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蕊婕妤感激的猛点头。
两人迅速的对换了衣服,谷云带着换好衣服的蕊婕妤,走到门口道:“侍卫大哥,我们主子说是伟大哥们辛苦了,现在去带些酒菜来,也好给大哥们消消暑。”
几个侍卫听说有酒菜,眼中闪过丝丝光,谷云看到了也不多说,带着蕊婕妤便出去了。两人急急忙忙的往熙宁宫赶,走到熙宁宫的后门处,天也是全黑了。谷云道:“婕妤娘娘,奴婢不能再陪您进去了,若是被太后知道是我家主子帮着娘娘,主子怕会受到责罚。”
“恩,谷云你且找个地方等本宫,这披风你拿好。”蕊婕妤急急的取下披风,然后独自往后门走去。
来到后门,柳嬷嬷恰巧去给太后熬药,真是天时地利,门口的两个小宫女禁不住蕊婕妤一顿吓,便放了蕊婕妤进去。
蕊婕妤急急忙忙跑到太后休息的内殿,见太后正躺在床上看佛经,扑通一声,蕊婕妤便跪了下去。太后抬起眼来,看到是蕊婕妤,淡淡的说道:“蕊儿怎地在此?若是哀家未记错,此时蕊儿应在蕊珠殿闭门思过。”
“姑妈。”蕊婕妤只说了这两个字,眼眶便飙出了泪。
太后未置一词,蕊婕妤磕头道:“是蕊儿不懂事,险些害了姑妈,姑妈你骂蕊儿,打蕊儿,罚蕊儿都好,就是不要不理蕊儿。蕊儿之前被皇后之位蒙黑了心,一心只想争后位,这才险些铸成大错。这一个月蕊儿在蕊珠殿日日忏悔,担心姑妈的身体,真是夜夜不能安睡。且小公主一直陪在蕊儿身边,蕊儿已把公主视为己出,如今蕊儿已经看开了,再不想后宫那争来斗去,只想静静的陪伴着小公主,直到她长大成人。”
太后第一次见蕊婕妤哭的如此伤心,心里纵使万般生气,但毕竟身体流着相似的血吗,这份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太后又想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这一切都是弟弟所教,才让自己的女儿小小便急功近利。
太后低头思所不语,蕊婕妤以为太后仍在生气,心里一狠,狠狠的磕起头来,蹦蹦蹦的声音,甚是响亮,太后忙制止蕊婕妤,但为时已晚,蕊婕妤抬起头来额头已经磕破,露出红红的血丝来。
太后叹气道:“哀家看着你长大,岂会不知你在想什么。但你做事冲动,思虑不周,很容易进了别人的圈套,如此哀家怎么放心让你去执掌后宫。哀家一次次的叫你退让,你都是表面应了,实则全然未入心,如今竟把主意打到哀家头上,真真让哀家寒心。”
“姑妈,蕊儿真的知错了,当日蕊儿鬼迷心窍,才犯下滔天大罪,蕊儿自知对不起姑妈,这一个月日日少诵经文,为姑妈祈福,希望姑妈没事。”蕊婕妤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纸,太后打眼望去,有些确是有些日子,太后的心又软了下来。
此时,柳嬷嬷带着煎好的药回来了,看到蕊婕妤,脸色马上变了,一言不发的走到床前,伺候着太后喝药,待太后喝完,柳嬷嬷说道:“主子,天色晚了,太医说您要多休息。”
蕊婕妤听出柳嬷嬷的驱赶之意,心里暗生一把怒火,压制住怒火,泪眼涟涟的说道:“嬷嬷,蕊儿谢过嬷嬷对姑妈的悉心照顾,蕊儿今日是来像姑妈道歉的,请嬷嬷给蕊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奴婢不敢当,婕妤娘娘不动其他心思奴婢便谢天谢地了。”柳嬷嬷没好气的说道。
蕊婕妤一脸尴尬,太后摆了摆手,说道:“嬷嬷,你先出去吧,哀家和蕊儿有些话要说。”
“太后。”柳嬷嬷气道,太后摆了摆手,柳嬷嬷郁闷的出去了,临走还剜了蕊婕妤一眼。
蕊婕妤权当未看到,继续对着太后诚恳的道着歉,太后思量很久道:“你的心思哀家知道了,你先回去,莫被人发现了。”
“姑妈。”蕊婕妤还欲再说,但见太后眉目间已露出疲态,便咽下了口边的话,说道:“是,姑妈好些休息,蕊儿先回去了。待蕊儿再寻着机会来看姑妈。”
走到门外,柳嬷嬷瞪着蕊婕妤,转身进去关紧了门。蕊婕妤又从后门悄悄出去了,和谷云汇合,此时的谷云已备好了酒菜,等蕊婕妤从新披好披风,两人又悄悄往蕊珠殿去。
到了蕊珠殿门口,“双妃”仍是不住的咳嗽,谷云拿出酒菜道:“各位大哥,我们主子特地带给你们的,快尝尝。”
几个侍卫担心被人发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是犹豫不决,谷云笑道:“几位大哥放心,晚上这里不会有人的,蕊婕妤好端端在殿内,你们还怕她跑了不成。”谷云一番游说,侍卫们才端起酒杯,大口吃起肉来。谷云见侍卫们已放开了膀子,说道:“侍卫大哥,我们主子想给蕊婕妤也送去一些,马上便出来,可好?”
“去,去,双妃娘娘待我们哥几个这样好。我们看着,娘娘自去。”侍卫领头喝了点酒,豪气的说道。
“诶,谢过侍卫大哥。”谷云高兴的说道,然后带着“双妃”匆匆进去了。
熙宁宫内,柳嬷嬷有些责怪道:“太后,您又心软了。这蕊婕妤当时带着王爷来可丝毫未顾念您的身子。”
太后叹气道:“蕊儿还年幼,此事定是我那弟弟出的主意。”
“主子,您为家族操碎了心,蕊婕妤都如此待您,您还求着皇上把小公主留给她,主子不怕待再有机会蕊婕妤会再咬您一口?”
太后笑道:“哀家已经不中用了,谁还会再打哀家的主意。如今皇帝势要削藩,家族定要受累,若蕊儿再被关着,我蕊家一族怕是后继无人了。”
“主子,您就是整日思虑过多,即为家族着想,又忧心皇上,主子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想想。”柳嬷嬷心疼太后道。
太后拍了拍柳嬷嬷的手道:“这些年多亏了嬷嬷,哀家误了嬷嬷一声啊。”太后满怀愧疚的说道。
“主子,您别这么说。是奴婢自己不愿嫁,奴婢只愿能陪着主子,别无他求。”柳嬷嬷看着太后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