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过后,众人才决定,让李牧和孙知兆下去探探底,孔雀和杜月娇在上面照应着,以防不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处理,看来之前在四川的经历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些阴影的。
一如之前那样,李牧和孙知兆顺着绳子往下滑。到了底部,孙知兆对眼前所见奇观自然又是一番惊叹,当下两人也不多话,直接开工起来。
将绳子荡到岩壁之上,双手用力扣住上面的裂隙,像是壁虎一样趴在上面。仔细地对着岩壁琢磨一番之后,两人却纳了闷了。
你道是为何?原来这崖上的宫殿群却是海市蜃楼般可见不可触摸。如同那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看着真实,双手一触碰宫殿就仿佛水面一样荡起波纹,双手直接穿透而过了。
这一下可难倒了两人,只能慢慢地一处处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机关。
但有一个问题,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很多。上面守着的孔雀和杜月娇等了好长一会儿,没见两人有什么答复,急忙向下喊话道:“怎么样了?现在下面什么情况了?”
李牧扣着岩壁在上面游荡着,宫殿的虚影仿佛水波一样,以李牧为中心荡漾开来。听到上面喊话,李牧回答道:“没有。现在还……”
恰在这时,李牧余光瞥着不远处正摸索的孙知兆忽的一下被岩壁吸了进去。同时身上的绳索一下子荡了出来,仔细一看,只剩下一个断掉的绳子头了。
“怎么了?”上面等着的孔雀见李牧话只说道一半,同时孙知兆那根绳索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料想可能出了什么变故,有些着急地问道。
李牧马上反应过来,一边沿着崖壁往孙知兆消失地方向过去,一边喊到:“老孙不见了,你们先在上面等着,我看一下情况。”
孔雀心中煎迫,但上面还得留人照应,不能把杜月娇一个人留在上面呀。于是只能听李牧的话,留在上面。
再说李牧,到了孙知兆消失的地方,只见眼前只有一片宫殿的虚影和断掉的半截绳索在空中晃荡。此处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正对着宫殿的正门。李牧没敢靠得太近,害怕一下子被吸进去就麻烦了,就趴在不远处伸出一只手试探了一下。
这一试探,李牧只感觉手上有一股微弱的力道把他往岩石崖壁上拉扯。伸手在岩壁上摸了两下,竟没摸着石头,入手处空荡荡的。
奇怪了,这样一看此处明明是有岩石的,为何没摸着东西呢?李牧心中疑惑,同时手上加了一把力气,把手拉了出来。
只见手缩回来的地方仿佛水面一样,以手为中心,荡起一道道涟漪。李牧心中了然,不光是宫殿,就连这岩石壁也是虚影,怪不得之前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孔雀,把东西一块儿带下来吧。”李牧弄懂了其中玄机,反而放心不少,招呼着孔雀说道。
孔雀早在上面等的不耐烦了,现在一听李牧招呼,急忙又绑上两根绳子。一个人胸前挂着,背后背着几人的背包,和杜月娇往下滑。
第一眼见到投影的宫殿自然惊讶,不过孔雀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反倒是杜月娇,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掏出随身带着的相机,对着岩壁来了几张。
李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测讲给两人听过之后,才指着那块用岩壁虚影遮盖的洞口说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现在线索都指向洞口,我们现在进去,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孔雀自然没有问题,杜月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就这么吊在半空中望着那些虚影发呆。
“月娇,月娇!”孔雀急忙呼了几声。李牧才算将孔雀看透,这丫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德行。这还学会打蛇上棍,月娇都叫上了,喊得李牧浑身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啊?”杜月娇这才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李牧无奈地说道:“我说我们要进洞了,你要什么看法吗?”
杜月娇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没有。”
李牧对她这种一研究起来就忘我的个性算是没辙了,心中却肃然起敬。怪不得人家能学习好呢,这就是原因。
“好吧,不过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李牧有些好奇地问道。
杜月娇对着那些宫殿的虚影说道:“我之前在想,这么大的东西在这儿,怎么之前也没人发觉呢?”
李牧也觉得奇怪,问道:“那你想出什么来没有?”
“初步有了想法。”杜月娇说道:“这应该是特殊光线造成的海市蜃楼,只能在正对着的角度看到。白天有海水挡着,自然是没有的。天黑退潮之后此处没有了渔船,也就没有人看到了。”
李牧一想,也有道理。看来杜月娇跟着一起来也不全然是个坏主意,人家毕竟懂得多,有时候能起意料之外的作用。
“行了,咱们进去吧。”见差不多了,李牧对着二人说道。
说完话,一马当先地往那洞口走去。从孔雀和杜月娇的角度看来,只见李牧忽然被岩石吸了进去,随即就是一截断掉的绳子被甩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也没见李牧说话,孔雀对杜月娇说道:“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进去,你拉住我的手。记着,拉稳了。”
杜月娇本来还想拒绝,以为孔雀乘着这个时候占人便宜。但看到孔雀此时严肃的表情,觉得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开玩笑,也就同意了。
简短截说,孔雀拉着杜月娇的手,慢慢移到那洞口之前,只觉得身上一阵拉力传来,然后眼前一黑,就进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牧进入洞里之后,目不能视。洞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刚才在悬崖上不方便,也没有让孔雀把背包递给自己,手中也没有什么照明装备,只能摸着黑往前走。
洞口还算宽敞,两三人并排着走也没有什么问题,手往上举也碰不着顶。整个洞呈四四方方的形状,边缘有明显的打磨痕迹,看来是个人工开凿而成的洞穴。
适应了洞里的环境,李牧正想喊话让孔雀和杜月娇都进来,忽然从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来,猛的捂住了李牧的嘴巴!
李牧猛的双手一扭,抓着那只手就来了一个过肩摔,同时跪下,用膝盖顶住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的袭击者。这都是他在军中学的擒拿招数,没想到退了之后还能用到。
地上那人被李牧压得疼了,捂李牧嘴巴那只手好悬差点没被李牧拧断。哎呦哎呦地叫出声来,又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只敢低声呼着。李牧仔细一听,这不是孙知兆吗?
“老……”李牧刚想开口问。孙知兆就连疼痛都顾不上了,急忙“嘘……”地示意李牧不要说话。
李牧也被这一招搞得有点懵了,哑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老孙。”
这边一番打斗之后,孔雀终于牵着杜月娇的手来了。不过人家可就要好的多,有冷光灯照明,走路也顺堂了许多。
“赶紧,赶紧把灯灭了。”孙知兆顾不得解释,急忙招呼着孔雀灭灯。
孔雀不明所以,但见孙知兆这么认真,也知道轻重缓急,急忙将冷光灯管放到背包里,然后又把背包递给了李牧二人。
一切弄好之后,孙知兆才对李牧说道:“赶紧他娘的给我按一下手,差点让你给掰骨折了。”当然,也是将声音压倒最小声说的。
李牧一边给他疏松着筋骨,一边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呀,怎么还话都不让说了?”
孙知兆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凉气说道:“还……还好我机灵,要不然……咝,轻点。要不然咱们早就成一堆枯骨了。”
孔雀听得毛骨悚然,问道:“怎么回事儿?”
孙知兆让李牧停下,然后小声说道:“早知道怎么回事儿还不简单,你们跟着我来。可有一样,等会儿千万别叫喊,要不然咱们都没命活。”
几人忙不迭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下来。
孙知兆带着李牧几人绕了几道弯,走到走到一处开阔地界。面前所见,即使不能惊呼出声,也足以让李牧他们倒吸一口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