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整理了下衣容,见新衣染尘,朱钗散乱,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怒道:“我说你这小子,怎么眼高于顶,走路看天,幸亏小女体态丰腴,如果换了别人,估计早被你撞飞了。”正在怒骂之际,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围着朱大昌左三圈右三圈,细细端详起来,而后捂嘴偷笑,偷跑开了。
朱大昌被看得心里发毛,仿佛是浪荡公子在打量青楼里的粉头一样,正想发作,那女子傻笑着跑开了,搞得他一头雾水,转念一想,能在国公府里这么跑来跑去想必是非富即贵,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继续朝着大厅走去。
刚过后花园,见一将军,身着劲衣,手拿大斧,正耍的虎虎生威。朱大昌看在一旁,见那将军和坊间流传的程咬金样貌暗暗相合,当下认定此人必是程咬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那将军见旁边有人观看,故意将斧子耍的飞起,险些脱手而出,好在就会这三招,才不至于记错路数,让外人看出破绽。
“好!将军这八卦宣花斧耍的淋漓尽致,密不透风,当今天下除了程国公想必不会再有第二人了!”朱大昌在一旁叫好喊道。
程咬金见旁边有人叫好赶紧停下来,用毛巾擦擦汗水,心里暗自庆幸,算你小子机灵,在不叫好,我这三招就耍完了,还得重新来一遍。
“你们两个来找本国公所为何事?”说着将那一对八卦宣花斧,扔给了旁边的两个侍从,两个侍从故意装出一副拿不动的样子,吃力的猫着腰扛了下去。
朱大昌见两个侍从装模作样的样子,暗想这国公爷真是会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对斧子就三四十斤,还用这样,不过他也是机敏之人,趁机恭维到:“国公爷,莫非这一对就是传说中的八卦宣花斧,今日一见真是名不宣传,民间传说有一百来斤,依小民看,似乎有假,起码得有一百五六十斤,还只多不少,这比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还要重上一倍有余。不是天神下凡,哪吒转世,根本拿不起来,更别说像国公爷这样耍的虎虎生威!”
程咬金闻言飘上了天,心里寻思这小子说话还真是中听,美滋滋地吩咐侍从上茶,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别婆婆妈妈的。本国公乐善好施,最见不得天下不平事!”
朱大昌笑道:“好消息啊,国公爷,前些日子我兄弟给你说的那件事情成了!”
“真的?快拿书信来我看看!”闻言,程咬金激动地说话都有点颤抖。
程咬金接过书信,越看越是激动,待看到最后,拍案而起,喜道:“那日,那两个小娃向我提起此事,我还以为是异想天开,没想到真的成了。事不宜迟,来人,备马,我这就进宫见皇上,出兵伏击突厥!”程咬金正要起身之际,从偏殿走来一女子,扶着他的肩膀说道:“爹爹,有什么喜事,让您高兴成这样?”
“哈哈,莲儿,你来的正好,爹刚刚得到一件天大的喜事,这就要进宫禀明圣上!”程咬金笑道。
“嗷!?正巧女儿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爹爹!”说着偷偷看了一眼朱大昌,害羞地在程咬金耳边私语了几句。
程咬金闻言,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双喜临门,来人请这两位贵客到偏殿休息,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让他们离开,吩咐厨房,晚饭我管了!”又小声在莲儿耳边说道:“女儿,机会,爹给你创造好了,事情能不能成,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咱老程家人,上阵杀敌,从不退缩,这事认准了也要勇往直前!当年你娘的样貌那绝对是冠绝长安,多少文人学士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爹呢,虽然也是英武不凡,但是论相貌确实比不上人家,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最后她成了你娘嘛?现在爹就告诉你永不落败的秘诀,那就是坚持,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软的,实在不行,直接推倒!”
程莲儿闻言,又偷看了一眼朱大昌,擦了擦口水道:“爹,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况且你女儿也是花容月貌,仪态万千,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好好好,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二人贵客,请先到偏殿休息,小女会替本国公照顾二位。”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哎,国公爷,小的还有事情,不能久留啊……”朱大昌被看得后背发凉,默念道这对父女不会有什么阴谋吧,难不会刚才撞了一下,她还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朱大昌惴惴不安地随着程莲儿来到了偏殿,看着她丰腴的背影,莫名地有种压迫感。
待到落座后,程莲儿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朱大昌,越来脸上笑容越甜。旁边的小丫鬟见小姐有点失礼,偷偷推了她一把,说道:“小姐,要不要给公子上茶?”程莲儿回过神来,急忙吩咐道:“来人,快给公子上茶,要用皇上赏赐的云雾茶。”
朱大昌一直被打量,心里七上八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抿了一口茶,率先说道:“程小姐,刚才小生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在这里给小姐赔罪了。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见怪。”说完,看了程莲儿一眼,见她没有言语,还是傻兮兮地看着自己,更是迷茫了,又继续喊道:“程小姐,程小姐……”
一连喊了四五句,程莲儿才说道:“啊!?公子是叫小女子吗?小女子年刚过二八,还未婚,不知道公子呢!?”
“啊!?”什么跟什么啊,朱大昌不明所以,只能顺着回答道:“小生年俞而立,一直殚于生意,往来奔波,还未娶亲!”
三十出头,岁数也不大,还会体贴人。是做生意的,想必家境不错。看着体型,想必身子也不错。程莲儿越想心里越中意,继续打量着朱大昌问道:“公子祖籍何处?家中父母尚在?可有中意的女子?”
“小生祖籍江南,随流民至长安,父母不知所在,还没有中意的女子”朱大昌侃侃说道。
无父无母,这个更好,进了门就能当家作主,还不用看公婆的脸色,少了许多束缚,程莲儿偷笑道,又继续详细地问了朱大昌从三岁到三十岁能记得的许多事情。
眼看天色渐晚,夜幕降至,程咬金还没有回来,程莲儿仍旧一直问个没完,朱大昌急的不行,娘的,来趟国公府还不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