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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7.5 沉淀心境,重踏归程

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得一知己,足矣。我原本以为,本以为,我们只是高中同学、朋友或者亲密些称之为闺蜜。像其他许多普通的女性朋友一样,有友谊,有感情,会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疯一起闹,情同姐妹,亲密无间,会经常溺在一起分享各自的小秘密,会一起做很多很多事,却终究不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我们消耗时光彼此陪伴的同时,也拥有各自独立的生活和家庭。谁都不能永远陪谁。而这种看似无尽亲密的感情又能保持多久?况且,人本来就是脆弱的生物,就像沈从文先生说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能经得起年月风雨。”注定,我们谁也不能以谁为生活的中心,谁也不能一生为谁而活。终有一天,曾经要好的我们会离别、会分道扬镳,有的甚至会因爱生恨、反目成仇。就像许嵩的歌里唱的那样“/相伴到永久/是幻灭童梦/现实教会了人要往前游/却弄丢朋友/……”

毕竟,平凡的我们,面对生活多是无奈,总有些时候,会身不由己。

可是……

我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我在冷焱的心中,竟有如此分量!

我低头很认真地看着她。指尖轻轻勾勒着她的眉目。

“/一夜风雪/塞外马蹄踏星辰/刀剑纷纷/一身红衣寄风尘/血洒荒城/那染色的年轮/我用生命写下/来世相见/勿等/长亭短亭/送了一程又一程/月冷油灯尽/小巷又几更/青丝落成秋霜/叹几壶热泪冷/琵琶声/一段曾经还在等/边荒外的夕阳渐渐黄昏不见你/归程/老树枯藤/昏鸦还不肯安身/月光偷偷打量可怜缘分/岁月的年轮/再诚恳/也渡不过红尘/我用一生来陪你等/……”

我坐在床边,情不自禁地哼唱起这首少司命的《宿命》,很小声很小声很小声……

现下的我,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达此刻的心境,再多的言辞都徒然显得苍白无力。我只想唱一首这样的歌,守在她身边,看着她静静沉睡。

这两天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我,无从得知。索性的是,现下一切安好。我的心里有种真真切切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已经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但此刻感觉它很美好。我看着冷焱沉静的脸,微微而笑。

第二天上午,大好的阳光照进我的小屋。我们被温热的阳光晒醒,面对面微笑。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当我睁开眼,有你和阳光都在!

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她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

我将手机递给她,“你的连环索命call!快点终结它。”

“我要回去了。”挂断电话,她对我说。

“嗯。”

还有工作在等着她,这里终究不是我们团聚的地方。一场期待的团聚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等来了一场别离。

在异国的机场,我为她送行。

我紧紧抱着冷焱,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可是我知道,这个拥抱怕是一生的承诺——一朝相知,一生相守!

我看着她登机,看着她回头朝我挥手,看着她的飞机起飞,划过异国的蓝天,留下长长的尾迹。然后,消失不见……

飞机从头顶掠过,烟花在脚下绽开。我竟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回神之际,泪如雨下!

或许,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感情。有感动、有触动,暖暖的、薄薄的、浅浅的。这让我没来由地想到一首歌的名字《PrisonerOfLove》,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我却不知。只记得宇多田光说到她的创作思路时,她说,“最理想的爱情是友情。”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李叔同《送别》)

荷麦说,友谊是一种温静与沉着的爱,为理智所引导,习惯所结成,从长久的认识与共同的契合而产生,没有嫉妒,也没有恐惧。

D.M说,真友谊像磷火,在你周围最黑暗的时刻显得最亮。

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友情关于爱。只觉得“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经历了这一次,我才猛然意识到,我重新拾回的是一份怎样厚重的友谊?我——必须珍惜!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旅行还没有结束,我依然继续我的北海道之旅。如最初一样,这是——我——一个人的旅程。

北海道太过沉郁空旷,这样的地方,或许只适合旅行。纵使它再美,也留不住那些终将离开的脚步。

注定只能吸引过客的眼睛,却无法留住他们的心。我能明白牛姨在获得奖金之后选择离开故土。

这里的风景总能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几米的画,《向左走,向右走?》。在日本,最吸引我的是街道两旁矗立的密密麻麻的电线杆。那些在天空中自由地纵横交错的电线与天空连接在一起,宁静湛蓝,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家乡。它在我的记忆里,很遥远,很美好,很安详。是我的乡愁,很怀念,很怀念……

穿梭在城市中间的大红色的有轨电车,也让我久久为之动容,尤其是在雨天。这样的画面像极了几米的画,温暖动人、暖意融融。

独特的,才是最好的。我觉得这里之所以如此的备受欢迎,是因为它能让人找到值得怀想的东西,轻轻浅浅地触动灵魂。

最后再看一眼这里,永远铭记自己的心,曾经在这里流浪。

我终究只能和你告别,太过空旷和美丽的北海道!我宁愿在喧嚣拥挤的人群里朴素地活着。

我只愿静静地背对着你,挥一挥手。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上路。因为,我知道,无论走到哪里,我曾经来过。

而你之于我,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我怀着兴奋而来,却带着感伤归去。也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让人褪去浮躁,沉淀下来,只剩当时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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