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然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快要下班了，也没见张黎拿出任何态度。
“实习生，来我办公室一下。”
张黎这一批实习生一共300多号人，中途做不下去走了将近一半儿，留到最后这个月的，只有30多个人，而在生活频道实习的，恰巧清一色的都是女孩儿。张黎看了看跟自己同期的实习生，不管实力如何，至少都是脸蛋漂亮身材不错的姑娘，让她相信陶勋然没有野狼之心，实在太难了。
“这个月底，你们半年的实习期就到期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咱们频道，只有三个栏目有职位需求，也就是说，你们五个人，只能留下一个。”陶勋然说。
“不是有三个栏目吗？”同期的实习生杜嫣十分不理解。
“三个栏目只有一个栏目是要主持人的。你们五个全部都是播音专业，你说让我留下谁？”陶勋然把难题丢给张黎等人。
看到在场的五个女孩儿全部保持沉默，陶勋然语气一转缓和气氛。
“别紧张。咱们台里啊，没那么官僚。你们不是有评分吗？只要在我这儿分高，就是拿到台里审，也拉不下来的。你们明天早上来了，我给你们安排一下，看看拿哪个项目做评审作品。”陶勋然似乎很为大家着想，只有张黎知道，他的心里揣着怎样的计划。
大家终于可以按时下班了，女孩儿们一起挤入电梯。
“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毕竟一起奋斗了六个月，实习结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杜嫣有点儿多愁善感。
“我不去了。”敏敏倒是一脸轻松“我还有事儿呢。”
拉着杜嫣的薇薇白了一眼敏敏，没说什么，直到敏敏打车离开才小声告诉张黎和杜嫣：“敏敏跟总监关系很好，在实习转正这件事儿上，咱们都没啥优势。”
张黎好奇的跟媛媛面面相觑：“那可不一定吧。咱们哪个不比敏敏勤奋啊？”
媛媛轻轻推了张黎一把：“傻什么呢？你以为这是外企，是私企？什么都靠实力说话？这是电视台，靠的是关系，是背景。反正我爸认识局里的人，他多多少少能帮我一点儿。我就不跟你们搀和了，我要回家了。”
杜嫣更加多愁善感起来：“都什么人啊。欺负我们这种外来没背景的人啊！”
薇薇说：“杜嫣，你也别这么悲观嘛，至少咱俩实习期间，没犯过错儿吧？”
张黎听出来了，薇薇这话是在挤兑她呢。
“是啊。我这种得罪陶总监的人都不担心，你俩兢兢业业的怕什么啊？”张黎拍着胸脯说：“游戏规则是台里定的，谁也改不了对吧？但是，怎么在游戏规则里玩儿就是咱们自己的事儿了。我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都能留下来呢。”张黎最不喜欢看到别人绝望，她愿意帮大家，把这种帮助当成快乐，却不知人心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