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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式触碰过的人会有两种情况发生,第一种会变成人偶般的站在死去的地方直到被人遗忘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第二种则是得到器的力量从而得以重生。

但是这一类的人非常的少,有许多的人在死去的时候都甚至没有察觉到式的存在。

所以……这一类的人俗称高级的式。为什么不称呼它们为灭式者的原因则是因为它们得到的器,并不是武器与力量。而是单纯的摆脱了式智力枷锁而已。

“式也是分种类的,你第一次见到的式是最低级的。中级的式外表跟人类一致但是智商低下,人类的血最容易吸引它们。而最高级的就是被式触碰过而活下来的人类。因为器的性质不一样而且又是被式触碰过的,所以这一类的人会被灭式者追杀。”

“为什么会被追杀?”

“特殊的人永远是被排斥的。”

回家的途中辰末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尤溪说过的话。

这让他非常非常的烦躁,明明是得到同样的力量重生的为什么会因为性质不一样而被排斥啊。

尤溪多半能猜到辰末心里在想什么,从超级市场离开时她就一直跟在辰末的身后直到他停在了家门口。

{怎么不进去?}

这样想着尤溪走上前拍了拍辰末的后背,但是辰末一动也不动的样子让她心生警觉。她悄悄的把脑袋从辰末背后探了出去然后在小型别墅门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银色的长发鲜红的无神的瞳孔,正是一个小时在新诚高中办公室掐住她脖子的人。

未绪看到藏在辰末身后的尤溪时什么也没说,更没有作出任何威胁的动作,这是让尤溪不解的。她又推了推身边的发愣中的辰末:“我说,你跟她有什么过节嘛?”

辰末低头看着小心翼翼的尤溪感觉有些好笑,说了句什么都没有就把眼睛看向了占据他家大门的未绪并把声音提高了:“有什么事嘛?”

未绪抿唇看了一眼尤溪,最终点了点头。

辰末的家因为只有跟姐姐两个人住,所以是一栋小型的别墅。从玄关进去左边是鞋柜,辰末把钥匙放在鞋柜上面在走了五米右边是客厅。他让尾随后面的未绪跟尤溪在客厅坐好,自己去泡茶。

客厅的摆设并不是很多,一套沙发、茶几、电视柜与电视、还有放在角落的空调在加上靠在北边的落地窗就是了。尤溪把自己原本就小小的身体缩在离大门最近的沙发上,眼里的警惕始终没放下。比起尤溪的警惕未绪就放松多了,虽然仍然是面无表情但是也好歹端坐在沙发上。就如她自己跟南凯说的一样,什么都没做。

不一会儿,辰末就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热茶走进客厅,“为什么是热的?”尤溪嘟囔的接过也没有喝直接摆到了茶几上。辰末有些尴尬,本来自己对泡茶还是挺有信心了,但是却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季节。“很好喝。”未绪倒是喝了一口并且发表了感想。这让辰末好受多了。

“然后,你有什么事吗?”辰末搬了一张凳子坐在茶几的对面谈起了正事。“你会成为灭世者吗?”未绪也不含糊。话题切入的很快。但辰末却犹豫了,“好像除了这一条路没有别的选择了吧。”他说。

未绪手里始终拿着那杯茶,她看着清澈的茶水说:“忘却...不仅对被式触碰过人有效。对灭世者同样有效。”未绪抬起眼看向装透明的尤溪“是吧,这位灭世者。”尤溪在未绪的注视下点了点,脸上尽是不甘。“要是持续使用器的话,大约十年忘却就会达成。”未绪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辰末,“辰末你想被你姐姐忘记吗?被你唯一的亲人....”

辰末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立刻又想起了什么:“但是我没有器啊。”似乎料到他会怎么说的未绪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笑容让尤溪感到一阵的寒意也让辰末感到了压迫感,只见她笑着说“没有器的话,你要怎么跟式战斗呢?”

辰末沉默了,气氛静了下来。未绪在此时放下握在手里的茶杯站起了身,“你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不要试图去追寻记忆,这样就没人会忘记你。而你也可以继续存活。”但是失魂落魄的辰末却没有回答,未绪也不介意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就消失了。

尤溪见未绪离开了,立刻从沙发跳了出来。把放在茶几上渐渐冷下来的茶一饮而尽,辰末有点呆滞的看着像是活过来的她一瞬间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速度快的抓不住。{错觉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不会成为灭世者吗?”尤溪忽然又把话题饶了回来。

辰末摇了摇说“不知道。”

“你知道我的死因是什么吗?”辰末再次摇了摇头,而尤溪却笑着说:“是疾病,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生病,然后一直住在医院里,直到有一天我的身体突然不行了。许多医生围着我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话。再然后我许了个愿。你猜是什么愿望?”尤溪的笑容很好看,露出的两个小小虎牙特别可爱。“活下去之类的?”辰末问。尤溪则点了点头:“我基本没有离开过医院,所以一直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然后我许愿:请让我活下去,为此我接受任何惩罚。”尤溪继续说“一开始啊,我从手术台上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医生们简直惊呆了,包括我自己。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但是等我出院后我的父母已经去世。我以为这是我的惩罚,然后式出现了。在我发现别人都看不见的时候我决定做些什么,我的器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老师告诉我,特殊的人永远都是被人排斥的,但是有时候特殊的人才更应该站出来。因为,这个世界有黑暗就应该有光。而这些光就是像我们这样特殊的人。”

“尤溪啊,你不会觉得很难过吗?被人忘记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辰末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然而后者却眯起了眼睛笑的开怀,“要是被家人忘记了那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能记得就好啦。就算对方不记得你了,但你仍然可以保护她啊。还有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许多的灭世者。灭世者之间是不存在忘却的。”

{我果然还是太胆小了吗。}

辰末想,随即刚刚为止慌乱跳动的心渐渐地停了下来。

“谢谢你。”

“看来的下定决心了。”尤溪把空掉的杯子举起递给辰末,笑着说:“再来一杯。”辰末也笑了,他刮了刮自己的鼻子接过杯子掩饰着自己的害羞。

门内客厅里气氛融洽,空调开的很足很凉爽与门外炎热的气流不同,听着室内的对话未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素白的手指与掌心有着薄薄的茧,她捂住自己的脸缓缓的蹲了下去。鲜红的眸子从指缝望着无人的公路。有些呆滞的眼神似乎在怀念这什么。

“齿轮开始转了,这一次连你就救不来了。”

孩童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带着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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