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汝德不慌不忙地答道:“十几年前,唐枫唐将军夫妇奉旨出征,在行军途中产下一对女婴。但军营生活路途艰苦,其中一名婴儿又天生体弱多病,在一次风寒之中不幸身亡,唐将军命人就地掩埋,便继续向前征战。谁知那名女婴其实并未断气,只不过是临时窒息罢了,她后来被当地的一个农户收养,又辗转来到了东郡,此女便是慕容凝儿。臣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收养她的那家人也被臣接到了府上,他们便是最好的证据。”
“如此,甚好!”狐狸皇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凝儿,听了唐汝德的回话后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她的身份。别的不用说,她那张脸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据。
唐凌儿还有个孪生妹妹的事情很少人知道,可狐狸皇上却是清楚的,只因他当年也对唐凌儿动了心,甚至还想过要封她为后,为此他曾经详细地查阅过宫中关于她身世的一切资料。
只可惜她后来将绣球抛给了东方胜,不顾他克妻克子的传言毅然决然嫁给了他,也因为这样生完孩子以后,没过几年就生病去世。
这些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疤,也是多年来横在他和东方胜之间的一道坎,不管他们君臣配合多么默契,他始终忘不了凌儿临死前的眼神,她那么渴望活着,如果他当年再坚持一下,不让她嫁给东方胜,是不是悲剧便不会上演?
只是现在查抄私盐买卖的事情正处在关键时刻,唐汝德突然摆这么一道,未免让人费解。难不成他是要离间他和东方胜,或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主位上的皇上表情阴晴不定,似是沉浸在往事之中,他身旁一道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燃烧成灰烬,慕容凝儿微微挪动了下身子,红唇轻启:“皇上……”
她面上脉脉含情,声音娇弱柔媚,狐狸皇上听了以后心神一荡,双脚不听使唤地向她走去,将她一把拥进怀里。
“凝儿,随朕入宫吧。”
狐狸皇上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表情各异,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他怀中的女子。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她的回话,狐狸皇上微微推开她,想要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怀中的女子美眸中闪动着炫目的光芒,面上染上一层动人的绯色,面上娇羞一片,不等狐狸皇上仔细看清楚,就又重新钻进他怀里,“皇上,我愿意……”
她的声音极低,可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狐狸皇上眼眸之中的欣喜毫不掩饰,他扫了一眼身旁的东方胜,又说道:“凝儿你听好了,入宫之事虽经唐太守向朕提起过,但朕不愿勉强于你。你若是不愿意,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以勉强于你,朕问你,你可是心甘情愿随朕入宫?”
“皇上,我……”慕容凝儿小鸟依人地靠在狐狸皇上怀里,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沉缓有力,顿挫得当。“凝儿知道,以凝儿的低贱身份是不配跟您入宫的。凝儿不求别的,只求能够留在您的身边随身伺候,就算做个婢女也心甘情愿。”
她说话的时候害羞地低着头,说完这些以后微微抬起头来,一双黑亮的美眸中流光溢彩,勇敢地直视着狐狸皇上。像是想要直接进入他的内心,探究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又像是想要告诉他,即使他不愿把她带进宫中,她也要把他深深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