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络腮胡子一发话,他身后的一群人就叽叽喳喳的簇拥着向慕容云天他们而来,慕容云天不动声色的看着,慕容倾城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将右手悄悄地放在了腰侧。
“嗒嗒……”阵阵马蹄声响起,声音急而快。
“怎么回事?大哥?”
络腮胡子的人中,有几个有点慌了。
“不会是他们还有同伙吧?”一个头顶着乱糟糟头发的人问道。
络腮胡子白了那人一眼,然后一巴掌打在那人头顶上,啐了一口说道:“什么屁话!我们是来打劫的,他们能有什么同伙?要有,那也是援兵,懂不懂?没事多跟大哥我学学,别张口就丢人!”
顶着鸡窝头的男人捂着脑袋忙不迭的点头:“大哥说的是!”
“咳咳……”络腮胡子咳嗽两声,大声说道:“兄弟们,咱回家先吃个饭!走嘞!”
络腮胡子说完撇了一眼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三两步跑到几颗大树后面,牵出了一匹痩不啦叽的黑马,将手中的弯刀往马身上的刀鞘一插,翻身上了马就跑了,边挥动马鞭,还边喊了一句:“兄弟们,快撤啊!”
一眨眼,络腮胡子就跑的没影了。红玲和绿衣女人对视了一眼,各自选了方向走了,余下的人,一见领头的都跑了,哪还有胆子去绑人啊!正六神无主的时候,马蹄声已经近了,不一会儿,一大群骑着马的人就到了跟前了。
还没来得及跑路的人一看,吓得腿都软了!这不是官兵吗?那是来抓他们的?
其实那几人只猜对了一半,这一群人不仅是官兵,还是戍边的战士!领头的那个,一眼看过去,面无表情,斜眉入髻,嘴唇紧抿,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银闪闪的发亮。
领头将士看了地上战战兢兢偎在一起的几人,抬起右手,动了一下食指,后面的士兵立马上前将几人带到一旁,几人吓得头垂的低低的,什么话也不敢说。
领头将士见手下之人将人带了下去,便翻身下马,向着慕容云天和慕容倾城走了过去。
领头将士在慕容云天身前站定,然后举手抱拳,弓着身子喊道:“伯父。”
声音清冷。
慕容云天笑着点点头,伸手拍拍那将士的肩膀,欣慰的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晓晓那丫头,在家里总是念叨着你呢。”
那将士抬头看向慕容云天,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眼里却有了些不同的温度。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回京,会呆上一段时间,我会请祖父祖母帮着打理一下,到时候,请伯父帮魏弛主持婚事。”
“哈哈、、、”慕容云天顿时开心的大笑起来,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啊,这是好事,伯父乐意去做,到时候尽管开口就是。”
“谢伯父!”男子抱拳又行了一礼。
慕容倾城站在一旁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慕容云天的背部,这慕容云天都和人家说了这么多,她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呢!不过,那人自称魏弛,听着有些耳熟呢。
慕容云天感觉身后的动静,一回头,就见慕容倾城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他。慕容云天想了想,一拍额头,这才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弛儿啊,这是倾城,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魏弛看向慕容倾城,点了点头说道:“我是魏弛。”
慕容倾城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又站直了些,虽然她本来就站得好好地。
“我是慕容倾城。”
“好啦,又不是让你两互相报名字的。”慕容云天摇头笑道,顿了顿,慕容云天的声音变得有些悲切:“倾城,魏弛是你魏伯父的儿子,八年前,你见过的。”
“魏伯父?”慕容倾城想了想,脑海里显出了两个身影,“柳姨母?”
慕容倾城看向魏弛,发现魏弛的眸色变得幽深了些,他的拳头也捏的紧紧的。
“启翔在战场上以身报国了,”慕容云天缓缓的说着,“忆琪也在第二年就病逝了。”
慕容倾城听着慕容云天的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生怕又触到了魏弛的伤心之处。
看着魏弛,慕容倾城心里不禁为他难受,魏启翔和柳忆琪去逝的时候,他应该没多大吧,小小年纪,一下子失去父母,多大的打击啊!怪不得,那性子,比小时候,还冷了呢!
慕容云天见慕容倾城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启翔和忆琪,肯定希望弛儿能够好好的,他们在天有灵,看到弛儿现在的样子,肯定是高兴的。”
慕容倾城听了也接着说道:“是啊是啊,魏弛,伯父伯母,肯定会从天上看到你的,你是他们的骄傲!”
“嗯!”魏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应了一声。
慕容云天和魏弛又说了些话,最后,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慕容云天说道:“弛儿,天色不早了,伯父也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带着人进城吧,晚了,城门就该关了。”
“嗯,伯父,倾城大哥,你们一路上保重!”
“我们会小心的。”慕容倾城答道,看了看被捆绑在旁边的几个人,问道:“他们怎么办?”
魏弛看了一眼,说道:“这些人,我会让人将他们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我们是被骗来的!”听到要将他们送走,一个男的哆哆嗦嗦的说了起来:“我们是丰都城里的乞丐,是那男的说是会让我们不愁吃穿,只要我们听他的话就行,我们都是装装样子的,并不敢真的打劫的……”
“那个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慕容倾城问道,几人点点头。
魏弛翻身上马,看着几人说道:“你们有什么话,等到了京兆府再说吧!”
几人一听,那还得了?进了京兆府,那肯定是要问罪的,可是一看魏弛冷冷的表情,严肃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觉得这将士煞气太重,他们也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