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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谁是凶手(1)

死了的人几乎从不撒谎,因为没有了金钱、地位、虚荣这些利害关系,撒谎貌似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所以我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必操心听来的故事是杜撰出来的。

在故事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永远都是那些活着的人,就如同这个故事里说到的人们……

我是一家玉器店的老板。一天下午,店里没什么人,我坐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机。这时店里走进一个女孩子,长得很面熟,像我一个小时候的同学,所以觉得特别亲切。她走进店里,问我是否有一种叫做“树化玉”的玉石。

我点了点头,把她带到了摆放树化玉的柜台前。我给她详细介绍了树化玉的一些情况。她笑笑说,她就是在网上看到有关于树化玉的灵性之说,才会想到要买这种玉石的。她还问我,如果对着树化玉许一个愿望,愿望就会实现,这种说法是不是真的。我笑着对她说:“心诚则灵,但是你总不能希望天上会掉钞票吧。”

她很开心地买了一颗树化玉,说是要送给她的男朋友,一副很虔诚的样子。我看到她幸福的模样,很是羡慕。接着我们聊了很多,她告诉我她叫王茗君,家住上海,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王茗君说她是为了男朋友才留在西安的。我以前也在上海待过几年,我们聊了很多关于上海的东西,有一种老朋友的感觉。最后她说和我在一起聊天非常开心和放松。

“我以后郁闷了可就会经常来打扰你啊,呵呵。”她轻笑道。

“没问题,欢迎啊!”我也笑着答道。

之后一段时间,我们的联系非常频繁,她常给我打电话,说她工作的不顺,说她的感情,说她的好朋友——小凌。而我总是耐心地听她诉说,给她提些建议。她说我像个亲切的大哥哥,很真诚,很温暖!所以,她干脆就认了我做大哥。

这天清晨,我还在睡觉,一阵急切的电话声把我吵醒了。我一看,是王茗君,她从来没有这么早打过电话给我,难道有什么事情吗?我心里一惊,果然,当我接通电话时,明显感受到了她心里的颤抖和恐惧。

“我、我,该怎么办啊?大哥,我、我、我把猫砍死了……”

我轻声地安慰她:“别害怕,慢慢说,告诉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王茗君的哭声:“呜呜……”王茗君断断续续地说着,“大哥,我亲手把咪咪杀死了,那可是我最心爱的猫……”

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砍死它啊?”

王茗君回答:“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砍死我最心爱的咪咪啊?我这是怎么了?我快要被逼疯了!我一觉醒来后,看到我自己躺在地上,左手提着咪咪的头,右手拿着菜刀。咪咪的头被我砍掉了,地上到处是血!我真的要疯了……”我听完王茗君的话后,脑子里出现了一副鲜血淋漓的场面,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王茗君被吓得不轻。我对她说:“你放松一下,不要怕,你慢慢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吧。”这时,王茗君说她的朋友已经到她家了,就先挂了电话。

和她结束了通话后,我心里想:一个如此善良、温柔的女孩,怎么会变得如此反常呢?怎么会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猫呢?当看到自己亲手提着猫的头时,她心里该是多么害怕啊!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会不会是王茗君心理有点问题,她自己不知道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下午我拨通了王茗君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啊?吃了东西没有?现在好点了没有?”

王茗君听到我如此急切地问着,非常感动,又开始低声地哭了起来。我一下就急了,连忙安慰她。

王茗君慢慢地说道:“我还是很心疼,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咪咪是我亲手杀的……大哥,你相信我会是如此残暴的人吗?”

我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在西安有点不适应,心理压力挺大的啊?”

王茗君连忙辩解说:“没有啊,我现在过得还好啊。我来到西安的时候,特意把我的四只猫一起带了过来。那是我最喜爱的几只猫了,我给他们取名叫‘朵朵’、 ‘乐乐’、 ‘咪咪’、‘西西’。我常常看着它们跑来跳去,或者趴在我的腿上慵懒地睡觉,心情挺愉快的。在这四只猫里,‘咪咪’是我最喜欢的一只。但是,现在它却被我亲手杀死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杀猫的整个经过吗?”我继续问道。王茗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接着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

这时,王茗君开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迷迷糊糊的!我隐隐约约地只记得早上一醒来,就看到地上到处是血,我的左手提着咪咪的头……难道是我梦游?我的朋友小凌和我分析说,我很可能是在梦游的时候把咪咪给杀死了,然后,自己也不知道!”

我问她:“那你醒来的时候是在哪里呢?”

