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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邪?妖邪?

“现在这么办?”陆芝云眨着眼睛看向林介,这么一来之后,她心中也没了法子。

“我们还是先回府宅吧,或许还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东西。”

“那府上的人满嘴谎话,怎么问啊?”陆芝云的语气稍带怒意。

“既然他们不说,那么我们就自己找喽。”说完,林介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怎么找?”陆芝云刚发问,却发现林介已经动身往城内走去,她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言,紧紧的跟在林介身后走向了城内。

两人快步走回曾家府宅,却发现曾延冰和于管家已经候在了门口。

“哎呀~两位大侠!”曾延冰一见林介二人立马迎将上来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

曾延冰走到林介跟前道:“两位大侠,我们曾家是书香门第,世世代代都是读书人,欺男霸女的事是绝不可能做的。那妇人死了丈夫,胡言乱语,你们可千万不能信阿!”

林介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道:“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我们家老爷。”那管家又抢过话道,“看他们可怜才收留他们,那妇人就是不要脸,死了丈夫还来诋毁我们家老爷,肯定是想要钱!”

陆芝云听了气不过,那妇人明明什么都没说过,他们却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量别人,信口雌黄的乱说一气。。她往前踏了一步,想要上前与他们理论一番,但随即林介立刻拦住了她。

那管家继续在那里滔滔不绝:“我们家老爷,那是读圣贤书之人,宅心仁厚,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们说是不是?”他转身看向了门口的几个家丁。

那几个家丁头也不抬的答道:“是!是!”

“好了。”林介瞟了一眼管家道,“我们先回客房,等那妖出现了,我们自会应对。”

林介又转头对陆芝云使了个眼色道:“师姐,我们先回去。”

陆芝云心中虽有些不悦,但看林介这般模样,心想林介一定想到了什么办法,就也没耍什么小脾气,对着林介点了点头。

此时天色已经是黄昏,两人缓缓走回到了那间屋中,待管家和家丁走后,林介关上了房门。

陆芝云甩着手道:“小师弟,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嘛!”

林介抬手点燃了蜡烛道:“我哪有什么办法?”

“啊?”陆芝云的眉头皱了起来,喊道,“那你干嘛不让我好好骂他一顿!这府上就没一个好人!”

“你也不是好人!”陆芝云又转头对着林介嗔道。

林介手中执着蜡烛,苦笑了一下道:“师姐,不是这样的。”

“哼!我不管,你就是坏人!”

“好!好!”林介望着陆芝云高昂着的头,俯身道,“是我不对,我给师姐赔礼了。”

“哼,这还差不多。”

林介笑了笑,放下了蜡烛,在桌边坐下了。此时陆芝云却立马一步上前,趴在桌子上看着林介道:“小师弟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介抬起了头,却一眼看见了陆芝云脖颈间露出的雪白肌肤,不由得脸一红,又低下了头。

陆芝云全然不在意,她匍匐着拍着桌道:“小师弟快说啊。”

林介低头道:“我是这么想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些内情或许是件好事,这样他们不会起疑心,我四下里探寻也会方便些。”

“你这么说也对,可你要怎么探寻呢,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你的。”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必要去问他们。我只需要在他们说的时候听着就行了,实在不行,使些手段,那管家也会说的。”林介的语气极其平常。

但陆芝云却突然坐直了身子,拿大祸临头一般的眼神盯着林介道:“小师弟,你到底想去偷听他们说话,还是要武力胁迫那个管家。”

林介想了一下道:“都有吧。”

陆芝云一把拍了桌子道:“小师弟,你知不知道这是触犯门规的!”

“啊?”林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啊什么啊,我们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做这种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事!”

“即使明知道他是个坏人也不行吗?”林介摊开了手。

“我知道那些家伙是坏人,可是这么做会损了我们青篱山的颜面阿。何况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总得对得起自己。”

林介道:“我倒无所谓,我其实也算不上青篱山的弟子,我可没拜过祖师爷,青篱山的门规我也是一概不知。师父让我万事自己打算,不毁大节即可,那我自然选高效有用的办法”

“门规怎么不是大节啦!”

