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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送悠悠到家,悠悠的爸妈看着女儿和李自成身上湿了个透。听到阿柒解释后,虽然担心,但也明白孩子间吵闹,不能怪他,没怎么放在心上。还劝李自成回去,洗洗换身衣服。

阿柒陪着悠悠在她家吃了午饭,本来想安慰一下她,见她还好,才放心准备回家。

走到门口,远远的看着少年站在树下,看着这里。暗想:不会一直都在这儿等着吧?连忙快步跑过去叫到,“李自成。”

走进才发现还是那身衣服,不过已经干了,想到自己吃了饭还陪悠悠坐了那么久,而他一直在等着,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

李自成看着吊儿郎当的,却喜欢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悠悠发生这件事,他估计会愧疚死了。

“她还好吗?”少年才缓缓将目光移向她问道。

“悠悠没那么脆弱,你不要担心。”阿柒其实也担心他们两,不知道还用什么心态安慰他们。忍不住乱想,要是悠悠记仇了不理他了,她夹在中间该怎么缓解气氛。

“阿柒,要是有人常常惹你生气,你会讨厌他么?”李自成看着地上斑驳的影子许久,头顶的树叶虽然茂盛,却还是有阳光透过。

“不清楚。”阿柒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有这么一个人会惹她生气。

“悠悠,会讨厌……我吗?”

“不会。”阿柒说得笃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确定,但他们吵吵闹闹那么多年了,虽然看似不大喜欢对方,但总会为对方着想。“大哥,不要觉得对不起悠悠,估计她也不愿意你这样。”

“我知道。”李自成点点头,他们三人,他最大,阿柒最小,但也只比悠悠小两个多月。阿柒小时候安安静静的笑得甜甜的,让他也想有这么一个妹妹,可她却常常照顾他和悠悠,那时他将阿柒归为妹妹,她对他好他理所当然的接受。可多出来一个蹭阿柒的他就不满,成天和她吵吵闹闹,后来发现成逢见闭吵。

可是仔细想想,如果几天不见心里会有念想,跑去找阿柒玩,心里却想着怎么捉弄她。其实阿柒一直是他们之间紧密相连的线。知道阿柒的目标是考市一中,他就敛着心思开始好好学习。他的成绩并不是特别好的,知道勤能补拙,所以加倍努力着。只是因为明白她也会努力和阿柒考一个学校,这样他们三人又可以在一起。

今天她落水与死神擦身而过,他才明白那一刻他有多害怕,连去感受她是否还有呼吸都不敢。原来相伴多年,他们早就不是过去单纯的玩伴。就像宿命羁绊,他只想和她吵吵闹闹一辈子。

阿柒回到家,外公他们都午睡了,她动作放轻上楼,进入自己的房中补了个午觉。

醒来是被悠悠捏着鼻子堵着嘴憋醒的,要不是知道悠悠爱捉弄人,还以为她要谋杀了。

“干嘛呀!正睡得好好的呢!”阿柒有起床气,看着近在咫尺笑得跟朵花似的的人嗔怒道。

“阿柒,我可是有正事。”少女一本正经的边说边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你能有正事?”阿柒故作夸张。

“我们去看看李自成吧!”悠悠想了会儿说。

“好啊!”阿柒坐在床上开始穿鞋、绑头发。

“你说……大爷爷会不会继续罚李自成。”悠悠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她在梳妆镜前认真的梳头发许久才说。

“你希望大爷爷继续罚他。”阿柒扭头将问题像踢皮球一样回给她。

“……”悠悠不禁反省自己在阿柒面前是不是对李自成太恶劣了,以至于她好不容易担心一回,都被她认为包藏祸心了。

“李自成会不会讨厌我啊!”悠悠忍不住担心他的自尊心,当众被打、还有下跪,想想就丢人,估计他要恨死自己了。

“不会,”他只会担心你讨厌他,当然这话阿柒没有说,不过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们都会担心这个问题,平时不是都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

“悠悠,我总觉得你们之间不对劲,感觉好像李明薇和徐颖啊!”阿柒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悠悠脸色微红,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你……你在……乱说什么啊!”他们怎么可能,阿柒一心专注于读书,自然不知道李明薇和徐颖是一对吵吵闹闹的情侣。

“怎么了?”阿柒对她剧烈的反应有些疑惑。

“反正别乱说,”悠悠大声说,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尤其不能对李自成说。”

“哦!好。”阿柒点点头。

“不行你必须发誓不会说出去。”

“你是在怀疑我的信誉吗?”阿柒觉得悠悠太夸张,发誓,至于吗?

悠悠叹了口气缓缓才说,“阿柒你不懂。”

“……”角色对换成阿柒不懂了,阿柒只觉得她需要点时间来适应。此刻她最要适应的是面前长吁短叹的少女。

最后悠悠还是没有拉着阿柒去,自己一个人去了。阿柒觉得这样也好他们之间的问题,留给当事人解决最好。

不过这么一解决,阿柒就被两人抛弃了好几天。

实在闲的慌,早上起得早早的准备去找悠悠玩,却老远看到悠悠和李自成手牵着手。阿柒躲在树后看着他们,这个点大人们还没起,自然不会看到,五点多,夏天已经光亮了。要不是阿柒起得太早,她都不敢相信,一见面就像斗鸡的两人,竟然会接!吻!

