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可笙不再说什么,既然素雨不知道那她便不跟她说了,背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东西放进她的花瓶里而没有后招,她就等着后招来临,只希望经过今儿的事能让素雨长些记性,她这样的性子太单纯,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她身边,否则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害人害己。
轻轻摇头支开素雨:“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给我准备洗漱吧,我睡不着了。”
素雨似乎还没睡醒,揉了揉了眼睛:“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素雨离开后,宛可笙搬下那只青花瓷高颈花瓶,花瓶瓶颈细长,有手臂长短,若不是提前知道里面放了东西,就是平日里进房间打扫卫生的丫头们也不一定能发现的了。
宛可笙撩起长袖,伸手探了进去,触手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伸手捞了上来,粗看是一个低等纱缎做的锦囊,一看这纱缎面料颜色纹路都是属于上不得台面的劣质品。
宛可笙越看越感觉到眼熟,突然,她的嘴角不自然地上扬,这不就是林源县里那家纺织厂独产的杜莎面料吗?
自己在林源县宛家呆了那么些年,仅有的两次穿新衣服也是经历了几多磨难,还全靠一位老妈子暗中相助才拥有的机会。
而手里这个比巴掌还大的锦囊,一看面料,这庞大的宛府,也只有她这个从林源县回来的人,才能有的。
这份心思,很是难得啊!
她打开锦囊,里面躺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宛可笙打开白纸凑近灯光,一看之下,眉目越发沉冷深邃。
白纸上惟妙惟肖地画着宛府老夫人,慈祥而又威严地端坐在正厅中央。如果单单看这画自然是没有丝毫错处,可千不该万不该,这整副画面竟然被生生的用蘸足浓墨的豪笔打上了一个大大的“X”。
下面还有几行不易被人认识的咒语符号,这文笔与自己那不熟练的粗糙文笔九分相似,努力从个别字符中辨认,隐隐可以看这意思是说诅咒老夫人,为什么每次那么费力讨好,却也不多给点银两,让可笙在府里受尽银两短缺之苦什么的!
“好计谋,好手段!”她能想象到若是这画像从她的屋里被‘不小心’翻了出来,送到老太太那里,以这面料的独特,和咒符咒语的书写笔迹以及内容,会让她百口莫辩!
这完全能让目前最信任她的老夫人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
那么,她在宛府的保护伞就自然没有了,想要取她性命,自然是易如反掌……
把图纸凑向烛火,宛可笙冷冷地看着图纸化为灰烬。匍匐的双眸一寸一寸地被寒意侵染,“看在你如此渴望做大哥的枕边人,好歹跟了我几年,我就帮你一把吧!”
“小姐,怎么了?”碧青起床后,按照惯例准备伺候宛可笙起床,却见四小姐早已洗漱完毕,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宛可笙破天荒地第一次刻意用了胭脂掩盖住自己眼睛周围的黑眼圈,给自己昨夜的困扰一扫而光,看了一眼跟着碧青后面走进来的芷月,笑了笑:“没什么,感觉今儿应该是个好天气,起得早了些,快准备早膳吧,我有点饿了。“
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的芷月,一脸的睡意朦胧,眼睛周围泛起的黑眼圈有些显眼,她伸了懒腰,快步走过来给宛可笙泡了一杯茶,宛可笙端过茶杯,嗅了嗅那缭绕着的轻烟,脸上堆起灿烂的笑颜:“嗯,真香!”
刚用过早膳,宛可笙带着芷月来到老夫人院里请安,一走进芙蓉院,就听见里屋传来朗朗的笑语,其中还掺杂着非常熟悉的男音,宛可笙眉头一皱,微微地楞了一下才掀起珠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