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林财大气粗并令人意外地买了两瓶神仙倒。对此路林的解释是“我只是研究研……研究。”
坊市只有一条光亮的大街,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四个人从这头逛到那头,似乎也就这样,没什么稀奇的,比起城市里的小市场差多了。这让第一次来坊市的楚会轩有些失望。不过周朗一句,“跟我来”还是让他眼里生出了几分光彩来。
三人跟着周朗进了一个胡同,胡同不长,终点是一扇木质小门,门口有一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老头,他长着一把山头胡子,正坐在门口喝茶。
来到门口周朗也不迟疑,甩手送出二十块钱,然后招呼三人进门。
走过一个不长的过道,进了一个大厅,里面完全不似外面那么昏暗了,灯火通明,不过大部分灯光都照射到中间的场地上,那是一个角斗场。角斗场的三面是观众看台,此时差不多已经坐了百多人;另一面,也就是他们的对面是贵宾看台,那里坐着十几个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在制服的左胸处都绣着一朵白云状的图案。
四人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角斗场比四周看台略低,这让观众看得更清楚。此时场中有两个男子正在对峙,他们都****着上身,其中一个光着头,另一个后背上纹着一个虎啸山林的纹身,身材比光头高了一头,也粗了一圈;两人身上都有血迹。
“靠!”许可和楚会轩刚坐下几乎同时发出这个声音,他们见到了熟人,场中那个纹着虎啸山林纹身的男人正是之前在路上袭击他们的那个老虎妖。
“怎么了?”周朗问。
“那个纹身男……”许可指着场下说,“正是之前袭击我们的老虎妖。”
“噢,是他呀!”周朗轻描淡写,“这一点都不稀奇,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此时场中只见光头猛地一蹬地面,如同一只暴射而出的箭矢直射向对方,在近身的瞬间,右拳白光闪动,击向对方面门。
说时迟,就在光头近身的一瞬间,纹身男也伸出拳头格挡。
“嘭!”
拳头与拳头的碰撞,瞬间流光四溢,两人各向后退了几大步,不过两人马上又投入进攻。纹身男一拳接一拳的进攻,光头只能被动的防守。两人的对战都对法力运用的非常粗浅,一个法术都没有,或者说他们都不会法术,纹身男每一拳都泛着白光,这也是法力的一种最基本的外在体现,他的拳头击在光头的身上发出类似于金属敲击的声音。场中的观众大多都站了起来,但欢呼声并不热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果然,在纹身男的打击下,光头渐渐退缩到了场地一角,当他又挨了一拳时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此时他猛地大吼了一声,只见白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巨吼,一头体型巨大的雄狮出现在场地中,雄狮头上及身上的黄色毛发间还微微渗着血,脖子上深棕色的鬃毛一簇簇地向四周立起,它前腿绷着,后腿蹲在地上,然后猛地蹬地,整个身体飞了起来,直扑向纹身男。
而纹身男早已经退到一旁,白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吼,震的大厅都在晃动,许多修士包括楚会轩在内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一头完全不输于狮子体型的老虎在场中咆哮起来,它身上黄黑相间的条纹,头顶上一个硕大的“王”。眼见着狮子扑了过来,老虎大吼一声迎了上去。他们各自用嘴咬,用爪子撕扯,场中吼声连连。四周的观众早在光头变身的时候就已经沸腾了,此时更是叫好声不断。
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看到这副场景还是很震撼。
震撼过后众人很快就被场中的打斗所吸引了,此时老虎和狮子身上都血迹斑斑,相对来说狮子身上的血迹更多。他们围着场地转圈,眼睛都紧盯着对方,瞅准机会猛扑过去,一狮一虎在空中对撞在一起,双双落地,他们都用后腿站在地上,两只前爪相互撕扯。他们张着血盆大口,在激斗中寻找着机会置对方于死地。
这一回合双方都没有很好的机会,于是一狮一虎分开,重新转圈寻找着机会,接着又扑过去对撞在一起。如此三次后,当他们再次撞在一起时,老虎没等落地,他的身子在空中半转身,尾巴如一根铁棍一般横扫过去,正击中狮子的小腹,狮子被击飞出去,老虎落地后马上扑了上去,而此时狮子受伤慢了半步,被老虎压在下面,老虎一口咬在狮子脖子处,狮子的四肢不停地挥动,试图抓住什么,不过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垂到地上不动了。
老虎仰天大吼,声音里听不出胜利后的兴奋,更像是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恨。怒吼过后他步履蹒跚地向通道外走去。
“就……就这么死了!”楚会轩也开始结巴起来了。
周朗眉头皱着并不说话,看来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经常经历。
这时四个人从主席台后走到角斗场中将狮子的尸体抬走。随后主席台的第一排站起一人来,他看上去二十多岁,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看起来各位对于上一场比赛还算满意,对于这一点我们也很欣慰。”
年轻人似乎还不习惯在这种场合说话,他的声音里没有起伏,平淡的像白开水,“下面出场的两位有些特别,是我们精心挑选的选手。”
随着他的声音,两个人从通道慢慢地走出,一出场场中便议论声四起,因为出场的两人长的一模一样:他们是兄弟。如同前一场一样,两人都****着上身,可能是为了区别人物,一人穿着黑短裤,另一人穿着白短裤。
“大家看到了,这两位是亲兄弟。”年轻人说话时配合着做着动作,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更自然,他右手向观众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动作生硬而呆板,完美诠释了“做作”这个词的含义。
“他们的本体我就不介绍了,相信一会儿大家能够看到,好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来欣赏这场战斗,看看野兽变成的兄弟有什么不一样。”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语调平淡了,于是开始抑扬顿挫起来,只是那种刻意地升高或降低语调让整个讲话别扭至极,脸也因此憋的通红;他很想在讲话结束时留下一个笑脸,像那些舞台的主持人一样,可能是很长时间没笑了,有点不适应,于是大家看到了在一张通红的脸盘上绽放了一朵褶了很多皱的菊花。
“那人是……是谁?”路林捅捅周朗问。
“让我想想,”周朗摸了摸鼻子,“好像叫马斯,小云门派过来管理坊市的。”
“马斯,好奇怪的名字!”
“嗯,也许叫马四也说不定。”周朗解释。
“这个角斗场就是小云门开的吗?”楚会轩旁敲侧击地问。
“嗯,”周朗点点头。
场中两人并没有立即动手,他们只是看着对方,像是在积攒气势,或者只是想多看对方一眼。
此时观众不满意了,嘘声四起,部分人嘘两兄弟,也有人嘘马斯。
“哎,不该派他们上场的!”周朗叹了口气,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马斯的脸更红了,这简直让他脸面全无,他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对场中两兄弟说:“一分钟之内如果还不动手,你们都要死!”他的声音很尖锐。
场中两兄弟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叫喊,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此时有个穿着小云门制服的修士走到马斯身边耳语了几句,马斯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像找猎物一般扫视着场中众人,随后看向了门口。
随着马斯的目光转向门口,只听“嘭”的一声,大厅正门口的大门突然飞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人,看面貌竟然和角斗场中的两兄弟一样。
“大哥!”角斗场中的两兄弟见到来人惊喜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