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是怎么死的,那是笨死的啊!”吴郁生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二十个嘴巴,什么千里送遗孤,是千里送小命啊!吴郁生眼珠一转,奸商的精明头脑又开始起作用了。奸商自有奸商的算计,这会儿说不送了倒是没有危险了,可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吗?这事怎么能做呢?
“老先生放心,奸贼不来便罢,若来时,我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护得忠臣遗孤周全。”
“好,好,好!”老秀才连声赞叹,亲手敬了吴郁生一杯酒。
一辆牛车,姬环宇兄妹俩坐车上,吴郁生当车夫,驾的一声,缓缓出镇,张老秀才率一干乡老,一直送到镇口。
出了小西城,一不见了人,吴郁生立马像霜打的茄子,莠了。老牛拉慢车,也不要他管,他坐在位子上就是发呆。任他平日自负奸遍宇内无敌手,这一会儿却再无半条奸计出来,无论如何都退身不得,当然,硬要退,把兄妹俩往车下一赶,转身回镇,也没人能吃了他。可人不吃人,口水沫子淹得死人啊!重要是砸招牌啊!招牌是什么?那都是钱啊。
吴郁生将他能念叨出来的满天神佛都求了一遍,握着鞭子的手都出满了汗了。不知真的是神佛有灵还是他们运气好,几日下来倒也无事。期间路过一座小城时吴郁生还花钱买了三支毒镖,听那卖镖的说那毒是从十多种毒物身上采下的,剧毒无比。本来吴郁生想多买几支,顺便给俩小孩几个玩玩,但是每个毒镖价钱贵的吓人,但是为了小命,吴郁生还是咬牙买下了三支。但是几天无事,吴郁生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老秀才不会是吓唬我的吧?这也没见杀手刺客什么的啊?要不说呢,有时候这事就怕念叨,吴郁生这边自己嘀咕,却不知道杀手就在前边等着他呢。
行了近半日,也有三五十里,倒是风不起浪不惊,慢慢地进了山区。人烟渐少,吴郁生神神道道,兄妹俩也都紧张起来,弄得拉车的老牛都神经兮兮,但仍然没事。又走了半个时辰,人烟越少,不过只要过了十里坡,下山就有个大镇子。过午无事,眼见就要上坡,吴不赊把老牛屁股催两催,十里长坡一阵风,提着的心也慢慢顺了。前面突地人影一闪,跳出三个人来,吴不赊心中猛地一跳:“来了。”
吴郁生哆哆嗦嗦的将三支毒镖捏在手上,倒也不怕不小心划了自己。等离得近了,三人也不废话,提起手中兵刃就朝牛车冲了过来。吴郁生刚要抬手将毒镖送出,两眼一花,车前又多出了一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道人。
来的是一个青袍老者,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大约五六十岁年纪,个子不高,头发半灰半白。如果不看他的眼睛,这张脸很平常,街头一抓一大把,但吴郁生与他眼光一对,竟是在心里打一个寒颤。这老者的眼睛并不大,却是精芒电射,而且眼光特别冷,看人时,恍若冰风刮过,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个冷颤。怪异的是老人朝他笑了笑,扫了姬氏兄妹一眼,便朝三个杀手冲了过去。
吴郁生看是自己人,略微安心了一些。不过这心安不过三息,就连拉车的老牛都看出毛病来了。老道士气势看上去挺足,可是脚步虚浮,难不成是刚从那个相好床上爬起来?不对啊,这老头脸色?这老头身上有伤!
吴郁生郁闷啊!还以为是来了个好帮手,来的竟是个伤员!吴郁生捏着毒镖的手又哆嗦起来了,老头,给点力啊!
也不知道是吴郁生又念叨准了,还是老头伤的不重,实力强横,转眼之间,三名歹徒已倒其二。吴郁生刚要喝一声彩,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憋住了,脸通红通红的,跟某灵长类动物的臀部有一拼了。
那最后一名歹徒倒也有几分本事,看同伴身亡,不知哪来的力气,手中剑乱舞,到给了老道一下子,顿时老道左肩鲜血淋漓,吴郁生急了,慌乱之中三支毒镖脱手而去。
“啊!谁暗算我?”
打偏了?不仅吴郁生,姬氏兄妹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