王茗君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可今天早上我却发现我在客厅里躺着。很奇怪啊!而且我也没有听别人说过我有梦游的习惯啊!今天这件事发生以后,我的男朋友陈林夕和我的好朋友小凌都过来了,他们不断地安慰我,要我把这件事忘掉。他们还说,咪咪死了,还有乐乐、西西和朵朵在啊!”

听到王茗君说了她朋友都在她身边陪着她,我放心了许多,对她说:“好了,没事了。别害怕了,你也别想了。你看有那么多的好朋友关心你、陪伴你,好好地休息吧。明天醒来,你就会忘了这件事的!没事了!”王茗君听了我的话后,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她还对我说了谢谢。

我笑着说:“不用客气,如果如果有需要的话, 就再给我打电话。”

对于今天发生在王茗君身上的事情,我也没搞清楚。可是,她亲手砍死自己心爱的猫,其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从她的描述来看,杀猫的手段很残忍。她不记得还是不想说,是不是梦游的结果,无从知晓。

大概过了半个月后,又是一个清晨,我又接到了王茗君的电话。接着我又听到了她的哭声,王茗君颤抖地对我说:“朵朵也被我砍了,我怎么又亲手杀了另外一只猫啊?这是为什么啊?呜呜……”

和上次一样,我只好轻声地安慰她:“别怕,别怕!不是有大哥在吗?没事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和上次一样,我早上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客厅里。我又看到满地的血,还看到连墙壁上都溅上了血。我拿着一把菜刀,还提着朵朵的头……这是怎么了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真的要疯了……呜呜……”

“别怕,别怕!你男朋友呢?他们来了吗?”我急急地问。

她说:“我只给小凌打了电话,她马上就过来了。”

“你没叫你男朋友陈林夕过来吗?”我继续问她。

“没有,我没有叫他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怕他知道了,觉得我很可怕,会讨厌我……但是,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我安慰她:“没事的,我相信他不会害怕的,更不会讨厌你的。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了,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他应该帮你查清楚整件事的!”说到这里,王茗君说她的好朋友小凌已经到了,就先挂了电话。

我陷入了沉思。据王茗君说,这次杀猫的方式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我越来越怀疑她是在梦游了。如果她不是梦游,怎么会有两只小猫离奇地死掉呢?可王茗君是一个非常爱猫的人,即使是梦游,她应该也不忍心对那些最心爱的猫下手吧!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一天上午,我又接到了王茗君的电话。她说她真的要疯了,让我帮帮她。于是我们约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王茗君看到我,眼眶里的泪水突然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她,问道:“别哭,别哭!有我在,怎么了啊?”

她哭了好一阵子才止住,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她说早上的时候,她一起来就发现乐乐也死了,和前两次一样……

“到底是不是我杀的啊?难道真的是我杀的?我真的相信是自己杀死了它们,我对不起我的猫咪啊……”王茗君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着,“昨天晚上我太困了,就睡得很早!一定是我杀的!一定是我梦游杀的,呜……”

我只好安慰她:“别哭,别哭!你又把猫的头砍下来了?”

她哭着说:“没,有,这次头没有完全砍断!呜……”

我连忙说道:“傻丫头,不要太伤心了,我相信事情总会弄清楚的。我不相信那些猫是你杀的。像你这么爱猫的人,即使是梦游也不会这么样做的。”

“大哥,你觉得不是我杀的啊?那我的猫又是怎么死的呢?是谁杀了它们呢?”

我让她先冷静下来,把一些事情的细节告诉我。

王茗君说她平时睡觉不死,很容易惊醒。开门一有声音,她就能够惊醒。如果开门进来的是生人,猫会叫,会惊醒她;如果是熟人,猫不叫,但砍猫要有声音,也应能惊醒她!她为什么突然就睡得很早很死呢?我沉默了,思索着这里面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说她的男友陪了她一晚上。我想了想告诉她,猫不是她杀的,如果真的是她自己杀的,已经做过两次了,熟练了,这次应该也是头身分开啊!为何这次没有砍断呢?

从前几次的残忍来看,杀猫不仅需要狠心,还需要力度!这次心不狠,也没有力度。问题出在她为何睡得太死上!她回想了一下,猛然醒悟,平时自己睡得挺晚的,每次杀猫的前晚,她都感觉特别困,睡得很早!

我知道问题所在了!

王茗君接着说:“我男朋友陈林夕和我的好友小凌都是大学同学。最开始,小凌和陈林夕是一对。后来,他们分手了,我就和陈林夕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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