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君祁的话,洛清歌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周旋,她本想找个理由,支开君祁,不曾想,万全来报有急事需要君祁回御书房,这下也算是让洛清歌省了不少心思。
待君祁离开后,洛清歌让桑琴在门口侯着,无重要事,不必进来通报。
房内,洛清歌将画卷打开匀称的铺在桌上,执笔却难成章,不是缺少才思,而是不知写何意。
心绪已飞,便回想到几年前的时候,她还不是皇后,而墨夙还是她的阿墨,纵然时光飞梭,她知能忘情,却也难忘忆。
“君知汝情,汝知君心,是为曾;汝为他妻,君为她夫,是为今;道是情深而无份,念是相知而无守;故而成陌路,浅笑低侧走;现既已是果,唯有祝之意。”
笔尖落在最后一笔时,洛清歌还一时未有回过神来,这时她才发觉眼有酸涩,心有苦楚。这一段不仅仅道尽两人曾经,也将现在与未来一一道尽。
从此以后如上所写真的是,故而成陌路,浅笑侧身走。
距离冬至原本还有几日,也许当人一旦有所在意,反而它来的越快。对于洛清歌便是如此。
夜已深,明日便到了冬至,洛清歌翻来覆去与榻上,却始终无法安睡。
“怎么那个男人要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不开心?”这忽而出声的语调,洛清歌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肯定是从云晔嘴里说出来的。
洛清歌没有回答,依旧只是背着他,所以也没有看见云晔眼里的不爽和冷意。
云晔见床上的人不出声,继而道:“怎么,可是被我说到痛处?”
洛清歌依旧不出声,这下云晔眼中怒火迸发,盯着洛清歌得后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既然心中不快,就发泄出来,装什么活死人!”说完,也不管洛清歌回答,上前硬生生的将洛清歌身子转了过来,那时他才发现那个被自己说为装活死人的人满眼泪痕,唇也是克制的被自己的牙咬的血迹斑斑,那一瞬间眼里除了心疼,什么怒火都见鬼去了。
或许那一刻洛清歌她太过于无助,太过于难过,当云晔将她身子搬过来时,她的臂膀环与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那个冷冽而心痛的夜晚,那唯一的温暖便是那个一身光华,红衣簌簌的男子带给她的,而这份温暖以致到往后,也记忆多年。
那一晚洛清歌注定无眠,天还没亮,外面已有响动,她知道是外面的宫人今日要被墨夙娶进门的公主开始梳妆打扮,布置,最冷的冬至到了,可是一切却也都变了。
桑琴进门时,便看见洛清歌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铜镜前一动不动,她也来不及拂去肩头雪,带着寒气便急急忙忙赶到洛清歌身边察看情况。
“桑琴,将我大婚之时所穿的凤冠霞披拿于我。”洛清歌看着铜镜的自己,话语有些麻木。
这话一出,让桑琴有些摸不透洛清歌的意思:“娘娘?”
“今日是冬至,我不过就是想看一眼罢了!”
尽管这番话说的不着调,桑琴领着命,将那套衣物放在了洛清歌面前。
“你先出去。”
“娘娘,今日是墨王大婚……”
“出去。”
桑琴见洛清歌如此,也只好作罢,顶着风雪候在寝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