心跳加速。林晓顺立马站了起来,走出大厅,捂住耳朵,尽量让声源隔绝。
蒋伟杰走出来,笑道:“瞧你这样,怕什么,看看有什么关系。”
林晓顺摇着头,没有说话,脑海里不断的涌现着那些画面,以及其它的幻想。他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接触电脑,竟然就是不堪的画面!
林晓顺没有久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蒋伟杰的家,也隔绝了那段,不堪的回忆。
②
两年后……
第二次去蒋伟杰家,是他生日那天。
蒋伟杰跟林晓顺说:“我不念书了,要去我爸的公司,在城外。”
他讲的很认真,那一刻,林晓顺很羡慕他,没有才华却能胡作非为,不用努力便能享受非凡。但他不堪的样子让人厌恶,也让人鄙视,蒋伟杰,只是一个低劣的贵公子。
蒋伟杰订好了一个大蛋糕,买了好多酒和饮料,然后邀请同学们去他家过生日。
李海旋、晓盼、林晓顺都答应了,还有赤小平、程贺他们。除了王添没有来。
几个男孩到了蒋伟杰家,玩了一阵,楼下有人敲门,蒋伟杰兴奋地跑下楼,打开门,是夏雨。
夏雨低着头,默不作声,她手里拎着一个盒子。
蒋伟杰十分兴奋,他一把抱住夏雨,说道:“亲爱的,你终于来啦。”
夏雨被蒋伟杰拉了上去,林晓顺看了一眼夏雨,又转过头,不去看她。
夏雨始终低着头,没有笑容。赤小平在旁边起哄,程贺阴腔怪调地喊了一句“嫂子”,其他人逗乐了,跟着笑起来。而林晓顺却笑不出声,只是张张嘴,假装笑脸。
蒋伟杰切了蛋糕,与赤小平他们喝了好几瓶酒。蒋伟杰让同学们在楼下玩,他拉着夏雨,走上了三楼他的房间。
几个男孩在楼下玩了一会,赤小平忍不住,站起来,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三楼走去。几个男孩忍不住好奇心,也跟在赤小平后面,朝三楼走去。
来到三楼,房间的木门紧紧锁着,木门上方,破了一个瓶盖大小的洞。赤小平趴在木门上,眼睛睁得老大,朝着洞口,悄悄往房间里面偷看。一边看着,还一边捂着嘴,发出贱人的偷笑。
几个男孩都往这边挤过来,房间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赤小平笑得更贼了。林晓顺只觉得脸似火烧,心跳若奔马,他站起来,推开赤小平,然后往洞口靠过去,望向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蒋伟杰脱了上衣,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夏雨在蒋伟杰下面,她的脸,仿佛扭曲了,痛苦无比,床单的角落,红红的,沾染了鲜血……
林晓顺猛地抽回身体,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颤抖,颤栗无比,他恍惚地转过身,朝楼下狂奔而去……
③
李海旋跟着跑了下来,林晓顺还记得,两个人沿着公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一个斜坡上,两个人停了下来,林晓顺站直了身体,努力朝远方看去。
远处,是一片青青的草场,放牛的中年男人躺在草地上,享受着舒适的风光。林晓顺回想着山里,想到了曾大麻,何大牛,想到了英子。
李海旋拍了拍林晓顺的肩膀,说:“山的那边,有池塘,有渔场,这样看着很近,其实还有好远的距离……”
李海旋熟悉那边,他像城里的野孩子。在徐林村,林晓顺像山里的外地人。
林晓顺叹了口气,说道:“是吗,挺好玩的。”
两个人聊了许多事情,有一些慢慢,便淡忘了。
起风了,让人感觉微凉。以为结束了,星夜里,谁也不曾想过,悲伤从来都是进行曲,开始了就很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