阿柒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擦了擦眼睛再看,两人已经分开了,少女明显有些害羞的躲在少男的怀里。

阿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觉得其实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时,还挺配的。青梅和竹马在一起了,以后或许还能弄个伴娘当当。想到这忍不住笑起来,这笑怎么看怎么邪恶。甚至会想,自己这时跑出去,他们的反应会怎么样,直接告诉她他们在一起了,还是害羞分开。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开了。

晚上悠悠来找她玩,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

阿柒似笑非笑的揶揄着,“有了情郎忘了闺蜜,邓悠悠,好没义气啊你。”

悠悠瞪大眼睛看着她,许久才说,“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们这个了。”阿柒调皮两只手的手指聚集到一起暧昧的碰了碰。

果然如她所料悠悠整个都红透了,没说几句话,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人家小情侣浓情蜜意的,她不好打扰,只能定下心来,好好看书练字。表弟方怀远终于放假了,拉着阿柒打游戏。阿柒被那游戏规则搞得一团乱,她上网要不就上上网偷偷菜,哪受得了打打杀杀,勒令表弟别找她玩,又回到了无聊的日子。

后来干脆跟外公去了附近的庙里当义工,每天做早课、听大师讲禅、帮助别人、抄抄经文,过了一个月才回家。

差不多半个月就要开学了,而开学之前就有一周的军训,三人开始准备东西,市里离家有些远,他们都要寄宿,准备的东西也多。

还没有正式开学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军训,虽然快到九月份,但天气还是有三十多度,又穿着长款的军训服,阿柒觉得快要窒息了。每天回到宿舍,全身都晒得通红,像只煮熟的鸭子。不过休息了一阵就退了,和平时的肤色没有差别。李自成和邓悠悠可没那么幸运了,不但黑了一档,额头的皮都有些晒裂了。

阿柒连忙给悠悠涂防晒霜,悠悠本来也想让李自成涂些,可他觉得像个娘炮,杀了他也不愿涂。

几个人都分在正步的分队里,在操场上不停的走来走去,一天下来腿都麻木的不像自己的了,悠悠脚上还打起了水泡,阿柒帮她挑破后,才没疼得哇哇叫。

阿柒和悠悠住在小宿舍,就她们两人,自得其乐。学校大多是大宿舍,一个宿舍住八人,两人宿舍也只是一楼的一间小杂物房改出来的。悠悠知道她们两被安排在这还有些不满,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子也装修不久,卫生间也干净卫生,最重要的是洗澡不用排队。

明天就要汇演,阿柒洗完衣服后,早早的爬上床准备睡觉养足精神,正酝酿着睡意,却听到悠悠的声音。

“阿柒,你有过喜欢的异性吗?”这句话听到过很多次,但从悠悠口中说出却是第一次,她们在一起玩,要不就是学习、吃东西、聊一些八卦、说说家常之类的。

“没有。”没有二字,阿柒说的无比坚定。不过也是,两人年纪不大,悠悠也才情窦初开,阿柒差不多就和他们两玩得近,心思大多放在学习上。

“那你想过以后没有?”

“我想当老师。”

悠悠立马就闭嘴了,还能说什么了,文不对题,自己说的是感情,她说的是理想。

军训结束后,阿柒在A班,悠悠、李自成在C班,市一中以学生成绩划分班级,阿柒又是第一名考入的,学生评选班干部就落了个学委,当同学们开玩笑叫她方学委时,阿柒心里暗苦,怎么会有这么土气的外号。

中午李自成跑去打饭,一打三份,阿柒和悠悠不紧不慢的过去,毫无压力的享受他的劳动成果。不过当电灯泡也是有压力的。

李自成从小把阿柒看成自家妹妹,做什么也不避讳,阿柒有些尴尬的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个饭友。

晚自习时,同学们都很安静的自觉学习,阿柒正在看一本例题详解,时不时拿笔运算着正认真,突然感觉书上一片阴影。抬头看到班主任严肃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作为新一届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阿柒接到了这么一个不能抛开的重任。其实在初中演讲过几次,但想到要写一篇长长的比较官方的稿子,还要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念出多少还是会有压力。

回到寝室和悠悠说起这事,她幸灾乐祸的说,活该!

活该吗?确实有些,只是这要论人,有的人巴不得落在自己头上,有的人只得感叹着接受老师的厚爱。

阿柒坐在第一排第二个座位,看黑板有点反光、靠窗、没有同桌但有习习晚风吹拂舒服的很,不过此刻她正在奋笔疾书的默读稿子,时不时纠结几个词句要不要改。

“方柒月。”坐在她前面的同学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阿柒放下遮住脸的稿子,看着面前叫了她一声后有些尴尬的女孩,排好座位后她们就在班里相互介绍了,虽然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但还是知道名字的,小声问道,“有事吗?”

“帮我往后传一下。”一个白色的便利贴卷成的团出现在她手中。

“帮忙往后传,谢谢。”阿柒接过后反身递给后面的同学心里觉得挺有意思,从初中起他们有什么事不大方便也是写小纸条,但到了高中很多同学离家里比较远买了手机,有什么事要不就发信息、要不就在QQ上聊。要走的时候舅舅要带她去买手机,她立刻拒绝了,原因是学校禁止使用,查到要没收,再加上悠悠和李自CD有,她可以蹭蹭他们,还不用交话费。

“谢谢啊!”

“不用谢!”

一段小插曲结束了,阿柒看了看黑板上写的家庭作业,秉笔疾书。

高中的作业比初中要多很多,不过高中没有抄单词抄几十遍上百遍,多在于自主去记。

阿柒想起以前抄的不耐烦时,也会学李自成一只手握两只笔写,李自成手大可以握三四只。总之,她和悠悠跟他学了不少投机取巧之术。不过阿柒还是喜欢动笔式的思考,不然容易思想抛锚想这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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