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洛清歌倦在草堆的身子感觉稍微缓和些许,她才勉强的支撑起身子爬到牢门口,她靠记忆摸索那只破碗。
她的办法便是死,置死地而后生,她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如是不如她所料,那么她就真的永远也不会醒来,若是她所料,她便可活着出去。
终于,她摸索到那只破碗,那个碗里已经没有馒头了,估计是被饿极的老鼠吃了吧,她将破碗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而那边两个狱卒那边依旧喝酒,不过已经没声了,估计喝多了睡过去了吧。
她又小心翼翼的捏着破碗,爬回角落,原本她想要用手将它捏成碎片,可是无论怎么提气,也无法捏碎,反而牵扯到她的伤口,更疼。
她只得,找到破碗的缺口,她想起他六年前京都城门下,骑着战马笑着看着她说:“清歌,等我三年,三年归期之时便是我娶你之日。”
而如今他却已是故人,三年归期,他并未回,听说那年,邻国咙月突而袭击边关,他不得领命在边关继续驻扎,而她也阴差阳错入到深宫为后,如今还被关在这地牢受折磨。
风凄凄,雨淅淅
前尘旧梦已成云烟
花开三蒂,梦回三千
落于尘土才觉已是归期
与君相决,佳人以负
只盼来生能与君别相离
如是能活着出去…
碗起,碗落划向手腕不过瞬间,但这对于洛清歌来说,如果这次计划失败,那也是一种解脱。
生命流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她想着,那种无力,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并不见得多好。
她想起之前还说要拉着君祁一起下地狱,那般疯狂的她,如今却也是如此懦弱,她感慨着罢了罢了,前尘往事与我何干,他人恣意又与我何干,不过是浮烟梦一场。
渐渐的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来越沉,她好似觉得她该如此闭上眼睛睡过去。
梦中洛清歌好似又听到牢门打开,好似听到上次那个在她梦中叹息的人喊着她的名字,好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墨香在她鼻尖缠绕。
过了好久,洛清歌是被嘈杂的声音惊醒,她刚睁开眼睛,白亮亮的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想要抬手遮挡。
“嘶—”
她手上的疼痛立即被牵扯了出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娘娘,娘娘你终于醒了。”
她抬头望去,是非烟,她的丫鬟,非烟也是一脸急色夹着喜悦的望着她,洛清歌知道她赌对了,她被救了,她还活着。
为了避免露出端倪,洛清歌还是装着不知的神情。
“非,非烟,我怎么会在这里。”
非烟看着她满脸疑问,才耐心的解释道:“娘娘,是锦王爷抱着娘娘回来的,当时可是吓坏奴婢了,娘娘浑身是血,连锦王爷的白袍都染红了些,锦王爷将娘娘放在床上,当即宣了太医,听说后来还跟皇上大吵了一架。”
“锦王爷跟皇上吵架?非烟,我昏睡多久了。”
非烟眼圈红红的盯着她说:“娘娘你昏睡快两天了,可是娘娘你究竟去了哪里,我们跟皇上说,你不见了,皇上却只是让我们对外说,你生病了,可是你为何被人打成这样,又为何要自役,娘娘你要是走了,就下非烟该怎么办呀。”
洛清歌看着这丫头痛哭流涕,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安慰道:“非烟,没事的,我只是被人劫走了关起来了。”
当然洛清歌肯定不会告诉她是君祁把她关起来的。
“娘娘,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记得的话一定要告诉皇上,将那些人统统抓起来。”
听到这话的洛清歌笑了笑,她能让君祁把君祁自己抓起来吗,显然是不可能。
非烟突然一脸恼色的吼道:“啊,对了娘娘,非烟还熬着药呢,奴婢先去看看药熬好了没,可别熬干了”边说着她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洛清歌回想起刚刚非烟说,是锦王爷将他抱回来,还跟皇上吵了一架。
也就是说给她放药膏的人也是锦王,而锦王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这让她倒是有些想不透那个锦王爷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当初入宫前,在马场救了一个小男孩,然后便遇见他,说了几句话,况且那是她还不知道他是锦王爷。
再次相见便是在她册封大典上,那时她才知道锦王爷竟然是皇上的哥哥君墨锦,不过话又说回来。
不过历代皇帝册封太子,都是立长子,不过为什么不是立君墨锦为太子,而是立君祁呢?这倒是让洛清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禁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