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晾在宽塌边儿,换了个舒服幽雅的姿态坐了正,见眼底的大臣们目光异样地盯住我们,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索性扬起笑容抚上汐殿下的肩头,像一对准备离婚的好莱坞明星夫妻,摆了一个貌合神离的恩爱姿势等待记者合影般地,就差没喊茄子了。
果然上层人士夫妻档不好做,吵吵闹闹永远都有豹脚蚊在检查生事,我倍受冷落地斜倚着他,唇角抽筋地抖着,微笑道:“王,在想什么?”
他板着脸,“不是你。”
晕,如果我笑出声会不会有人把我拖出去打?我笑了笑:“那,从现在开始想。”
他斜眼看着我,我也盯着他,朝殿下窃窃私语的群臣歪了歪嘴,他傲慢地哼一声,若无其事地仰靠在宽塌上,肆无忌惮地舒展了身子,大腿歪在我身边,我猫儿似的爬了上去,坐在他的腿上继续胡思乱想——
这昏君的性格算是摸透了一点点,之后便是如何攻破防线的问题了,只要我在洫国地位稳定,逃离这个恐怖之地应该指日可待,不知这个世界有没有放射性治疗室……
大概一个多时辰,出列了几名爵臣反复地念了祷文,最后分成两队依次从殿旁的两侧上楼去——这么久坐下来累得不行,又不能一直倚靠着王,由于这殿下椅塌太宽、靠背太远,我已疲惫不堪地将双脚搁在了榻上了,也没去注意那些官老儿上楼时用怎样的目光打量我,只听见汐殿下俯过身,说一句“随我去上议院”,也不等我表示意愿,就横抱起我,绕过了王座。
椅塌两侧的楼梯呈半圆扇形在楼上汇集,那个叫做上议院是一个相当开阔的大厅,屋子很长,一部分官位较低的人继续往长廊深处走,女婢为汐殿下拉开大门时,年迈的大臣们已坐满了会议桌,纷纷起身鞠礼,桌上列次摆着厚重的金属册子
这当儿,所有人都端正地坐正了身,未等洫王稳下神,座下不远处一位锦袍老爵臣起身揖礼,声音苍老却不乏咄咄逼人,含笑道:“王,血妃身体欠佳?”
汐殿下目不斜视,掠过他,往前走,垂下脸庞,蹭了蹭我的额头,注视我的眼睛,他说:“介意陪汐议会么?”
我抬起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摇了摇头,在众议员的屏息凝神中被他抱到厅内的王座,放在腿上搂紧了,目光落在满脸堆笑的老爵臣身上,蓦地想起那位钮祜禄氏的和珅,恃功而傲,党羽天下。
老爵臣笑意盎然:“不妨回殿休憩,主持国议会由老臣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