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黑是跟着丞哥一起走的,一路上,我看着丞哥一直闷声走在前面,忍不住劝道:“丞哥,你别多想,咱们毕竟与他们的年纪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同,自然结果就不同了。”顿了顿“咱现在就是图个开心,图个痛快,其他什么的咱以后再说,开心就好!”
丞哥还没说话,一边的老黑倒是接嘴道:“看不出来你懂得不少。”
“比你这个黑犊子懂得多那么一点点。”
“草!”
接着我俩就闹起来了,看着我俩在哪闹,丞哥也缓了过来,不时插两句嘴,不一会儿就到那个饭店门口了。
到了门口一看,剩下的人早都到了,我们进去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因为我们每次都来这吃,所以大家都认识了,老板娘看着我们,笑吟吟的说:“来这么多小兄弟,还是去最大那个包间吧?”
丞哥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一行人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了最大那个包间。
点了十多个菜,要了三箱酒,大伙一边吃一边吹着牛比,唠唠黄磕,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顿饭吃了好一个多点,花了七百多块钱,大部分都是丞哥跟旺财掏的,确实。人两家家里就是有钱,也不差那些。
吃完饭之后三全和虎子找的那帮人就提出来回学校了,我们也没留他们。接着丞哥提议道:“反正去上课也晚了,回去也是挨批,咱不如去唱会儿歌吧。”
大家的意见都是赞成,我虽然不想逃课,但是想想今天的事最开始的起因也是因为我,就没说话,于是哥几个乐呵呵的冲着我们学校周边的一家ktv走了过去。
这也是我第一次逃课。
到了KTV之后大家就开始点歌,我是第一次来,倒是有些拘束,不过不久就放开了,大伙最喜欢唱的还是周华健的那首朋友,说实话,我们这几个,除了丞哥和旺财唱歌能好听点,其他都很完蛋,我还强点,至少能在调上,至于其他那几个犊子那更是破锣嗓子跑掉男,不过也只有这首朋友唱的都在调上,唱完之后,接着酒劲,丞哥拿着话筒大声喊道:“哥几个,我看大家今天都挺开心的!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咱拜把子吧!”
话音刚落,原本很嘈杂的包房内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沉默了半晌,我最先说道:“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机会而已。”
跟着虎子就嚷嚷道:“俺也没意见!”
“同意!”
“就等这一天了!”
唯一没说话的老黑更是直接,一溜烟出了门,过了一会儿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打开一看:一扎香,还有一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拿在手上颠了颠,大概能有半斤的样子。
我佩服的看着老黑:“你准备的倒是挺齐全。”
“那可不?”老黑得意的扬了扬头。
闹了一会儿,就看丞哥把白酒瓶盖给拧开了,随手一扔,然后拿起他钥匙上的弹簧刀,对着右手食指就是一下,把血对准瓶口流了进去,接着又把酒递给虎子,他也有样学样,把手割开了,然后三全他们纷纷效仿,到我这,一下卡住了,没办法,我就这样,让别人打的流血可以,但是让我无缘无故给自己来一刀,哪怕是一小下,我也不带干的,在我看来,这样很不吉利,我们那地儿是个小县城,挺偏僻的,也信这个。
眼瞅着我说什么也不放血,大伙急了,对视了一眼,我下意识感觉不好:刚要跑就被他们给摁住了,接着丞哥上来摁住了我的手,他力气比我大,又是练空手道的,我根本就挣脱不了;接着虎子上来就是一刀,只听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嚎,那丫是真虎啊!我差不点就哭了,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来呢,这下手也太狠了。我心想。
把我的血递进酒瓶里面,然后我就开始含着手指头一顿唆,一边唆一边骂虎子,把大伙都逗乐了。
我们几个一人喝了一口,我是最后一个,我一看,到我这还有一大半,就听丞哥笑着说:“可没有喝第二口的规矩,也不能倒了。”说着,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毫不怀疑,我要是不喝的话,这几个禽兽绝对能按着我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个规矩,不过看着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忍了!我学着和啤酒的时候,闭着眼,一口气就给干完了,刚开始还没感觉,接着就感觉辣的心口疼,嗓子也疼,接着就听那几个禽兽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哭丧着脸说:“我草,你们还是人吗?”
他们互相望了一眼,很是默契的说道:“第一天认识我们啊?早不是了!”说完,他们笑的就更开心了。
我们就在包房冲着东面跪了下来,一字排开,一人拿着三支香,六个人一起发了毒誓,大概就是电视里那么几句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拜完之后就是说生日确定大小了。意料之中,丞哥最大;意料之外,我竟然第二,而看起来最成熟的虎子竟然是老六。
磕完头,起来之后我得意洋洋的说道:“来,旺财,小黑,小全子,虎儿子,叫声二哥给我听听。”
接着我就抬起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正笑着呢,也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嗓子“削他丫的!”接着,除了丞哥以外四个人上来就把我给摁躺了,扣肩膀缝,掐大腿根,兑肾,甚至不知哪条狗还咬了我一口!无所不用其极!
没有电视里的拜关公杀猪头喝鸡血,但是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想出来证明大家的友情的最好的办法了,虽然比较幼稚,但是最起码很纯真,没有尔虞我诈,多年以后,这或许就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了。
完事以后回到学校,我们这伙人因为那事也出名了,向飞镖也退学了,估计是没脸再待下去了,我也被一些人称呼为二哥,不过那几个犊子从来不会叫我二哥,总是老二老二的叫,倒是让我有些郁闷,不过渐渐也就顺其自然,随那几个犊子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