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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绝顶厨艺

何师我的大哥姓狄,名帆,字大山,家住戚家堡。戚家堡在老城的最东面,它的主人是这里很有名气的商人,叫戚建德,人称戚家堡主,堡主夫人叫徐贞,二人膝下有二子一女,分别叫狄帆、戚成军和戚蓝儿。狄帆正是何师我的大哥,刚破了雌雄宝剑被盗一案,他就修书一封给徐贞,说黄昏前就可以到老城了。因为极其思念母亲的缘故,先何师我等人一步,在申时整,狄帆就进了老城,赶回戚家堡。在门前,徐贞和她的贴身丫鬟小花、戚蓝儿和她的贴身丫鬟香香早已等他多时了。

徐贞:人在不惑之年,恰似花信年华;一头秀发不见白鬓,戴着福记玉凤簪,耳边一对玲珑玉;一张瓜子脸蛋不曾添一丝皱纹,红润而光泽;一身淡色绸缎,手握紫玉玛瑙念珠,脚穿软垫平底靴。徐贞,乃是七星教太元真人的九大入室弟子之一,善使金圣手的功夫,足智多谋,善权变,常被人赞为“武林西施更赛西施”。自从在老城定居以后,徐贞多吃斋念佛,曾说:“洁身自好淡泊以修吾身,静心养德谆谆得教吾儿。”

小花:人在碧玉年华,虽是仆人打扮,却是身型颇丰,体态优美,秀美长发上只插着一支香木簪子,稍圆脸儿,眉眼自然,肤色纯美,真是个美人胚儿。

戚蓝儿:盘着油黑头发,戴着天山软玉簪,小圆脸蛋,两弯柳叶眉,穿着紫红六福翡翠丝绸裙,系着粉红腰带,脚上穿着金缕牛皮靴,长挑身型,优雅气质。若说小花美,蓝儿更有三分胜。

香香:亦是仆人打扮,比小花稍长一岁,却是身量苗条,体态多姿,修长美发,瓜子脸蛋,浓眉大眼,恰与小花一般美。

狄帆刚下马,小花就笑着来替他拿行李包袱。狄帆见徐贞并未有多大变化,心里稍安,就忙向她磕头问安。徐贞忙让戚蓝儿和香香扶起狄帆,然后说:“母亲知道帆儿孝顺,可你也不看看时辰和场合。在大门外,才刚到家,就行大礼,让外人看见了,不好。”

狄帆起身,一直憨笑着,却没说话。小花说:“大少爷最是孝顺,回了家可不向您请安嘛!老夫人应该开心才是。”

徐贞心里很是欣慰,就笑着点点头,让众人回堡里了。刚扶徐贞坐下,狄帆就说:“十来天不见了,想必蓝妹、香香和小花都嘴馋了吧?时候刚好,我来下厨,大家就一起在母亲这里用饭,怎么样啊?”

三人都知道狄帆的厨艺尽得徐贞的真传,做的是绝顶级的饭菜,却先是偷笑了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好!”

小花说:“花儿和香香姐可都馋死了啦。”香香点头称是,众人大笑。

随后,戚蓝儿和香香先回了自己的住处,自去梳洗打扮一番。刚到厨房,狄帆用食指点了下盆子里洗净的还有些余温的两只鸭子以及大砧板上已经和好的面团,就说:“还是小花勤快,这么多的配菜都弄好了,还摆放得如此整齐。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啊!”

小花说:“自从收到大少爷的书信,我和香香姐就盘算着日子,说今日你肯定会准时到的。这都是我们俩一起准备的。”

徐贞说:“都是帆儿你自己给惯的,这可怨不得她们。”

小花笑着对徐贞说:“跟二少爷和三小姐相比,大少爷最孝顺,我们只是沾着您的光呢。”

狄帆有些不高兴了,说:“怎么二弟和蓝妹不来给母亲请安吗?”

