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眼神,江玉流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
他很愤怒,非常愤怒。
怒面前这个胖子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怒自己被这种眼神从小看到大,却从来没敢反抗。
上学时,老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意思好似在说,垃圾,就你这样的渣子,永远别想考上好的大学,我才懒得教你。尽管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学,可是这种二流大学,实在没勇气回去嘚瑟。
毕业之后找到工作,主管一直都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管怎么努力,工作都没让他满意过。加班,加班,再加班,换来的不过是主管一句,回去重新做。
最愤怒,也是最无奈,没房,没车,没存款,跟女孩见面,聊不了两句,她们便甩下这样一个眼神离开,再也没有下文。
……
除了愤怒,还感到憋屈。
对,就是憋屈。
如果说穿越是老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哪怕是一场梦,也应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为什么从醒来开始,两个任务都是强制性的,而且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难道自己永远甩不开这种命运,其实穿越,也是别人的游戏角色,被一双五行的手拉着。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自由的过活?
这种愤怒,我不想再忍受。
这种憋屈,我不想有。
如果穿越到这个世界不过是来承受这些愤怒,这些憋屈,那么我宁愿从来就没发生过,哪怕从此消失!
江玉流的心中不住呐喊,张仁说了什么全然没有听见,握剑的右手越来越紧,脑子里只回想着一句话。
“出剑吧!出剑!杀出一片自由的天!”
有时候,人总是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往往事后回想,会惊出一身冷汗,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傻。
只是因为,胸中那一口气。
若是不平,活着又有何用。
出剑!‘飞剑十三剑’第一式‘把剑问路’!
只会一招,那么便只用一招。
输了又如何,至少自己无愧于心中那口气。
青竹剑出鞘,宛如流星,气势如虹。
张仁瞠目,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而且又是如此凌厉的一剑。
身为青城弟子,飞剑十三剑自然知道,可却没有练过。而且不只是他,三代弟子中,只有大师兄一人练过,也只是勉强用出其中三式。飞向自己的这一剑是第一式,而且与大师兄用的一般无二。
飞剑转瞬而至,距离心口不过一臂之隔,已经没有了思索的时间。
躲避已然来不及,只能横鞘格挡。
“一定要挡住!”
“咦”玄鹤子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家伙真给了他一个惊喜。
飞剑十三剑,又名飞剑经,是青城十大剑经之一。
飞剑经并不是青城最顶级的剑法,因为他必须要青竹剑配合使用才可以,不然根本施展不出。轮威力,十大剑经可以排第五,但是轮修炼难易,却要排第一。
正因为修炼难度这么大,威力却跟付出不成正比。所以,极少有人去修炼这门剑经。但是他毕竟是青城十大剑经之一,威力还是比青城入门剑法要大得多。
玄鹤子没想到,江玉流这样一个基本可以说是没有内力的人,竟然会去修炼一本需要极大内力支撑才有威力的剑法。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只用了这么一丝的内力,竟然将第一式使出来了,而且使得还不错,已经有了两分威力。
两个人的情况玄鹤子都很了解,知道他们不可能分出生死,于是抱臂坐观,丝毫没有干预的意思。
张仁毕竟和大师兄对练过许多次,对阵飞剑十三剑已经有了一些心得。以不变应万变,这便是他的应对。
叮声一响,挡住了。
张仁凝目,果然还有后手。
剑锋划过,向一旁掠起,直刺右肩。
张仁用尽全力闪避,堪堪避过剑锋,衣服却遭了秧,被划出一个大口子。
反观飞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向着江玉流落去。
张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如果自己上前攻击,那么一旦对方施展飞剑第二招,那么自己稳输。可是如果自己不上前,这第三招一出,自己还是输。
略微一思考,决定不上前,还是不变应对。
张仁不信对方真的天才到掌握了第三式,那可是只有大师兄才学会的剑招。
场中除了玄鹤子,都是一脸凝重。
几十只眼睛都盯着空中的飞剑,看它下次会飞向哪里。
飞剑缓缓飘落,剑锋向下。
最后,飞剑没有再飞,而是落在地上。
除了飞剑掉落的声音,就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我输了……”江玉流耸耸肩,大方认输。自己只会一招,却连对方的皮都没擦破,还打个球球。
张仁满脸疑惑,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输……”江玉流大大方方向前走了一步,捡起自己的剑,慢慢插入鞘中,这才抬起头继续道,“我输了,你画下道吧,我接着。”
脸上没有沮丧的表情,反而很高兴。
对手这种表现反而令张仁心里不是滋味!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不过,张仁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
“既然如此,那么东西交出来吧!”
江玉流一愣,“什么东西?”
张仁冷笑,“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上次山间相遇,你就对洛师妹言语不敬,肯定是被我们教训了一顿,所以心生怨气。不是你拿的又是谁?洛师妹今日才丢了东西,你就急匆匆下山,师叔那里都不曾拜别,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可笑!真是可笑!“江玉流嗤笑出生,”因为你觉得我是贼,所以我就是贼?前山香客络绎不绝,是不是每一个下山的都有嫌疑?那你张仁可要跑快一点,这千百香客,几天时间都询问不过来……“
话语中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你以为我是贼,你算个屁!
“可笑的是你才对!青城子弟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牙尖嘴利之徒,”张仁狠急,指着江玉流的鼻子大声喊,“若是没有证据,我张仁怎么会前来寻你?你说,昨日你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