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四弟终究是家谱上有名的。而且,三夫人不是还在么?”宛可卿漠然的说道。
宛景玉从小就有一张胜过女孩的绝色脸蛋,对此,宛景耀一向甚是厌恶,只听到他冷冷一笑,说着:“三夫人在又怎么样?!她终有一天会……”
“到那时,咱们家怎么可以留着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这不是搅乱了血缘关系吗?”
“大不了把家谱上的名字除去,这又不是不可以。”
楚慕真淡淡一笑,说:“他有三夫人养育着,湘宁县主保护着,依我看,宛兄的这些话,还是随风飘散了的好。”
席野生不以为然的嘿嘿笑了两声,说:“这又有什么难的?让他做错事不就得了吗?“
宛可卿浅浅的笑道:“我可不明白表哥说这话的意思。“
席野生那张嬉皮笑脸的脸上隐隐带着神秘:“马上你就会明白了。”说道这里,他跟着摇椅上摇摆了几下,嘴巴张开,把手里的雪梨送进嘴里,大大的咬了两口,随后猛然用力,将手里余下的半个雪梨狠狠地甩了出去。
这一下,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宛景玉那一张漂亮得令人生疑的脸的正中间,席野生手臂一伸,二指一勾,大声喊道:“喂,小杂种,过这里来!
那个已被咬得露出尖尖核骨的雪梨,砸在宛景玉的鼻子上,瞬间又弹到了地上。宛景玉那本来就嫩得一碰就出血的脸蛋此刻一片绯红。
宛景玉下意识的抬手去揉了揉下火辣辣的鼻子,手指上满是猩红的血!
他猛然间快速地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亭子里的众人。
“呃,还傻愣着干嘛,还不把那雪梨捡起来……“席野生躺在摇椅上,双手抓着摇椅的两边摇晃着,脸上满是邪笑:“那是赏给你尝鲜,这雪梨儿现在却是珍贵得很呢……”
旁边的丫头妈妈们都拿着手帕,掩着嘴巴笑得甚是开心,主子们不喜的事与人,他们是非常乐意表现出落井下石的喜悦来。
宛景玉抹了抹鼻子上一直流淌着的鲜血,仰起头来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停了好大一会,手指不停的揉着鼻子。
痛,真的痛,火辣辣的痛。
但是,没有人能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看到有关痛苦的迹象。
“喂!你耳朵聋了吗?需要再说一遍吗?把雪梨捡起来吃了……”席野生故意把脸一黑,可话还没说完,自己却先笑了起来,整个身躯在摇椅里荡来荡去,无不逍遥快活。
宛景玉长长的眼睫毛,扇了几下,把那张与天面对面的脸收了回来,直直的站着,用手再揉了揉鼻子,确定不会再淌鼻血后,低头看向那雪梨,黑眸里慢慢浮出一道极度耀眼的光芒,可是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儿,你要继续留在宛府就得答应母亲,以后不管别人对你做了什么,你都必须记住一个忍字,还得表现出高高兴兴来。”
“你只有忍耐,才可以一直在宛府呆下去,明白吗?孩子。“母亲的话,此刻响在了他的耳边。
他弯下腰去,伸手捡起了地上那支离破粹的雪梨,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凉。
随即,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掌抹了抹雪梨,好像并没有看到那原本就脏的雪梨更多了红红的颜色,手一抬,雪梨到了他的嘴里。
大家看到这一幕,已是目瞪口呆,个个都是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