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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船与船夫

抱着小伊走在路上,小伊下来没走多久就又睡了过去,小丫头倒是想好好玩玩,只是她自身的情况让她无法这样玩下去。逍遥子来到的地方明显显得有些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十分多。对于逍遥子,众人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大多数人还是有着自己的事要做的。也只有些小孩子在那里看着逍遥子,指指点点。

逍遥子也不在意,虽然在盗神的帮助下让这里人的认知有所改变,但有些事终归是无法改变的。一袭紫衣,黑色的长发飘飘于后,放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吧。虽然在逍遥子看来算是好的了。

这里是人界,一个汇聚了各个地方的人界。与其它的地方相比而言,人界确实算是最热闹的地方了。从天空往下看的话会发现到处是深蓝色,而在一望无际的深蓝色上有着五块大陆,成口字,而整个地界则形成一个方形。

“船夫,去东方大陆。”

由于人界的一些特殊,逍遥子也不想在这里飞行,从这里往其它大陆去的话都是乘坐港口的帆船。于是逍遥子带着小伊走到了岸边,搭上了一艘小船。

“你们是要去找天医大人。”船夫很是肯定的说着。

“是的,我女儿生病了。”

看了一眼小伊,船夫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丝丝的爱怜。

“你女儿真是可爱,不要紧的,到了天医大人那里就算是绝症也会帮你治好的。”船夫安慰着。

对此逍遥子只是笑笑。

“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逍遥子问道:“以前这里应该有个带着蓑衣,脚有些瘸的船夫的。”

“客人是从哪里听说的。”船夫有些疑惑的问道。

“别人跟我说过的,突然想起来了。”逍遥子随意的回道。

船夫这才点点头,说了起来:“想必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吧,你说的是我的父亲,他在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我接着他的活继续干下去了。”

船夫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逍遥子却是一阵无言。他的儿子呀,想不到一晃十年过去了。这里早已变了模样。在他的印象中这里有一个人,拉着船客谈笑风生,总想着让周围的人能得到快乐。那时候他好像也如同面前的这个孩子这般大吧。

似乎是很久没与人谈论了,船夫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慢慢的他也变老了,有天就把我拉到房里说自己要死了,只是放心不下我和他的船。这不我就接着照顾这艘船了吗,老头子也算是能安心了。”船夫虽然无所谓的说着,但是逍遥子还是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丝的怀念。

“你父亲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会很欣慰的。”

船夫笑着摇了摇头“他不骂我就好了,说好了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现在不仅仅没做到,连这行都没人接下去了,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

“与他一样?”

“是啊!”

长呼了一口气,船夫有些走神了,但他手中的竹竿依旧稳健的划着。

“我做不到像他一样,每天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做不到他所做到的很多东西。”

将小伊抱紧,看着这个有些落寞的人。竹竿一下一下的在水中撑着,划着波纹。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你父亲我也听人提起过,你现在的样子与他当年已经十分的像了。”

“是吗?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像我父亲的人。”船夫笑了笑,不过脸上的神色依旧没变。

“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像他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有能让周围的人感到安心,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谈话就能让人感到开心,我做不到他那个样子啊。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做这行了,我没有他的本事。我只是想让儿子接着做下去,留着这船。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答应。”

船夫的手紧紧的握着竹竿,尽管依旧在划着,但逍遥子能感觉的到,船有些小小的颠簸了。

“父亲一辈子风风雨雨的过了好多年,小的时候就觉得没有他做不到的,我们家不算太穷,但是父亲也没打算买个地方住,他的一生就住在了船上。”

“父亲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条船了,我不能让他没了,不然我下去了也没脸去见他。”

“看开点吧,人毕竟不能老一辈子看着同一个风光。这条船的寿命也快到了,到时候就算再怎么修补也没用了。你父亲要是发现这条船也下去了应该不会怪你的。”

船夫一愣,船狠狠的摆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脚下的这条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船的身上多出了好多的坑坑洼洼。犹如迟暮的老人一般。

逍遥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慢慢响起“一直执眼于以前的事物只会迷失在可悲的想法中,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和你的家人争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与坚持,你的儿子没有与你一样的经历,所以对他来说这条船没有太大的意义,有的仅仅是从你口中所知道的故事。每个人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记住过去当然是好的,但是将过去的这份感情强加于人就不必了。你想成为你的父亲那样的人,但是你现在的做法正在离他远去。”

船夫握紧了手中的竹竿,逍遥子看到后也不再言语,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了,剩下的就看别人是否想的通了。想通了,一切自然就会好起来,想不通说再多也没用。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再多言语,船夫也是快速的撑着船。

慢慢的,一个黑色的轮廓慢慢的出现。

“碰!”轻轻的停靠声在这里响起。

逍遥子抱着小伊走上岸,递给船夫钱后慢悠悠的走着。

“客人…”船夫的声音有些停顿。

“恩?”逍遥子继续走着。

“你说的对,有些事是我太执着了,但就算这样我也还想做下去,还是想让孩子继承这一行,直到这条船不能工作了为止。”

船夫的话语声越来越大,不再像之前一样低沉着。

“你心中有数就行,不必再多说。”

背着船夫,逍遥子的脸上出现了丝丝笑意。走了两步,逍遥子停下脚步。

“现在的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那停下的脚步再度行走起来,独留下船夫在船上发愣。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船夫突然想起父亲在临死前说过的话语。

“我这一辈子本来很苦,但是我会过生活,所以活的也还算可以。但是有一天突然生活就像变了一样,我躲开了战乱,找到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靠着摆渡生活也慢慢的变得美好起来。有时候坐在船上我就在想,我怎么来这个地方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感觉那人啊,一闭眼就来了这个地方,出门都能遇到好事。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事,但是就是记不起来了。现在也到了下去的时候了,前些日子在梦里,我那老朋友告诉我呀,我们以前载过两个仙人,这是他们帮的。其中一个仙人还想给我治腿呢,不过被我拒绝了。”

船夫一直都以为那只是父亲讲的故事,仙人?这里确实是有很多仙人的故事,但这里除了野兽和天师就没见过仙人。

“两个仙人里面一个全身黑漆漆的,另外一个穿着紫色的衣服上面还绘着奇怪的花朵。”如同雷霆划过,船夫一下惊醒。想着逍遥子的话语。

“这里是不是有个瘸的船夫…”

“你父亲会很欣慰的…”

“他是当年那个仙人。”船夫十分的震惊,逍遥子的模样与他父亲话语中的那两个仙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父亲会忘了他们呢。”船夫疑惑的看着逍遥子消失的地方,入眼的是一道白光猛地朝他直射而来,落在他的眉心处。

少许时刻后,船夫摸着头十分的疑惑。看着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奇怪,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东方大陆吗。”

努力回想了半天,最后百思不得其解的船夫只得摇着头撑着船离开了,离去的时候那条小船一摇一晃的,远远的似乎还能听到船夫的些许话语。

“老朋友啊,我想好了,回去问问我儿子愿不愿接着干,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想强迫他了。以后就只能暂时让你离开这片大海了,等到我下去了再带着你去见父亲。”

“咦,有大风吗?怎么晃的这么厉害。”

平静的水面上,一条小船载着一个年轻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远远的似乎有着一个穿着蓑衣的老人坐在船上大笑着,或许是幻觉吧,但谁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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