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每年的孤儿院的鉴定档案显示,南博回到到孤儿院之后,性格变得孤僻,几乎没有朋友,拒绝再次被领养,而且经常外出不归,弄得的浑身是伤,被孤儿院定义为问题儿童。1288年5月,也就是他重回孤儿院的两年后,因入室盗窃罪被判3年。因为盗窃对象是三叶港民政院院长的办公室,所以还连累向日葵孤儿院被取消了政府扶持基金,差点就无法维系下去,还有一年后出现了神秘捐赠人,福利院才得以继续存续。”张彻寒按照环形屏幕里出现材料的先后顺序,一帮一眼的讲述着南博经历。
“哼,都已经家破人亡了,还不知道悔改么,盗窃?他对得起他的养母么?就算他还是个孩子,这也说明了他的品行问题,而且监狱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很可能加入什么组织也说不一定,这不是正好说明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指示了接近殿下的么。”虽然张彻寒早已经说到下一段,冷凌夜却一直在看着关于叶雪的材料,由于自己幼年丧母的经历,她对这位善良、坚强、伟大的母亲有着比其他更多的感触,所以当听到南博不知自爱,因为盗窃而入狱事,她为叶雪的付出感到深深的不值,原本对南博悲惨遭遇的那点同情都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只有鄙视和愤怒。
“小夜儿别急嘛,你仔细自己看这里,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同意你的观点,监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过我敢保证南博只有短短5个月的监狱经历,应该没人有机会吸纳他,因为他服刑的地点是西华州监狱。”张彻寒指着南博入狱登记表的‘服刑监狱’一栏说道。
“西华州监狱?就是吞噬者-乌拉诺斯最后一次的袭击地点?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吴瑜也看了看张彻寒指的地方,很是惊讶,其实不只吴瑜,除了张彻寒和赫连娜,其他人都吃了一惊,吞噬者-乌拉诺斯可以说就是他们此行最大的障碍或者说是目标,所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对它的资料进行了深入研究,西华州监狱作为它最后一次袭击的地点,更是众人重点关注地方,所以对于南博是西华州监狱袭击事件幸存者的消息很是意外。
“他是怎么活下来我也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所以反复核对过,他的确是西华州监狱的在押犯人,不过也可能那天他运气好,刚好被提审或者假释什么,所以才逃过一劫,现在整个西华州监狱都毁了,这些资料也无从查起,不过他的刑期是3年,所以严格的来说,他现在还是一名逃犯。”张彻寒解释道。
“不,那天他肯定在西华州监狱,而且和吞噬者-乌兰诺斯有过接触,不然他怎么可能提供出那么多的关于它的情报呢?特别是最后一条,那小子虽然说是他猜想,但是这几天根据我的测算,他的那个猜想很可能是真的,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亲眼看到的,还有关于他的所谓的盗窃案,我还有一点很好奇。”
赫连娜直接否定了张彻寒的猜想,因为在这些天对南博提供的情报研究中,她很肯定对方是亲密接触过吞噬者的,她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很荒唐的念头,她觉得如果南博不是得到了乌兰诺斯的设计图纸,那么他很可能进入过乌拉诺斯的内部。
赫连娜也知道自己的念头很荒唐,有能进入乌拉诺斯内部而不死的,这个世界估计都数不出5个来,不过她对南博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总有一种盲目的期待感,这就有点像粉丝对自己喜爱明星的那种盲从,足见赫连娜对南博的重视程度。
“我也很好奇,一个孤儿突然跑到民政院院长办公室去偷什么?”江白源就这赫连娜的话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殿下问这小子去偷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一起盗窃案,卷宗上却没提赃物是什么,我其实也满佩服这些法官的办案水平的,整个办法流畅混乱不堪,判决书满是漏洞,我觉得啊,这案子有猫腻的可能性很大。”张彻寒对于自己这位小阿姨有种天然的惧怕,他也很清楚自己阿姨对南博的喜爱,一听赫连娜的话,所以就想着赶紧努力为南博洗白道。
“有猫腻是肯定,不过我奇怪的是另外一点,以这小子的能力,去一个小院长办公室偷个东西,怎么可能被抓到呢?”赫连娜虽然看似语气平淡,不过在座众人都有种感觉赫连娜是在炫耀自家孩子的既视感。
“关于这个啊,案宗里并没有写明他被抓的经过,我也没细查,不过有个疑点还是值得注意,南博之所以被定罪,还有一份关键的证词来自第三目击者,一个和南博同龄的小孤女,一个孤儿院的小女孩怎么会在晚上出现在民政院院长办公室,还成了南博盗窃的目击证人,这很让人怀疑啊,不过时间那么长了,当时由于《红十字鸽保护法》所以证词上这个小孤女都是匿名的,查起来会很麻烦,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查下去。不过南博因盗窃入狱这件事应该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很多地方都看得出被人做了手脚,特别是关押地点,按这份案宗的记录,他应该是去了三叶港少年监狱的,后来却莫名其妙的被特别指派到了西华州监狱。”
张彻寒指指这,又指指那的解释道,相比之前的叙述有些混乱。不过这倒也不能怪他,毕竟调查南博这种任务,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能查到像现在这么详细,有一大半原因都是为了讨好赫连娜,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像南博这样的小人物,会这么的被太子和自己的阿姨关注,问起这么细节的问题,所以准备不足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么看来,如果这件案子的真有问题的,西华州的腐朽真的是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小小民政院长居然就能轻易打通从警局到司法机构的各个环节,不但能轻易给别人安上罪名,还能安排犯人服刑的地点,彻寒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查清楚,如果有人真是蒙了不白之冤,我们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江白源有些愤怒的说道。
“殿下说的不错,彻寒你一定要彻查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明白么。”赫连娜也附和道。
“殿下和院长如真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直接去问当事人不就好了,他不就正在审讯室里么。眼下还是让彻寒把话说完,先解除凌夜顾虑才是要紧事,毕竟问题只能一个一个解决,事情也只能一件一件的做,凡事还是要分个轻重缓急的。”见张彻寒面露难色,拼命给自己使眼色,吴瑜自然心领神会,立刻开口将彻查案件的事暂时避了过去,也隐晦了提醒江白源。
重审翻案自古以来都是一件苦差事,工作难度大不说,还很容易得罪人,而且听江白源的口气大有想借此整顿西华州公检法各个机构的意思,向来散漫的张彻寒自然不想接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所以无奈下只有向吴瑜求助。
吴瑜很清楚其中关节,之所以会帮张彻寒,也是考虑到此时‘王子新政’刚刚推出,不宜于与西华州的本土势力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而且在他看来即便是真要整顿西华州,张彻寒也并非合适人选,毕竟张彻寒的情报虽然多,但来源大多上不了台面,用他查出来的东西去和别人对质,很可能会被人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