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甲虽然长,但在客栈里我试了不少次,一直到云轩抱怨我“走火入魔”我才停下。可那种尖锐不堪入耳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云轩很不理解我,用他的话来说,古琴就是用于弹奏的,我不能让沐玊发出那种“犀利”的声音,我应该庆幸。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看到躺在墙角的沐玊,还是想试一试。
好奇心害死猫,但我一点都不相信,给沐玊调音,也会害死我。
晚上,我把沐玊往床头一放,就爬床睡觉了。云轩说什么教我男女有别,非要趴地板上睡。我也便随他了。反正房间里就一张床,不睡白不睡。
第二天一早,我抱起沐玊就要冲出去。云轩看到我的猴急模样,差点没给吓死。他忙忙把我给拉住,给我灌输了一大套什么乱七八糟的自保理论——过程什么的我都听不懂,但最后的结果是,被他套上了男装。
看着我脚上那黑色的靴子,我感觉别扭得紧。可当我背着琴在街上看到君莫时,我就无比庆幸被云轩套上了男装。于是,我和云轩趾高气扬地从君莫身旁走过。特别是我,还嘚瑟地哼了一声。
君莫怕是把我们当有病的了,也没往茶楼里哪个抚琴小妹身上联想,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们几眼,就摸摸鼻子走开了。君莫一走,我和云轩就开始张狂地笑起来。
话说,云轩这家伙,还真的挺好玩的。
见四下没什么奇怪的人,我和云轩便是回了茶楼。茶楼的门紧锁着,云轩费了好大劲才弄开。一打开门,就是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砸坏了,就连楼上那坚固的珠帘,也被人一颗一颗拆下来了。我不禁惊叹这来的人是多有毅力,这么大的茶楼,把所有的东西毁坏,真心不容易。
云轩只是骂我没良心,我却也是嘿嘿一笑,也蹲下来捡那些零碎。
直到中午,茶楼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破烂才被一扫而空。
云轩对我说:“看来今天是没法开门做生意了。”于是他又给我灌输了一套什么人人无别的理论。过程我依然没听懂,但最后的结果都好不到哪去——被云轩硬生生把沐玊从背上扒下来,赶鸭子上架地去下厨给某位公子哥。
我看着厨房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什么锅啊菜刀啊什么的欲哭无泪。我可不可以告诉云轩那公子哥,他不会做饭,我也不会啊。
我灰溜溜地从厨房走出来,却发现云轩正捧着一碗面,吃的正欢。
当即意识到我被耍了,冲上去夺了云轩手里的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吃什么吃!”
可当云轩变魔术般又拿出一碗面的时候,我很给面子地把那碗被他吃过的面还给他,然后抱着面默默地吃着。云轩看到我前后的变化,差点把面条喷出来。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把拿面条拍在他头上的想法强压下去,然后继续对着那碗面条动筷子。
我不知道面条是哪来的,茶楼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八成是云轩那公子哥趁我在厨房发憷的劲儿,跑出去买的。反正看他那一身的打扮,就连腰间的玉佩都能换百八十碗面。
云轩站在我面前,我就死死地盯着他,我倒想算一算,这家伙的头冠、衣服、鞋子,能换多少碗面。
在茶楼关门停业的这一段时间,我觉得云轩有职责保持我这个部下的吃喝。例如,每天一碗面什么的。清汤白面也好,西红柿鸡蛋面也好,都无所谓。最要紧的是吃饱了。
虽然大部分的活都是云轩在做,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还好云轩从来不嫌弃我的白吃白喝。我也只是默默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