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情,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薇薇安过得不算坏。单从工作量来看,不算勤奋,却成绩骄人,也算是有几分幸运的事情。哪怕现在外界还是对这张类似男女推拉合辑的专辑有褒贬不一的评价,这亦不过是这个圈子里的寻常事。更逞论她因为这些而结识的那些大前辈,甚至成为彼此很亲近的人,这些都是许多新人歌手演员做梦都想不来的好事。
广告的邀约也不算少,收入尚可观。还会有余暇时间让她兼顾学业,享受普通大学生的课业生活。平日里也会有三五好友相约吃饭看戏,甚至想要独处时还能有假期飞到不知名的海岛享受宁静。
所以薇薇安常常是快乐的。电视剧客串拍摄期间,两位侠侣前辈的粉丝给他们送来的礼物,里头居然有一袋造型可爱的草莓泡芙,小纸条上用可爱的字体写着“请和薇薇安分享”字样,她拿着那些面包开心了一整天的时间。
去学校食堂吃饭,隔壁桌的阿姨没有认出她,大概是看她一个人只吃一碗斋面有些可怜,将自己的咸鱼蒸排骨给她分一半,还夸她长得真好看,皮肤白得像雪,就是太瘦了,要多吃点菜才可以。特意拿手机跟阿姨合照,一直念念不忘。
有时候去相熟的小店发呆喝下午茶,因为一场大雨,整个下午都只有她和好听的音乐相伴。然后发觉自己一点也没有期待阳光。认识有趣的人,找寻生活中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无意间找到经纪人李饶来找寻了好久的音乐书……她的快乐如此琐碎微小,脸上的笑容却真挚明亮。
“下次碰面时记得帮我问问车瑾锡,这么好吃的点心是在哪里买的。”对着薇薇安忙碌的说出这句叮嘱的话,没有丝毫调笑的意思,语气平淡如水。然后看到一瞬间僵硬的姿势,叹了一口气,轻不可闻。
“果然推掉电台的通告是对的。”这句话说出来全然没有责备的意思,因为在薇薇安和车瑾锡的事情里,她单单偏心薇薇安而已。
“我们说好了要做朋友的,做得好才可以啊!”薇薇安转过身来的第一句话如是说,似乎全然没有听到刚才关于通告的啰嗦。
“他有没有做好嘛?!有一个人做好就可以了。”隐隐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不曾说出来的事情,他对车瑾锡一直怀有的偏见。因为在薇薇安的生活里,比起朋友这样无懈可击的位置,经纪人的他站得太近,近到一切的瑕疵漏洞都无影遁形。就像那日薇薇安哥哥无意中说的那样,“佳佳怎么好像对于好好生活这件事有种使命感一样?”他楞在当下的反应让对方很是狐疑,隐隐觉得是自己妹妹有什么事,却又都默契瞒着他一样。
他觉得吧,再坚强潇洒的女人也愿意有个人在身边可以依靠。所以要好好生活的使命感,不过就是逞强而已。从来在薇薇安面前也不会提起有关车瑾锡的任何。那日在电视台大楼里的相遇,他明明看见了车瑾锡由始至终在薇薇安身上的缱绻视线,他也分明看见了他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样子,他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停的看手表而已。
后来车瑾锡出了那样的绯闻,薇薇安却偏偏挑了那个时间去度假,明明知道新的广告要开始洽谈,他依然一言不发。他知道薇薇安连其他三子的动向也有关心,所以才能在私下与李莉聊得那么开心,他亦是通通佯装不知。
他知道这样的静默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的纵容,看着薇薇安一年多来心里的辛苦,却对来到身边愿意分担的人一一说不。明明有跟她设想中的丈夫如出一辙的人选,她亦忍心错过,连一丝遗憾的神色也没有露过。这样坚定却没有一起走到最后,唯一的原因可解释是那个男子也立意默契要错过。其实并没有指责的立场,身在这个圈子,看过太多的聚散离合,这是个连不幸福都彼此相似的狭隘世界。
真心是不安定因素,甚至是过错,需要当机立断。尤其他还有时间来痊愈,连命运也在怂恿,这段感情从来不受眷顾。当然要理解,他肩上的担子,他过往的故事……只是人心都是偏的,即使当面会想要骂她自作孽不可活,心里却还是只偏袒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