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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庙鬼事上

转眼就到了12月,山里天天都在下大雪,外面的雪足足积了一尺深。五师兄老带着雾臣在山里乱跑找山货,其中雾臣最喜欢的当属捡野鸡。因为冬天很冷,野鸡好像被冻傻了似得,都把头扎进雪堆里,身子却漏在外面。要是碰上了就像拔萝卜一样拔出带走,到了晚上桌上必定会多一道炖鸡。四师兄很怕冷,天天裹得像个大粽子似得躲在屋里,旁边还要架一盆炭火烤着。大师兄向来不屑于与他们一起,每日早起出去练功,到了深夜才回来。而师父则天天忙着摆弄自己的花,生怕给冻死了。三师兄则是给师父打下手。日子倒也过的闲适安逸。

“咣咣咣,白先生在吗”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雾臣赶紧放下手中的红薯,跑出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汉子,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是白先生的住处吗?”那人缩着手跺着脚,

“是的,快进来吧”雾臣点头。

那人快步进了院子,只见白先生从大厅走了出来“老乡,快进来。外面风大”。雾臣搬来烤火盆,放在那人的脚旁。“这是我家师父”

“白先生”人那赶紧站起来,“快坐下歇歇火。”师父热情的招呼着。三师兄又递来一杯热茶。那人缓了一阵才开口“白先生,我们村这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来找您。我这才冒着大雪上山来的”。

“什么事?”白先生问道。

“这不是腊月了,离过年也不远了。我们村的人把村口的神庙拾掇了下,想着让神仙也过个好年,好保佑我们村平平安安的。可谁曾想刚拾掇好,怪事却开始连连发生。先是村民家里的家畜会丢,慢慢的神庙里到了夜里老是会有怪声音,还有人影,可是进去了却又看不到。上供的贡品,刚摆好你一转身就不见了。晚上从哪里过,明明是平坦大道却突然会绊个跟头,连村里的狗都不去那里了。这事闹得人心惶惶,我们村的老人都说要出大事了,找了人来医治过却没什么效果。我爷爷让我来找你,我就代表村子里的人来请您出山。”

“这种小事,让四师弟一个人去就行了,用不着我师父出马”大师兄冷不丁的抛出一句话。

“哎,大兄弟。这非要你们师父出马不行。你是没见,拿东西闹得可凶了。我们找了好几个大师来都没镇住。那人不满道“白先生,您看我来一趟也不容易,您可一定要去”

大师兄正想说什么,师父朝他摆了摆手,大师兄便不做声。“敢问您怎么称呼”白先生问道

“哎呀,您看我我这脑子。我叫王竹银,是王泰安的孙子”那人不好意思的回答

“原来是王老头的孙子,这事放心好了。我一会便和你下山去看看”师父笑呵呵的答道,“

那我就先谢谢白先生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现在下大雪,一会儿下山的路不好走。”

“也好,”白先生点点头“雾臣,你一会儿和师父一起走”。

“是,师父”虽然感到有些意外,雾臣还算是答应了。

收拾好东西,雾臣、白先生和王竹银三人往山下走。三人紧赶慢赶,因为积雪太厚,还没下山天就黑的透透的。王竹银有些着急,晚上行走在满是没膝厚的积雪里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

白先生看出了王竹银的担心安慰道“不要担心,说不定一会月亮出来,路就亮了”。

果真过了一会儿天色完全黑了,脚下的路却突然变得亮堂和平坦起来。王竹银低头赶路也忘记看天上是不是有月亮,等到山脚下,早有一辆马车在那等候,王竹银招呼二人上了马车。他坐在外面抬头看了看天空“怪了,刚才的月亮那么亮,这会咋连个影子都没了,黑乎乎的”。

坐在车厢里的雾臣听到了这句话忍不住问道“师父,刚才我们赶路的时候我注意过了。天上根本没出月亮,我们脚下的路却亮堂堂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先生摸摸胡子“想知道?”雾臣点点头

“其实也没啥,你师哥给我们点了夜行灯,走起路来就跟白天一样如履平地。以后等你出门闯荡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个法子”师父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雾臣恍然大悟。两人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雾臣就睡着了。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雾臣发现自己还坐在马车上。“白先生,到了”外面有人喊道。白先生掀起帘子牵着雾臣一起下了马车。雾臣这才发现已经天明了,原来竟然足足走了一夜。

“白先生您来了”站在路边的人赶紧迎上来“赶紧先进屋歇歇”,边说着话,那人边带着雾臣师徒二人往里面走。进了屋白先生被迎到上座,立马有人端来烤火盆,倒了热茶。雾臣也得到一碟点心。坐在白先生跟前的老头,鹤发鸡皮和白先生形成鲜明对比。

“这么多年没见您,您都没有什么变化”那老头开口道,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头发胡子都白了吗?”白先生笑道

“哎,这次真是有急事相求,不然我也不会让人去打扰你”

