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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蚩尤界

传说终将都是过去式,未来还是要到来······

坐在课堂中,导师在上面讲着课,少年却望向窗外,此刻的教室外的天依旧暗淡且泛红。

教室内清一色的暗黑色校服,黑色的外套白色的框线,方方正正毫无拖沓,左右两边的臂膀顶端上纷纷刻着一头雄狮的图腾。褐色的长裤与各种各样的鞋子。

少年坐在教室的位置中对着桌面独自发呆,教官在上头讲着讲着,突然发现了走神的那位学生,他打断一下,于是朝着他喊道:“鸣绮!鸣绮!”

鸣绮缓缓地抬起头,拨了拨松散的棕色短发,露出鄙夷的眼神看着讲台上的教官。教官继续说道:“鸣绮,你来说说如果你在大街上遇上突发情况该怎么做?”

“那么请问教官,我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吗?”

教官屏气后再说:“比如说遇到徘徊者,正确的做法应该怎么做?”

“简单啊,杀了他不就完了吗?”在场的众人要么笑着他自卖自夸,要么感到语出惊人,并不是夸他,而是能感觉到上司对他的出言不逊而感到恼火。

“那我问你,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市民,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那正好啊。”

“正好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练习杀人啊。”他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乎。

“鸣绮!你真是不学无术!普通的市民哪来的反抗能力?对手可是徘徊者,即便是你们在座的所有人,也未必能全部全身而退。”

“别拿我和他们比,这里的人只能拿出去丢脸。”鸣绮双手摆在脑后,身子靠在椅子背上,潇洒地闭上眼睛,丝毫不在乎在场的众人对他怒视的目光。

教官勃然大斥他道:“鸣绮,我知道你厉害,可就算再厉害,像你这样的人上了战场和弱者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死!”鸣绮甚至摇起了椅子,摆出一幅清高的模样。教官不再理会,于是继续课堂。

同学们放下蔑视的眼神,纷纷回过头来继续听讲。唯独一人反而转过头看着目中无人的鸣绮······

下课了,众人离开了教室,有的人赶归家,有的则先去街边逛逛,鸣绮也提着包一拽一拽的走了出来。

大街上,穿行在人群中的鸣绮望向天空。暗红,但是又开始有些偏向了蓝色,整片天空,即使连云也被天所染红;凝重,此刻颜色便能凸显出来。可是它每日如此,于是生活在这个界域内的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当偶尔出现了白光光的太阳时,天空就会显得更亮,给予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而在不经意之间抬头,如果见不到日光,多半都会感受到阴沉。

鸣绮提了提书包,继续前行,离开了繁杂的闹市,来到了一条小巷子,看到远方的景象,他站在了原地观赏。

那是一根庞大的天柱,宽敞仿佛能包容万象,深不见底,高不见顶。它立于高原之上,连接着地面的下端粗壮,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依旧像是近在咫尺。上端则一路延伸,不知所踪,越往上走面积越小。螺旋的姿态,仿佛被巨人的双手扭曲过一样。

传说这座天塔是上古天神蚩尤所造,可通往另外的世界。虽不知是不是蚩尤所造,但却已经证明了能通往另外的世界。徘徊者,就是来自天柱的另一端的世界,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敌人。但除了徘徊者,还有别的敌人······

鸣绮继续低下头往前走,但走着走着时不时往后偷看,其实他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了。走到一个转角处,他把包搭在肩头然后突然加速转了过去。

跟踪的慌了,急忙冲上去,可是刚路过转角处,却发现鸣绮已经乖乖站好了。鸣绮打量了下这个已经暴露的跟踪者。眼前的这名跟踪者是一女孩,蓝色的头发后面垂着马尾,雪亮的眼神,暴露后露出一幅慌张的表情。穿着与鸣绮同样的校服,下身短裙短袜筒靴。

“干嘛偷偷摸摸跟着我?”鸣绮问道。

她苦笑着拿手抚摸着她那一缕缕长发,接着说道:“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看看我的突袭练习地怎么样了。”

“什么突击练习啊?再说了惊喜可不是像你这样给的,隐秘做得一点都不好,我一下就察觉到了。”

“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你,这方面我已经在向你无限靠近了好吗?”

鸣绮冷笑着摇摇头,“好了好了,阿雪,别闹了好吗?你也该回家了。”

“你··今天不能和我一起吗?”

“我嘛,我今天突然想多看看领界塔,反正以后进去了就不能从这个角度看到这么夸张的景观了。”

“那我陪你去吧!”

鸣绮愣了愣,“你没事干吗?”

阿雪露出死鱼眼盯着他,“反正回到家也还是面对那个醉鬼老爹,而且听你刚才那么一说还略显伤感呢,不如就跟你走这么一遭吧。”说完又提起了精神。

“哪有什么伤感,好好好,去就去呗。”

于是乎,两人便往小山坡上走。历经周折,翻过了一片又一片小树林,终于到达了一片开阔地。

鸣绮与阿雪两人坐在草坪上,一左一右,望着立于高原之上庞大宏伟的巨塔,震撼之景一览无余。阿雪不禁低声细语道:“上一次我们来到这里来看看领界塔的时候是多久前的事了?”

“六年以前吧,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为了上到山顶还在来时的路上迷失了,花了好久的功夫才上到来。”

“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呀?”

“我连你哭成娃娃脸的样子都记得呢。”

“那种事情···就别提了啦。”

“在那之后不久,我就成了全城指指点点的对象。”

阿雪看了看鸣绮右手背上的符文,虽然略显模糊,但还能看清是三个头的蛇形巨龙盘旋在中心的明珠之上的模样。于是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好特殊的固魂呀······”而且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它。

鸣绮却立即抬起手不让她摸,“固魂会传入你的脑里的,你想发恶梦啊?”

