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尽欢后,骨头与紫风送走了向五爷一行人,紫风心里一直揣着事儿,显得心神不定,骨头见了关切地问道:“紫风,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见骨头问话,紫风终于憋不住了,正色对骨头道:“骨头,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那狗为什么要咬你?你与笑红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定要烧了她?她的骨头为什么会变成水?还有好多问题,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紫风夹七杂八,越问越乱,自己也没了头绪,骨头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瞒你呀,每件事你不是都在吗?我怎么会知道,你问我干嘛。”,紫风见骨头这么不正经的态度,怒气不由升了起来,她一把紧紧抓住骨头的胳膊,死死盯着骨头的眼睛说:“今天,你说也要说,不说也要说,你当我是傻子么?!”,“疼!疼疼疼!”骨头呲着嘴叫唤道:“我的姑奶奶,你轻点,我下午还要上班呢,说什么说,没有时间快迟到了!”。紫风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今晚,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说完转身便走,将骨头一个人丢在原地。
骨头望着紫风离去的背影,呸地啐了一口,悻悻自语道:“小样!长本事了!还敢要我交代!我还没要你交代呢?晚上回家再收拾你,小样!”,啐完后,骨头陷入了沉思,她眉头紧锁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担忧。
紫风回店里心神不宁地坐了一会,想要小憩,闭着嘴却又睡不着,一味地胡思乱想,一幕幕沉积的往事也在脑海中浮了起来。
她本来不是当地的人,出师后师父对她说,有一位同门长辈无人无女,在这座城市无人照顾,希望紫风能过来伺候几年并顺便在这里推广太极,她学拳前身体不好,一直在各大公司凭着情商混饭,干些无脑的工作,所以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可割舍的事业,便义无反顾地来了。
她过来后住在老太爷家中,并在附近找了份清闲的工作,平日与老太爷祖孙相称,无微不至地照顾老人家的起居,老人家性情十分古怪,并不好相处,只是紫风脾气好人也勤快,加上她嘴甜心细,又是拍马屁的好手,不久就得了老爷子欢心。老爷子空闲时将自己一身本领悉数教了紫风,那套枪法,便是老爷子在无人时偷偷传授给她的,她遵嘱从不示人,那日也是与疙瘩打得兴起,才露了一手。
在她来三四年后老爷子撒手人寰,却将一套大房子留给了她,几年相处下来,紫风与老人家感情早已如亲人般,自然不舍得离开,便一直住了下来。现在细想,也不能排除师父当初让她过来,虽说是照顾长辈,但也未尝不是想成全她,因为这套枪法,是老太爷的独门秘技,传到老太爷这一辈时就已无几人会使了,所传之人中又以这位老爷子最是得了精髓。只是未曾想到,在同一小区里认识了骨头与清水,之后牵扯出这许多事来。
紫风呆坐半天,越想越无趣,小林被书生一个电话叫走了,小伙计看紫风气色不好,他是个人精,只管躲得远远的拿了本书边看边做笔记假装学习。太阳渐渐斜了,紫风吩咐了小伙计几句,提前离开去了菜场,想着晚上要三堂会审骨头,紫风就有些激动。她买了些菜,早早回了家,下到厨房乒乒乓乓一阵忙活,饭菜摆上桌后,她开了瓶红酒,往醒酒器里倒酒时发现,她无意之中做的这几道菜,居然都是骨头平时爱吃的,便暗骂自己没出息,恨不得将菜都倒了重做。
紫风窝在沙发里边看书边等骨头,不一会骨头吹着口哨进了门,她一见饭桌上那几道菜,得意之色顿起,径直洗了手坐在桌旁,边帮着往紫风的碗里盛汤边叫紫风过来吃饭,紫风听到骨头的口哨声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气氛,完全破坏了她最初设想的包青天升堂审案的威严肃穆,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
两人对坐默默吃着,紫风忽然觉得累,那种累是发自心底的,直透四肢百骸,时间越久愈发疲累,竟是懒得再开口。
骨头等了半晌,见紫风一直低头细嚼却并不说话,她这一下午也是心乱如麻,思忖良久未拿定主意晚上回家要怎么与紫风对答,此刻紫风默默无语,大出她的意料,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说,那谁!你要不要说点什么”骨头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
“嗯!”紫风轻哼了一声,继续吃着,没有答理骨头。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为什么那只狗会咬我?”骨头继续问道。
紫风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又何止这一件,此刻听骨头这样说,忙不迭地点头。骨头的筷子上夹着一块排骨,却发起愣来,似乎是想要怎样回答,却又无从说起。
“笑红尘与我,是同一族的人。”骨头放下筷子,显然已无心再吃下去,她说完这简短的一句后,头便深深垂了下去。
“什么!”紫风大惊失色,手中的筷子哐咣一下掉落在地,她一直怀疑骨头与笑红尘有瓜葛,但没想到她们竟会是这样的关联,也没有想到骨头会在这样一个时间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此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竟瞠目结舌,愣在当场。
紫风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与那个老妖婆,是同一族的?”仿佛要再次确认,紫风才能说服自己相信这是真的,又呆愣了一会,紫风语音发涩,问道:“你,你们是哪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