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高科天文数字，一面墙的筛子孔，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在放射性治疗室，可能进行了一次穿越。我穿越了，但我没有穿越到历史课本里学过的朝代，枉我历史学的那么好，或许可以成为第二个项少龙，或许可以当个预言家之类……这些可能性都成了泡影。
——在这个陌生的史蒂兰斯世界，我就是一个白痴，和一只低等的生物如出一辙。可，这也意味着，我的确、的的确确重生了。
“你、”我说：“你……你真的不会再打我了？”
“不会。”他俯在我的身上喘息着，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他不会，其实我本想问，灏染，你是不是想要了我？然后我会再问，如果你想，我便应了你，然后……然后再编一些失忆之类的谎言，他会罩着自己的女人吧？
但是，我没有问出口。
因为我不是超市里快过期的廉价罐头，还没贱到倒贴的程度。
可，如果我那么问，他会不会……
会。
至少他不讨厌我，他的身体已经有反应了。我以史上最烂高中年级第一的优秀头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我猜，因为他知道我很冷，因为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冷，所以，他让我趴在地上，而他趴在我的身上，为我取暖。至于他打我，不过是给监视器留个影而已。
“我说话，别人能听到吗？”
“这个音量，可以。”
我压低了声音，只剩了气息：“现在呢？”
“我不能告诉你。”
我抿住唇，想了想，说：“你介意把耳朵凑过来吗？”
他不动，亦不作声，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往后撇头，眼角对上他的目光，我不知自己究竟流露了怎样的目光望着他，让他犹豫地垂下了头。
他的额头顶在大理石上，耳朵贴在我的唇上。
“灏染，有一句话我只对你说一次——”我温热的唇息吹上他的耳朵，又弹回来扑打在我自己的脸上，哽住呼吸，小声说：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当我从冰冷彻骨的池水里爬到这个世界，你是第一个向我伸出双手的人，即便你有一天杀了我，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敌人。”
压住我身子的胸膛，颤抖了一下。
“你记住。”我说：“灏染，我叫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