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辜地摇头,轻声说:“招什么?你看上去状态很差。”
这群王八蛋,吊着人还说我状态差?我悬着身摇晃着,嘟哝:“少跟我摆出甘地的姿态作出十万分圣洁的样子,你以为你是印度国父?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招了!你让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天上那九颗太阳是我昨天喝大了不小心射下来的,对不起没经过你们这群畜生的同意……”
他怔怔地瞅着我,如果他现在飞起一脚,我便连一丁点的自卫能力也无,无所谓,无所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越崩溃越疼痛也就越具有价值,有一种活着的实在感,及至的痛苦之后,便是及至的喜乐,物极必反。
我说:“另外,把你那根大针筒拿开,我……好晕。”
他语调平缓:“这是良性针,不是伤你的东西,你不饿吗?”
我疑惑,良久,问:“流食?”
他说:“营养元素,你昏迷时,我已给你注射了五针。”
五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问:“我昏了多久?”
“两天,一直泡在冷冽池,你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说着,他朝我走了过来。
愈合了?完全愈合了?彻底失去了一只小指?我冷冽地笑,在他举起注射器的一霎那,我抽吸着压低声音,说:“我吃。给我吃的,什么都可以。”
他怔忡,“你害怕打针?”
“少废话,我无力理你,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吊起的胳膊酸痛极了,我心焦地说:“吃的给我。”
于是他就去拿那瓶液体,吸管放进去,凑到我的唇上,我犹豫一下,“喝了之后,会不会存在胳膊腿突然掉下来,或者突然变成哑巴之类的情况?”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是食道烧毁肠道堵塞。”>_<对他们而言这些算的了什么?
他说:“蜂蜜奶。”
第一口柔滑液体润了喉,甘甜,美味,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低着头咕噜咕噜像个狼狈的难民毫无形象可言。喝完之后,抬起头的瞬间,看见大男孩的白色小风衣扣着小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