“都是老熟人了,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开口吧”白先生道

“那好,那我也就不弯弯绕绕直接说了”王老头捋了捋胡子“我们村口的神庙都上百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事情。就在一个月前突然发生了怪事。看庙的庙祝说晚上总有悉悉索索的怪声音,点灯去看却什么都没有。明明睡觉前把衣服放在床头,等早上醒来的时候却挂在房梁上。别人送的吃食放一夜,第二天却莫名变成了石头。有时候半夜突然从大殿传来一股恶臭,去看却又闻不到了。本来以为是临近年关,有小贼踩点准备偷盗。可是大家轮流蹲守了几个晚上却什么也没丢。”

王老头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您不知道,这座庙在村人的心中有多重要,如今庙里有怪事村里人心黄黄,都害怕有什么大祸临头。所以您一定得帮帮我们”

听罢王老头的话,白先生沉思了一会儿答道“这样吧,一会儿我先去看看,等看完再做定夺”。

正午时分,白先生和雾臣在村民的带领下走进了庙里。庙里供着几尊寻常的神像,并没有其他怪异之处。白先生在四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角落里的一尊泥塑上,那是一尊童子模样的塑像。雾臣也学着师父的样子在四处看看,恍惚之间看见柱子后面站了个穿着红肚兜,留着长命辫的小男孩。那男孩看见雾臣在看自己狡黠的冲雾臣眨眨眼睛。

“师父、师父那边的柱子后边站着个小孩”雾臣向白先生指到。白先生转过身去看,只见那小孩有些害怕,即刻整个人完全躲在柱子后面,雾臣跑过去,却发现柱子后面空无一人。

“师父,他不见了”雾臣揉了揉眼睛。

“啥,小兄弟。你刚才说柱子后面有啥”一个村民问道

“就是一个小孩啊,从我们刚才进来他就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看我们,你们没有看到嘛”雾臣疑惑的看着二人。

那两个带路的村民听到此话,两人相视疑惑不解。这大殿里哪里来的小孩?他们二人壮着胆子,将大殿里的柱子都检查一番,却什么也没发现。

“你咋走路的,净往人身上撞”一个村民不满的向跟在身后的另一人抱怨道。

跟在身后的人不好意思的讪笑到“哎呀,刚才刚走着路,突然眼前一黑就不小心撞到你了”前面的人不好发火,二人又继续在大殿里转着。

“哎呦,哎呦。你这狗怂把我的鞋踩掉了”走在前面的人又再次抱怨道。

“我说王三,你可别啥事都赖我啊。这次我离你八亩十丈远的,咋能把你的鞋踩掉呢,你自己回头看看。”后面的人也发火了。王三转身一看果真离自己很远,“咦,这就怪了,鞋还能自己掉了不成”他嘟囔着。

雾臣看着王三疑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那个小孩,正蹲在地上扯住了王三的鞋。现在他正在解王三的裤腰带,王三却是浑然不觉。小孩瞧见雾臣在看自己,于是便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精。

“小兄弟你笑啥。”王三对雾臣的笑容疑惑不解。“王大哥,刚才那个小孩正在解你的裤腰带呢。刚才你的鞋是被他扯掉了不是后面的大哥踩掉的。”

王三立马往自己的腰间摸摸,却什么也没有。“王初,你看我腰后面有啥没”王三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呀,我咋啥都看不见了”后面的王初大叫道。

“王初大哥,那小孩现在骑在你的脖子上,用手把你的眼睛捂住了。”雾臣又解释道。

“啊”王三大叫一声裤子却掉了下来,他来不及提裤子胡乱用手拽着朝门口跑去。这边,那小孩从王初的身上下来了。王初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哈哈哈,你真是太调皮了”雾臣笑道。

“嗯”白先生突然嗯了一声,那小孩刚要说什么听到白先生的声音赶紧低下头,不敢动弹。“你这么调皮,就不害怕别人来收拾你”白先生问道

“我,我没有”那小孩嘟囔着。

“那你说说,刚才为什么要戏弄别人?”白先生继续发问道“我没有戏弄他们,只是稍稍惩罚他们。这些人商量着要来庙里偷东西。我是专门守这些东西的,可不能叫他们偷走了。”小孩回到。

“记得我以前从这路过的时候。还未曾见过你。”白先生看向小孩目光灼灼。

“我,我那时来没有在这。我是来这里报答大君对我的养育之恩。他们已经知晓宝物藏在那尊童子的塑像里,假以时日肯定会取走。那么到时候可就不妙了”小孩有些胆怯的说着。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事你管不了,所以你就造出事端,引人叫我前来?”白先生反问道

“先生,我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还望您见谅。”小孩回答。

白先生不为所动,冷淡的答道“这事,我不会管,也不想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便拉着雾臣往外走。“白先生,我这里有您想要的一样东西。可以和您换”小孩追到门口,白先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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