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银黑色斗篷,背后宛如暗夜魔法师的帽子,上有纤薄的黑红色纱;那斗篷稍带了点儿血红,很有金属质地之感,内里的衣服也是黑红色,领子立起遮了脸,秀有相当繁琐华丽的花纹,整体来说,背影看上去挺拔利落,身子却很瘦又有点儿病态美;腔调缠绵悱恻,有一种憔悴颓靡的气质,宛如怒夏**拂过墓地的微风,厚重却又飘逸……”
果然很奇幻,登时满脑黑线,从自己口中道出都觉得不现实。索性停住动作,见大诚一脸怔愣地注视我绘声绘色样子,无奈,只好吞吐道:“大诚?是不是我说的很矛盾?”
大诚压低声音:“你在哪儿看到的?”
“一个壁画的暗室……说起来,你这个祸害居然让我往贼窝里闯,那条走廊随处都是暗室,暗室里的那些细碎声像死人磨牙似的可恐怖了……想来有些后怕,我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人是鬼?”
大诚拔腿往大门走了去:“我不知道。”
我连忙起身,裹着被子跳僵尸似的跳啊跳,去追他:“大诚,你去哪里?去哪?又把我一个人扔下了么?”
“床边的柜子里有衣服,桌上有书籍,冷柜有食物,右侧尽头是沐浴室,换班的时间到了,如果我不回来,小诚自然会来接应。我有事要办,没空陪你!”大诚的声音相当低沉,却略带了些紧促,空旷地萦绕的殿堂里,依稀渐远。
“大诚,别走!”
两扇大门缓缓敞开,我看到,外面的世界苍翠葱郁的树木与遥远连绵的雪山……
“又走了一个……是么?”身体抽空般地裹紧了被褥跌坐下去,蜷坐在黑色大理石教堂般的空旷之中,仰望天窗之外明朗的天空,一阵阵轻笑回荡在偌大侧殿,那凄怆的笑声想必不论谁听,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罢?
原来真如书上所说,人不是慢慢变老的,而是一瞬间的事,世上只有经过磨砺的心才会变得坚韧不催。那扇大门就在眼前,只要我去敞开它便到了庭院,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外面的世界,呼吸自由清新的空气,然后……?
到底丧失了仅有的一点点勇气,然后……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