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哦。”
“没忘呢。”
忘是没忘,只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答应的罢了。
“对了,我想问为什么会在昆明遇见你?”
……还有罗采星。
这半句我没说出口。
“国庆节的天安门升旗直播你看了吗?虽然这次假期我想去现场看的,但是口袋里的钱只够买一张车票了,所以没去成,也算是个我的梦想了吧……”林森然很自然地岔开话题。
“现场看和在网上搜了看或者在电视上看感觉完全不同,因为听不见最震耳的誓言,会不由自主地去思考领导究竟多么情感深厚,也听不到抑扬顿挫的语气,完完全全就是机械音。这就和听英语广播和听真正的老外讲英语,不说比较,从本质上就是不同的,是吧。“
“可是……”我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竟然听了他讲这么长的话而诧异。
“我堂弟要回次试考,我是回去陪他复习的。”
“嗯。”这个答案并没有使我太期待,所以我无聊的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
“我送你回宿舍吧。”林森然笑道,这笑容透着一丝无奈。
这时候,我还能多说什么呢?虽说不是逐客令,但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我费尽力气从东门拼命奔到西门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又为何那么看重他?为了看他笑?为了听他说话?还是这一切都终究为为了想见他一面?
亦或是因为他一条短信的短短几十个字,就忍不住,想要去到他身边,哪怕是不愿负了他的心,但是,脚还是像不听使唤似的,向他迈着步子?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冷冷道了一声:“不用,再见。”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我假装冷静,镇定地留给他一个背影,但是,当走到他的视线力所不及的地方,我开始不顾形象的奔跑,现在这个地方,哪怕多呆一秒,我都如坐针毡。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所谓的“人有脸树有皮”。
这个时候的我,落荒而逃,狼狈的可想而知。
行李箱的车轮在地砖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仿佛像把刀子,一条一条的割着受伤的心。
跑着跑着,眼泪就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了,因为哪怕他看不到,我还是想装一下坚强。
眼泪先是一滴,然后就滔滔不绝。名副其实的泪奔。
跑到宿舍楼跟前,我才记起喘气,累得想吐。无力的手无力地支着金属的门框,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门卡,在读卡器上轻轻刷了一下。
滴的一声。
我去推门,门却没有开。
读卡器屏幕上显示:门卡使用期限已过,请在此区申请权限。
啊……才几天,真麻烦啊!
我下死心,用残余的力气狠狠地抠着门牌号码,随着门铃拨通,听筒里传来左诗雨懒散的声音,我狠狠地,但却很小声的说:“开门,是我。”
耳畔传来左诗雨惊讶的语气:“你咋了?!”
我没有回答,那边的人也觉得没意思,便开了门。
进了门,我瘫倒在床上,闻着左诗雨刚刚泡的方便面的味道,刺鼻,但是比外面枯枝败叶的气味好闻多了。
刚下车时闻到的清新的味道,变成了令人恶心的气味。
是因为他吗?
可是他又没做错什么。
不管他是否有错,我也不该这么颓废吧。
嗯,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