徐贞忙解释道:“你二弟是忙着家里的武馆,无暇分身;你那三妹,都是你们大家给惯的,不过还是会时常来陪母亲说会儿话的。”

狄帆心里明白这是话里有话,但也不再问了,叹了口气,说:“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小花就开始生火了,包括灶台、蒸台和焖炉。

狄帆双手开工,用了徐贞所传的金圣手功夫,瞬间就通过放血口和肛部取出两只鸭子的一切内脏,净手后用食指和中指夹除了鸭掌,又用自制的两件鸭撑插入其中,将鸭脯隆起,洗净后封了肛部,从放血口灌入秘制高汤再封死。还是用金圣手的功夫,狄帆将一只鸭子用蜂蜜水摸匀,另一只用糯米酒摸匀。在此过程中,两只鸭子的表皮已然松紧有度,鸭肉弹性十足。狄帆又加了些内劲,只见两只鸭子瞬间风干,却不见一点高汤从放血口和肛部流出。

见焖炉的火候刚好,狄帆就将两只鸭子送入。在除去鸭掌的时候,狄帆已经往灶台和蒸台的锅中舀入了几瓢水,并在蒸台上放入蒸笼。

此时,狄帆取来两个大碗、一点梅干菜和几勺番薯粉,将梅干菜和番薯粉一起放入其中一个碗内,舀来适量水倒入其中,调匀放着。

狄帆又拿来六个鸡蛋、两根丝瓜和一些葱,放在砧板旁。只见他右手握刀,翘起刀刃,并将刀背靠在砧板上,左手取来一根丝瓜,放在砧板上,靠近刀刃旋转,薄薄的丝瓜皮只有一条曲带,逐步脱落,待所有丝瓜去皮后,先切薄片后切细丝,最后将葱切细,都是极好的刀功。

狄帆取来另一个大碗,放入豆腐,未动。

此时,锅中的水开了。狄帆将丝瓜全部撒入锅中,用勺子调均;待火候到时,狄帆端起盛有豆腐的大碗,稍加内劲,只见豆腐细碎均匀,立马倒入锅中,调均;待锅中开始冒泡时,狄帆将盛有梅干菜和番薯粉的大碗再调匀,倒入锅中,调均;狄帆拿起四个鸡蛋,一掷,只见蛋归蛋,壳归壳,蛋入锅中,壳回砧板,又加了些盐、酱和醋等辅料,调匀;狄帆将一半的细葱扔回锅中,只见锅中的葱花呈现出一个寿字。

之后,狄帆就让小花撤了灶台的火了。徐贞自己盛出羹来,刚好两大碗。这便是有名的四色羹,闻之鲜香扑鼻,小花早已大咽口水了。

在砧板的上方,狄帆依旧双手开工,右手将一扎芹菜掷出,左手将一篮的细嫩马兰抛出。对于芹菜,只取多肉的嫩叶。对于马兰,只取细嫩的最小双叶。两种极嫩的小菜分别落在砧板上,形成两小堆。狄帆将剩余的两个鸡蛋分别与两样小菜混合,又加了些秘制的蜜酱,转眼间两份小菜馅就调好了。这都是狄帆所学金圣手的独到之处和妙用之处,他的有些手法就连徐贞本人也不及。

随后,狄帆打开蒸笼,稍加和了和面,又是双手开工,抓起两团,一压一转就成了饺子皮,一手取马兰馅,一手取芹菜馅,瞬间两个饺子就做好了。狄帆双手一掂,饺子纷纷落入蒸笼中,不见一点破损的。如此反复,没一会儿,饺子就够了,狄帆合上蒸笼,收功。

狄帆对小花说:“嘿,焖炉可以撤火啦。”

小花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狄帆如此做菜,在让她撤了灶台的火之后就直愣愣得看着,傻眼了。听了狄帆的话,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还是狄帆自己去撤的。炉门一开,香味扑面而来。狄帆取出两只烧鸭,只见枣红光亮,鲜油直流,鸭皮吹弹可破。这便是有名的徐氏烧鸭。

闻着烧鸭的香味儿,小花才如梦初醒,说:“好久没尝到大少爷的手艺了,就算是香榭红楼也未必能做出这味儿的烧鸭,看着就想吃。不过小花更喜欢你的羹汤,也期待蒸笼里的饺子。”说到吃狄帆的好菜,也就他的亲人以及何师我等兄弟有份,在外人面前,他是难得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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