林介道:“好了,师姐,我要出门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陆芝云气得跺了一下脚:“好啊你,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

她的话林介自然是没有听进去,因为在他的心中,从来没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做的,那么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得的。

林介起身迈步走出了门,陆芝云虽然很不开心,但却没有出手阻止他,只是赌着气道:“你走好了,我不理你了。”

林介笑了笑,但没有停止步伐,因为他觉得现在弄清楚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其中内情他心中早已明了了七八分,但林介始终担心那妖究竟是什么。

陆芝云见林介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在原地不停着拍着桌子。

林介出门刚走了几步,心道:“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论及此事的,我还得去引他们一下。”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之后,一踏步飞上了屋顶。

此时夜色已深,天上层云密布,连一丝月光也透不出来。

林介在屋顶端坐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于管家出现。他正鬼鬼祟祟的从一间房里出来,衣衫不整,东张西望。没过多久,那间房房门微开,从中又探出一个女人来,打扮妖艳,颇有几分姿色。

于管家露出猥琐的笑容,意犹未尽的在那女人脸上捏了几下,又亲了一口,这才整好衣衫,说了几句话,把那女人推回了房中,转身离去。

林介摇了摇头,心道:“这女人应该是那主人的妻妾,却跟一个管家勾勾搭搭。这家人啊,真是各有各的鬼胎。”

于管家偷偷摸摸的走回一会儿,推门进了一间房,没多久,房内亮起了烛火。

“这应该是他的房间了。”林介翻身跃下了屋顶,轻飘飘的几步来到于管家的门前。

林介在门上敲了几下道:“管家,你出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门被打开,那管家一见是林介,立马露出了笑容道:“大侠,这么晚了还来找小的,不知道有什么事?”

“我就不跟你说虚的了。”林介面无表情的道,“那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管家愣了一下道:“哦,那个人呀,我们实在没人看见,隔天早上就发现他暴毙在府里啦。”

林介摇着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没工夫跟你闲扯。”说罢,林介转头盯着那个管家。

于管家汗毛一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的道:“他……他是被人给害死的。”

“被谁害死的?”

“小人实在不知啊。”于管家一下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大侠明鉴啊,我们是怕惹上了官司,这才谎称他是被淹死的,冒犯了大侠,还请大侠恕罪,可小人实在是不知啊。”说完了之后,于管家一下把头低到了地上,用眼角偷偷打量着林介。

林介心道:“这管家是聪明人,话说的半真半假,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也罢,先随他去。”

林介一笑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害我追查了这么久。”

那管家一巴掌拍了自己的脸,道:“是小人该死,不该拿这种拙劣的谎话来骗大侠。”

“算了,我现在知道也不晚。本来想着知道那人的死因,或许能找到那妖,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作罢吧,我先回去了。”说罢,林介转身走了。

于管家跪在原地看着林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之后,连忙慌慌张张的站起了身,拼命往内院跑去。

此时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看着于管家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此人正是先前“离去”的林介。林介早知道于管家这人不会说多少实话,他其实只不过想引那管家去寻曾延冰。曾延冰和管家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他们在一块自会说出实话来,到时,林介只要待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于管家果然跑到内院去寻曾延冰,他一边焦急的敲着门,一边压低了声音喊道:“老爷!老爷!”

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曾延冰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妙龄女子。曾延冰一巴掌打在于管家的头上,喊道:“你他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吗?这时候来扰我兴致!”

于管家低着头道:“见过老爷,见过五姨太,本来不该来打搅的,可小的实在不知道明年荷花池里要添点什么花。”

听到“荷花池”三个字,曾延冰的神情陡然一变,露出惊惶的神情。

一旁的五姨太却道:“我当什么大事,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你也在这个时候来打搅老爷。”

曾延冰一挥手,对着五姨太道:“好了,今天被这家伙弄得一点兴致都没了,你回去吧,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五姨太一脸怨毒的看着于管家,似乎在责怪他让自己丢了老爷的宠爱。但她也没敢多逗留,转身走了。

待五姨太走后,曾延冰一把把于管家拉进了房里。而林介,也已经躲在了屋旁。

“怎么了,事情败露了吗?”

