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演武场的路上,罗伏龙与徐翻海并肩而行。
“表哥,你看出端倪了吗?”徐翻海一脸沉思,这个问题缭绕于心,挥之不去,须得问个明白。
光头少年罗伏龙正是修罗会的少主,“煞神”罗修的独孙,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你的密云不雨已经有了七分火候,能挡住这一招,只有两个可能。”
“什么可能?快说。”徐翻海眼睛瞪大,表情急不可耐。
“一是那家伙身体素质特别强悍,可能修炼了某种护体硬功,身体能抗住螺旋劲。二是他的境界远远胜过你,体内的灵能能够化解螺旋劲的冲击······”
罗伏龙慢条斯理分析着。
“境界远高过我?这不可能!他岁数与你我相当,就是从小就修炼不至于超过我许多。”徐翻海摇头,第一时间否定了。
罗伏龙微微点头:“你说的也在理,按道理是不可能,但这个世界,各种奇遇无数,谁说得清楚呢。”
“哼,哪有这么多奇遇,肯定是修炼了某种硬功,这种家伙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改变一下策略,不与他硬拼,周旋开来消耗他的体力,击败他不难!”徐翻海振振有词。
“真说不清楚呢,下次遇见,不要轻敌就是。”,罗伏龙不置可否,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过了半晌才道:“你要记住,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这个我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表哥,你这次来一定能夺得武会第一,要是我们俩碰到,你可下手轻点啊,嘿嘿······”徐翻海头颅高昂,嘴上讨饶,眼睛里蕴着风暴一样的战意。
罗伏龙从小到大是他学习的榜样,也是他超越的目标,对于自己的表哥,徐翻海既有敬佩,又有嫉妒,感情复杂。
罗伏龙微微一笑,整个人如沐春风:“你又不差,谦虚就是骄傲,是不是练成了什么绝招,准备给我个下马威?”
“哪里哪里,我哪是表哥对手,嘿嘿······”徐翻海眼神闪烁,左顾右盼。
罗伏龙看着他这幅心里藏鬼的表情,微微一笑:“老爷子一直说我缺乏一股狠劲,你的性格比我更适合修炼《伏龙霸天功》,一旦突破到青铜境,修为能一日千里,好好努力,不要让旁人小觑了咱罗家。”
徐翻海姓徐,却是罗家的至亲,加上父亲早逝,自幼生活在修罗堡,说是罗家人也不为过。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徐翻海的大名会响彻天狮海域,修罗堡为成为天狮海域的第一家族!”徐翻海目光坚定,言出如誓。
······
周学道向护卫出示了武会通行令,不理会旁人的异样眼神,穿过庭院,向演武场走去。
不管别人对他怎么刮目相看,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心境,经过刚才那一战,差点阴沟里翻船,他的不足之处暴露,必须重视起来。
那个徐翻海,境界还没有突破青铜,但是展现的战力强悍无比,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需要沉下心来总结。
自信而不自傲,审不足而补缺。
周学道的性格如此。
“自从得了各种奇遇之后,我一直重视境界上的提升和灵能的温养,这个没有错,但是在没有进阶白银境之前,无法领悟灵技,灵能发挥的空间有限。
“在这个阶段对敌,技巧和招式对力量的增幅反而比灵能对力量的强化更具优势,更能起到一击制敌,定海神针的作用。”
“尤其是当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精通格斗和招式的一方能占据更大的优势!”
“灵技是什么?就是通过灵能加持打出的招式而已,区别一个是普通力量,一个是灵能。这样看来掌握一些格斗技巧和招式对以后领悟灵技、学习灵技、掌握灵技都有帮助。”
周学道一路思讨总结,临近演武场,才被震天的呐喊声惊醒,演武场上,已经搭了六个圆形高台,围着人群,台上正有人交手,呼喝声被掩盖了下去。
天狮武会已经开始。
正寻思着自己是在哪一组,赵缺挤开人群,风风火火小跑着过来,一脸急色:“兄弟,怎么现在才过来啊,可急死我了,下一场就是你!”
“呵呵,不好意思,一点小事耽误了,劳你挂心。”看到赵缺,周学道心中一定。
正要拉着周学道过去,赵缺又停了脚步,诧异地问:“咋了啊,衣服都弄成这样子了?”
“没事,没事,在门口跟人打了一架。”周学道放松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真行,这个当口还有心情打架,不多说了,跟我来。”
赵缺拉着周学道向标牌三的高台走去。
三号高台上,两个状如牛犊的少年扭打在一起,双方鼻青脸肿,破衫烂褛,表情狰狞,恨不得一口吃了对方,拳脚都很有力气,就是毫无章法,一时还很难分出胜负。
围在高台下的都是来参加武会的少年,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摩拳擦掌,有的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相同之处是脸上表情兴奋,难掩激动。
只有高台上监视的青年裁判兴致缺缺,死板的脸上殊无表情,就等上面两人分出胜负。
赵缺告知了一些比赛要求,马上跑开忙其他事情去了,周学道倒是不着急,在台下站着,看了一会儿,同样有点兴致不高。
终于,台上的两个少年力气终于耗光了,青年裁判将骑在对方身上的少年拉开,举手宣判:
“这一场,方大同胜!”
叫方大同的少年大叫一声,挥舞着手臂,沾满血污的脸上激动之色难掩,这一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了。
而倒在地上的少年满脸沮丧,神情落寞,眼神怨毒地从台上爬了起来,在台下刺耳的欢呼声中,一崴一拐地走了下去。
受伤并不重,失败的打击却难以承受。
青年裁判目送两个少年下场,看着手上的纸张念道:“下一场,周学道对鲁狗子,双方选手请上台准备。”
听到叫到自己的名字,周学道整了整衣衫,迈开大步上了高台,走到裁判身边。
青年裁判略带诧异地看了周学道一眼,心里嘀咕这少年倒是镇定,既不怯场,也不激动,心理素质不错,只是那袖子是怎么回事?
周学道不知道裁判的心思,耐心等待自己的对手上台,寻思着这鲁狗子名字倒是接地气,不知道身手如何。
两分钟过后,叫鲁狗子的选手还是没有上台。
”怎么回事?“
周学道略带诧异,这样的比赛对于修罗镇的少年来说应该是头等大事,重中之重,不应该这么怠慢,难道叫鲁狗子的少年出了意外?
等了半天,鲁狗子还是不见人影,青年裁判又大声吆喝了一声,直到台下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才不耐烦地宣布道:“这一场周学道获胜,鲁狗子判负!”
“这样也行?”
周学道愕然,这鲁狗子有意思,演了一场空城记,自己的一番准备全部落了空。
在裁判的眼神催促之下,周学道下了擂台,台下的少年一个个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意思很明白:你小子真是走了****运。
这场比赛不战而胜,周学道谈不上侥幸,只有郁闷,正准备去其他比赛高台看看有什么高手,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裁判,等等,我是鲁狗子,我来了!”
一个壮硕高大的少年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