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为师已是凶多吉少,若天命如此,为师也算死得其所,许是我终是经不住它的蛊惑,解开封印任它肆虐人间,或是师傅计策已成,释放剑灵,减轻封印压力,将其再次打入剑封石深处。”
“不知介时是何种光景,若为其后,那最好不过。不过我肯定也会失去灵力,或被封印榨干自身,或被怀恨已久的剑灵来了个痛快。为师虽死,却犹荣。”
“不管是何结局,已是为师不能控制,你若能见此信,那便说明你还活着,那便将以下为师所说,尽皆记入脑海。”
小二擦干脸上泪痕,凝目拜读起来,可接下来的内容,却让他呼吸更为急促,甚至不可思议。
“小二你且记住,三剑必除,留一不可,怜星有大善,可纵然如此,亦不可轻易放过,你剩下的使命,亦不必为师多说,剑灵外逃,凶剑祸世,此乃浩劫。这半本《净录要诀》乃我净师断字一脉先祖所创,共分三诀。符诀、血诀与虚诀,当初虚诀被你师叔收入囊下,为师独留符诀在身,至于血诀,你师叔与我各执半部,可这一诀,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动用,乃大凶之诀。”
“你亦可凭此半部要诀前往丹霞山寻你师叔,出山你就不用再劝他,他连亲人都能直接抛弃,又怎会跟你出山。你拿到他手里的另外半部要诀,随后潜心修炼,自持能与剑灵一较之时,当主动搜寻,若不敌,血诀亦可用,不过切记,血诀乃大凶,切记,切记。”
“为师信后所载符阵,乃你师公所创,他老人家凭借此阵,独困凶煞,罪念,贪妄三念于其内而自灭,随后他老人家也在不久后身陨道消,我净师断字一脉,自此便逐渐没落,可此阵霸道,你若潜心钻研,想必威力不会太俗,亦可留作后手。”
“寻得剑灵后,将之擒回,若时间来得及,足够你布下此阵,将封印三剑的剑封石取出,彻底摧毁,如此这般,它的野心自毁,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为师也就瞑目。”
这里的字速明显有些快,但再到后面,却是什么也没有了。看到此处,小二却越加糊涂,师傅对信中所提的大祸,孽畜,并没有半点提及,后面的几张信纸,其上所载所画,已是师傅所说的那个师公传下的符阵,小二匆匆撇了一眼,只觉晦涩难懂,也只好作罢。
闭着眼睛思忖半天,小二依旧未从信里的世界回过神来,难道大祸和孽畜,就是指这三柄剑不成?那逃掉的一柄,此刻又在哪里,又该去何处搜寻。
太多疑问未解,小二时而皱眉,时而用力出气,直到天边一抹红霞撺出厚重的乌云,霞光临世之时,小二才缓缓睁眼,蹒跚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
今天的天气不错,就如小二的心情一般,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除去对大祸的疑问,其他东西在信里,已然说的非常明白,对于背上的符阵,小二也已释怀。可师傅的死,他还是不太愿意接受,可他却必须接受。
“凶剑祸世,师傅所说的怜星有大善,可他还是要求自己将其一并灭杀,这又是为何。若不是怜星,其余两柄剑灵或许也早就逃离了此方剑冢。”师傅的要求,小二还是不太理解。
不过现如今实在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依师傅所说,自己那未曾蒙面的师叔手里有着另外半部《净录要诀》,无论怎样,还是先去寻得才好,至于符诀,这一路过去,便可一边赶路一边参悟。
打定主意,小二便着手准备出发,他本就不是拖沓的人,更何况这件事事关重大,若让其余剑灵也挣脱封印,怜星或许没什么,但那依旧身处封印的东皇还是恶阿,若出世必将引起大乱。
“只可惜我对符咒一行知道得还是太少,不然现在就是消灭凶剑的最好机会。”瞄了一眼圆盘前的神龛,小二喃喃。神龛后有着一块巨石,石头呈灰褐色,在这么些年月中,依旧安静伫立,不知是不是错觉,小二突然有一种想将圆盘拿下来的冲动。
“龟儿哩,师傅说得不拐,看来我要搞快点咯。”
……
慕岚又一次起得很晚,闹钟叮叮作响时,指针已经直直指向了下午三点。
睡眼惺忪地盯着天花板,粉色小猪正采满了一篮子五颜六色的蘑菇,看样子是准备回家。小猪的旁边就是它的家,家门口一只略微有些微胖,还系着一块花围群,想来这就是猪妈妈了。
“妈妈。”慕岚喃喃。
“叮叮叮叮......”闹钟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没来由的,慕岚感到一丝烦躁,可下一秒,她却直接从粉色大床上弹起,她突然想到昨晚老爸似乎给她打了个电话。
洗漱完已然接近四点多,来不急吃点儿东西,两扇大门已被慕岚重重关上。
“我去,这什么情况。”上次出门已是前些天,慕岚没事都会宅在家里看剧,可这不过二日的功夫,门外的天气就成了这样。匆匆进屋,慕岚又加了一件大衣,门外寒气逼人,跟温暖的被窝有着天壤之别,她可不愿还没开学就请了病假。
不过算起来也就八月中旬,可这天气,就算是寒冬,也不会这么冷才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慕岚往手心哈了两口气,看了一眼时间,急匆匆跑向了自家车库。
慕岚今年二十岁,H市顶顶大名的桑海大二学生,晚起误事儿,这似乎已经是第四次了,这并不是她平时的作风。从不赖床的她,最近却老是失眠,这连赖床都说不上,因为每次一醒,都近中午或下午了。也就是刚才,她才突然想起昨晚父亲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去火车站接个人,一个父亲老友的孩子,巧的是对方也在桑海,不过才大一。
H市的火车站并不算远,慕岚驱车赶到时,火车还没到。
整个站口静的出奇,检票口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中年大姐,窝在那小小的检票窗口里,一针一挑地织着小花毛衣。慕岚看了眼时间,眉头皱了皱,很明显火车又晚点了。
“就没见过他们准时到过。”慕岚埋怨到。这种天气,独自一人等火车,的确需要一些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