“还没有,老爷。”

“那你说什么荷花池,吓死我了。”曾延冰松了一口气。

“但那个青篱山来的驱妖人已经知道那人是被害死的了。”

“什么!他凭空怎么可能知道。”

“刚才,那驱妖人来找过我了,他的确是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当时我一看情况不对,就承认了这件事,但我一口咬定我们对凶手毫不知情,三言两语的就给他糊弄过去了。哼!那小子虽然聪明,但姜终归是老的辣。”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恩,这次他肯定信了。我来找老爷也就是想对个口风,别到时候说岔了,再惹他怀疑。”

曾延冰露出轻蔑的表情道:“他们知道我倒不怕,驱妖人的门规我还是知道些的,他们可不能动手来管我。”

“但传出去可就麻烦了,这种事还是要做的漂亮点。”

“好好好!老于,这事你办的不错。如果事情以后败露,你在府里随便找个人做个替罪羊就行了。”

“好的,老爷你放心,给老爷办事,我什么时候敢马虎过。”于管家笑着对曾延冰说道。但他心中想的却是:“你这老色鬼那么多房小妾,等着吧你,总有一天,我一定帮你全办了!”

曾延冰怎么知道管家心中的想法,他只是摸着自己斑白的胡须笑道:“哎呀呀!为了这小娘子,我可是煞费苦心呐!谁叫她生的这么好看,还一心一意对着她那个男人。几次劝她不行,逼得我没办法,只好下手除掉了。”

“现在她死了丈夫,老爷又富甲一方,到老爷手里还不是早晚的事。”

“哼哼哼!那就好了,可这次这个妖有些古怪啊,府中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杀了帮我们的金二,而且他都许久没出现了。”

“管他呢!反正那是这两个驱妖人的事,要我说呢,这妖是越厉害越好啊!最好把那个男的给打死,再把女的打的半死不活。老爷,那女子可是个大美人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

“这还用你说?我难道没长眼睛吗?可他们是驱妖人,我们动不得啊,还是断了这个心思吧。”

“嘿嘿嘿嘿!”于管家猥琐的笑道,“老爷!要是真的像我说的这样,到时候给她来点蒙汗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谁能知道呢?”

曾延冰也笑了,道:“老于啊老于,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嘿嘿!跟着老爷,胆子怎么能不大嘛。”屋内又响起了两人的笑声。

林介站在屋外,刚才两人的对话全都已经听在耳中,心道:“事情跟我想得差不多,但那妖的情况终究是不知道,还是先回去找师姐吧。”

林介轻轻一踏步起身,踩着檐壁回到了客房。

林介推开了房门,发现陆芝云依旧坐在桌旁。她一见林介,立刻转了身背对着他。

“师姐,你还好吧?”林介坐回到了桌旁。

陆芝云又一个转身背对着他,道:“我不要理你,你别找我说话。”

林介挠了挠头道:“师姐,现在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清楚了,你不想知道吗?”

“真的?”陆芝云先是说了这么一句,但随即又道,“我说了我不跟你说话。”

林介知道她这是心动了,于是故作玄虚的道:“唉,真没想到这事是这样的。既然师姐你不想听,那么这种事不说也罢。”

“哼!”陆芝云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后站起了身,走到林介的身旁,拼命的摇着林介的肩膀,一边摇一边咬着牙道:“小师弟,我恨死你了,你快告诉我啊!”

“好好好好!”林介连忙回道,“你快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陆芝云嘟着嘴走了回去,待她坐定之后,林介才缓缓把事情都道了出来,讲自己如何去找于管家,于管家又如何去找了曾延冰,自己又怎么听到他们的对话的。

陆芝云听了道:“哇,小师弟你真是未卜先知啊,你连他要去找曾延冰都知道。”

“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我引他这么做的。”

“唉~我不管不管,快告诉我这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林介把听到的话大多都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她,于一些下流内容,他自然是跳过不说了。

陆芝云越听越怒,到最后一拍桌子交叉着手道:“好啊!说什么书香门第,说什么做不出这种事,全是骗人的。人家好好的夫妻,现在却阴阳两隔。那姐姐活着还要受他的气,小师弟,我们不帮他们了!”

