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与山鸡终于烤熟了,这个等待的过程对于清水来说实在有点漫长,她已经咽了无数次口水,骨头却一心惦记着那长腿青年是男是女,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兔肉被烤得外焦里嫩,表皮略略有点发干,一口咬下去嚼劲十足,满嘴生香,野鸡包在泥里,汁水全部被封在肉中,口感又嫩又滑。三个人美味当前,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骨头边吃边用眼角瞥那长腿青年,那人吃相并不粗鲁,也不斯文,时不时端了杯子喝酒,却不仰头,只微抬了下巴将酒大口大口倒入嘴中,骨头一直暗暗留意,心想最后一口那人必定抬头露出喉结,就能立断男女。没想到这最后一口,也是一样的喝法,只是动作奇快,竟象是将那酒直接泼入口中一般。
骨头好奇之心愈胜,起了念定要弄个明白,当下端了一碗酒绕过石台来到络腮胡子旁边,说是要向络腮胡子敬酒感谢他们的地主之谊,等大胡子干了,她却耍无赖说自己不胜酒力,不肯干完,站起身来乔模乔样地往回走,刚走一步便一个踉跄,假装失足,往大胡子身边摔去,顺势将那杯子连同杯中剩酒对着那长腿青年的脸上就泼,两只手作势乱抓,直向那青年的胸前袭去。
大胡子身手着实了得,见状从地上一跃而起,长臂一舒,直接将骨头拦腰抱住,在骨头的手即将触碰到那青年的胸前时,硬生生将骨头给拽了回来。旁边几个人不怀好意地吹起了口哨,骨头心中暗骂,脸上却笑得甜腻,边假装脚扭得生痛,趁机大半个身子挂在大胡子身上,让那大胡子将她扶回原位,边忙不迭地感谢。却瞧见紫风手里拿着一截鸡脖子,津津有味地啃着,瞧着她坏笑时的眼光有意无意地在偷瞥那长腿青年,就知道紫风心中也起了疑。
长腿青年猝不及防,挡开了骨头掷过来的杯子,却没有躲过泼来的酒,他显得并不在意,用手将脸上的酒一把抹了,若无其事地坐着。紫风待骨头刚刚坐定,就举杯对着那青年说道:“我替骨头敬你,权当向你道歉,不知道你是否能原谅她呢?。”骨头猛地惊觉,大家一起吃喝这么久,竟未见那青年开口说过一句话,那青年除了吃喝,两片略显得有些薄的嘴唇就一直抿着。紫风问完后,骨头紫风两人都死盯着那青年,等他答复。
那青年依旧将酒泼入口中后说道:“骨头不是有意的,没关系。”,他的声音中性而清朗,即象是男声,又象是女声,还是完全听不出性别。骨头紫风两人无可奈何地快速对视了一眼,再去看清水,清水在一旁什么也未查觉,正兴高兴烈地与想要泼她鸡血的两个人拿着手机交换联络方式。
大家各怀心事吃喝完毕,猎户们准备起程离开,他们将猎物用草绳捆了,挑在枪杆子上扛着,每个人的枪上都挂了三四只,将骨头三人看得瞠目结舌。大胡子瞧见她们的表情,让那自泼一身鸡血的家伙给她们留下两只猎物,就带着其他人先走了。
待他们走后紫风才想起,她们仨起初光顾着吃,未来得及问这群人的姓名,后来大哥小弟地叫得热乎,竟把这事给忘了,就趁着那人解猎物的空当问道:“小兄弟,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那人边往地上放野鸡边说:“我们瓢把子叫疙瘩,”接着又对清水挤眉弄眼道:“保持联系哦!”,说完撒了大脚片子去追赶大胡子等人。
“疙瘩?!!”三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诧异得到了极点,那个大胡子居然叫疙瘩!再想到大胡子那一脸威武雄壮的络腮胡子,三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