“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哄嘛?”

“好了,我先躺一阵子,睡着了也别叫醒我。”接着就躺下身子闭上眼睛。

“不要睡啦,在这里睡会感冒的。”鸣绮没有理会,阿雪无奈地摇头,只好坐在他身旁继续看看景发发呆。

望着巨大的领界塔,她不禁回想起了五年前鸣绮激活自己固魂时的景象。

那一年,鸣绮才十二岁,事情发生得非常偶然。

这一天阿雪原本应该和鸣绮一同上学,可是这一天的鸣绮出了门后不见她的踪迹,等了很久却也没等到,以为是阿雪有急事先行一步了,所以也没想那么多接着离开了。

又是枯燥的讲堂,以及到训练室开发众人的固魂。

无论是哪堂课都没认真听的鸣绮,导师们更是对鸣绮看不顺眼,几番教导都没有效果,即便闹到校长大人那里也是如此。但即便他武力再强,唤不出固魂又有何用?

同学们也时刻好奇鸣绮右手上的符文,那个看上去好像是召唤固魂的媒介,可是从来没见过他用过,也没见过别人拥有,于是好奇者便以为他那只是画上去吓吓人的罢了。

结果折腾了一整天,到放学的时候也没见到阿雪,她既没出现在课室上,也没有听说要请假,此时鸣绮终于开始担心了。连学都还没放,撒腿就往若雪家方向跑,越跑越是感觉到焦急,越是开始胡思乱想。天空依旧是暗红色的,明明已经习惯了这个天,但是不知为什么,神经一抖,却感觉是天空在滴血······

鸣绮加快了步伐,疯狂奔跑,终于再行至脚下小街的尽头便是阿雪的家。

来到她的家门口,门已经被砸烂,进了去后家具乱糟糟,就像是被强盗翻查过一般。只看到阿雪的爸爸挨着墙壁,脸上还留下许多淤青。

鸣绮一上去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啊雪呢?她在哪?”

“讨债的人···他们来了,想把阿雪抓去卖掉···刚刚才跑出去。”鸣绮没工夫管他,直接飞身出去寻找。

可是这片区域如此的大,又该向哪里找?

此刻他只能相信直觉,而直觉指向了那个山坡,那个他熟悉的小山坡。于是不再犹豫,赶紧上去。

鸣绮腿脚异常利索,过了不久便靠近了山顶,还真听到了追击声,还有阿雪挣扎的叫喊声。鸣绮加把劲跟上去,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到达了那片空地。

皇天不负有心人,眼前就是无路可退的阿雪,而她正恐惧地面对着面前的四个大汉。

“都给我滚远点!”

四人转身看着这个少年,其中一人说道:“关你什么事?”

“我再说一遍,滚!”

阿雪看到是鸣绮来了,欣慰得都快哭出声了。而鸣绮则继续看着这四人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四人当然不爽,于是回道:“这丫头的老爹欠了我们老大一身债,契约上写好的,还不起就把她卖了,她爹也可是答应了的,这可就不能怪我们不人道!”

阿雪的父亲人渣鸣绮早已不新鲜,可是不敢想他居然会对亲女儿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怒火立即泼向这四人。

“谁管你什么契约不契约的。”

“好啊,那你要怎么让我们吃苦头啊?”四人傲然一笑,右手齐齐闪烁,变出粗糙的刀剑棍棒,直指鸣绮。

“切,都是些下等的兵器。”

阿雪担忧道:“啊绮,你连固魂都没有,赶紧离开吧!”

“没有?真的吗?”鸣绮向前伸出右臂,手掌上的三头龙符文发光,一团凝重的黑气包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侧甩,黑气被拖长,接着一退散,变出了一把暗黑色的巨剑。

大家都惊呆了,这巨剑比这少年的身子还要大。剑柄刻有一条三头龙遨游之势,剑锋分两段,上下对应,中间架空,其间镶有圆柱管,霸气十足。看上去有百十斤重,但是鸣绮却能轻松举起,好似玩具一样。

没等四人扑过来,鸣绮主动冲上去了。四人也反应过来,绕着他准备围击,可就在此刻,鸣绮在巨剑的范围之内双手握紧剑柄,使劲一个横扫,黑气刮过长空,他们四人的固魂全都被这一重击砍得魂飞魄散,甚至砍破了衣裳,在身上擦出血迹。

四人一同往后一倒,顿时感觉腹部开始滴血,急忙按住,鸣绮潇洒地把剑一甩化回黑气退散掉了。四人话都说不出,脸色发青发紫,吓得急忙逃跑。阿雪看完全程,也是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合不拢。

鸣绮走上前安抚下她,“没什么事吧?”

“啊绮,你···你刚刚?”

“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其实上个月我就已经能召唤出固魂实体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啊绮总是能让我吃惊。”

“你真的没事吗?”阿雪摇着头,摆动着脑后的小马尾。鸣绮又恼火起来,“你的那个老爹真的太没人性了!”

“别说了···他今天一天都没让我上学,就是为了不让我逃跑······”阿雪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这样的人你还能和他一起生活?说不定他下次还会害你呀。”

“他,毕竟是我爸爸,他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你还替他说话?”鸣绮无语了。

“总之,谢谢你来救我,但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阿雪不再说什么了。

“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鸣绮牵过她的手,“我来保护你,他要是再这样害你,我肯定是第一个出现!”

眼泪从阿雪的眼眶中流出,她露出灿烂的微笑,然后重重地点下头。

两人收拾好心情后便下山,希望这一天后日子能恢复平静。而在这之后,鸣绮小小年纪便能唤出如此强大固魂的事情就被那四人传颂开去,至此鸣绮就理所当然的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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