林介道:“师姐,可我们是驱妖人。”

刚才的言语不过是一时气言,他们两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不管这件事,就像那寡妇说的“妖是不能留的。”

那算命人的话又一次在林介脑子响起,林介道:“师姐,我总还有些担心。”

“这不一切都知道了么,我们防范一下这府上的人就是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陆芝云心中有些不解。

“我不是说他们。”林介看着烛火缓缓的道,“我担心的是那妖,没见到他之前,什么都说不准。而且那妖谁都没杀,就杀了害死他的三人中的一个,恐怕他是有灵智。”

“原来你还在担心灵妖的事,不可能的啦。有些怨妖也是这样的,留存着自己的一点点记忆,不过没关系的,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多大变化。”

林介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不妥,要不这样,我们先回青篱山,通知一下掌门师伯。”

“这里离青篱山这么远,来回这要多少天阿,哪有这个功夫?”

林介看着陆芝云道:“我会使四象符。”

“小师弟你不是骗我吧。”陆芝云瞪大眼睛捂住了嘴道,“四象符,长老之中,也不过只有几人会而已。”

林介一抬手,一张烙着四象印的纸从怀中飞出,林介摸着这张纸道:“我的确是会的,只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了些。”林介知道无论是谁,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催动四象符。而他的大师伯长谣是唯一一个例外,那种抬手便走的景象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所以现在就算自己精进了许多,他却依然不敢妄言。

陆芝云见了这般景象,不再怀疑,但是她定了定神道:“就算回去也没用啊,此地的妖不还要回来解决嘛。”

林介一听觉得有理,放下手想了一下道:“那我先把你送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也方便应付。”

“你这是嫌我碍事喽!”陆芝云双手往腰里一插,气呼呼的说道。

林介没有说话,突然一把抓住了陆芝云的手腕,起身站到了她的身边。被林介这么突然抓着手,陆芝云俏脸一红,低声嗫嚅道:“你干嘛?”

林介没有回答,只是握着陆芝云的手腕这么站着,陆芝云感觉这一刻连时间也停顿了。

“没错!”林介的表情庄严郑重,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啦!”虽然陆芝云刚才还沉浸在小女儿的心思中,但听了这句话后,让她觉得事情非比寻常,她不禁关切的问道。

“有妖气!”

林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扭头道:“在府中内院的方向,师姐,我们走!”

两人冲出了门,飞上屋顶,朝着内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林介在屋顶上边跑边道:“师姐,待会那妖如果是人形,你就寻个地方躲起来。”

陆芝云一脸的不开心,叫道:“你可别小看我!”

不多时,两人已奔至内院,林介在屋檐上站定之后,一眼看向院中。

此时那妖正站在院中央,背对着林介,手中还拖着一个尸首。林介看向尸首,发现尸首的脖子已经被扭的不成人样。虽然在夜色下看不见容貌,但就衣物来看,尸首是先前的于管家。

林介看着那妖与常人无异的背影,心道:“果然吗?”

那妖也注意到了赶来的两人,动作突然停住了,慢慢的往林介所在的方向转身。

林介心中一惊,一把握住了身后的钝剑,心道:“现在动手,势必会波及到师姐,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当林介见到那妖面庞的一刹那,却一下子没了决策。因为那妖的脸上没有五官,反而跟寻常的怨妖没有区别。

“我就说嘛。”此时陆芝云却突然发声说道,“我见过这种妖,这也不过是怨妖。只不过他们还有一点点记忆,可能比寻常怨妖厉害一点点罢了。”说完,陆芝云还看了林介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

林介并没有不高兴,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妖转头“看”了一眼两人后,又回头继续往前走。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突然在那妖前方响起,林介一看,正是瘫坐在地上的曾延冰,他披头散发,脸上的肌肉都已经被吓的扭曲,然而任凭他怎么呼喊,府中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一个人前来。

“好了,现在妖怪也见到了,我们去救人吧。”陆芝云看了一眼林介说道。

“救?”林介摇了摇头,放下了握着剑的手道,“为什么要救?这是他们俩的事,等他们解决完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陆芝云一听急了,道:“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小师弟!”

林介道:“师姐你看,那人从北方而来,不知道多少次从妖手中死里逃生。然而来这不到一年,却死在了人的手上。你说,是人邪还是妖邪呢?”

“现在不是说这些无关紧要话的时候,先前的就算了,见死不救可是犯了驱妖门规的大忌,放在哪个门派都是容不了的大罪,要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的。”

大师伯的身影在林介脑中一闪而过,他闭上了眼道:“要是真是这样,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陆芝云几次下来也知道林介的脾气了,她也不再继续劝说,而是抽出了长剑嚷道:“好,你不救我救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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