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大家,于是在学生们的建议下,大家纷纷四散,回家去了。
何老爷子离家较近,一会就到家了,刚进家门,就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透出浓重的阴湿气息。
看着雨势渐长,何老爷子又记挂起自己在邻村卫生所生病的儿子,心里想着天还有一两个小时就亮了,十几里的山路不好走,忍不住,就拿了蓑衣,出门去看儿子了。
路途恰好经过那新竖起石碑的古墓坟丘,心中疑惑重重的何老爷子扭头向那边看了一眼,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开这里为妙,于是脚下加紧,离开此地。走了二三十米,鬼使神差的,何老爷子又回了一下头,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亮天地间的黑色雨幕,何老爷子看的真切,在那古墓坟丘前面,一个人手执一把大锤子狠狠地打在那新竖起的石碑上。
伴随着惊雷炸响,铁锤杂碎石碑,闪电消失,黑幕又起,一切归于哗哗雨声。
何老爷子心脏狂跳,抓紧手里的雨蓑,也不管儿子安危与否,一路狂奔回了家,脱光衣服就上了炕。何老爷子老伴迷迷糊糊的问老头子发什么神经,不是要去看儿子么。
何老爷子说,在院子里站了站,发现雨太大了,明天天亮雨停了再去,儿子不傻,卫生所还有玉米糊糊喝呢。
第二天,雨停,日丽,所有人都发现了那四分五裂的石碑。
学生们怒了,高喊着打倒一切封建迷信,世界是唯物主义的,毛主席的光辉照耀着我们,打倒一切敌人。然后几把铁锹,将古墓上面的坟丘铲平了。
只是,没有那个村民愿意在那平坦松软的土地上种粮食,野草渐渐爬满地,青青绿绿,逐渐的与周边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所以,那个人是谁?”龙小花问出了我的疑问。
“哎,隔得远,天又黑,还不是正脸,我哪知道他是谁呀。”何老爷子摇摇头,转而又说道:“不过,后来啊,我也想过,那个铁锤砸石碑的影像啊,在我脑子里日日盘旋啊,后来我只能猜出一点,就是,那很有可能是袁百年。”
“袁百年?!”这家伙果然有故事啊!这发现十分合情合理,只是:“何老爷子,您是怎么判断的?”我疑惑道。
“那个人啊,带了一顶军帽!而且一米八的大高个。我们村,只有来的那几个学生娃娃有那样的帽子,里面两个男学生,一个一米五,一个一米八,一米八的就是袁百年。”
“原来如此,那时袁百年就已经很反常了,去砸石碑,恐怕还是有不少内情的。”我点点头。
龙小花也接口道:“所以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挖到石碑了,原来是那时候留下的。”顿了一下,龙小花又转头对我说道:“周哥,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这古墓主人为啥就逮着一个人坑,这袁百年哪里得罪高雪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