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依依回过神来,看着苏澜清深不见底的眼眸,赶紧解释:“有,我有听,不过这个得从长计议不是吗?”
“嗯。”
苏澜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脸迟钝如贝依依都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低气压。
紧抿着唇,贝依依搓着衣角,也不知道该如何挽救。
突然想起明天自己休息,她浮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对苏澜清说:“那个,明天,我们一起去看阿城好吗?他应该很惊讶自己居然多了一个姐夫。”
我们?姐夫?
贝依依的措辞,让苏澜清很满意,但是他却面上不显。
语气淡淡地说:“明天有时间我就去。”
呃,这算是答应了吗?
贝依依挠挠头,十分不解。
回到自己房间,贝依依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到脖子上的白玫瑰项链。
心中蓦地一惊。
那天在餐厅碰到秦颜晴和贾倩倩,之后,贝依依特地去查了项链的资料,但一无所获。
这条链子似乎很神秘。
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更久之前,贝依依拿着项链去过当铺,当时当铺给她的估价,吓了她一大跳。
如果,苏澜清今天给她的资料是真的,不妨把阿城送去伊国治疗。
把项链卖掉,可以凑出一大笔钱呢!
想着想着,贝依依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手里紧紧握着项链。
第二天,似烈火的骄阳在天上一刻不停地散发着热气,贝依依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燥热的天气也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今日,又到了她轮休的日子,她早早地就起床,洗手做羹汤,她要去皇家医院看望贝依城。
用保温杯装了一大碗乌鸡汤,和管家叔叔热情地打了招呼,又给苏澜清发了一条短信,她才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贝依城是她在母亲过世后,唯一的亲人了,噢,不对,现在,或许应该还要加上苏澜清?
皇家医院的一间普通病房里,贝依楠插着氧气机,手上挂着吊瓶,无比羡慕地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这间病房,他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
“阿城,今天觉得怎么样?”贝依依把手里的保温瓶放在病床的桌子上面,笑着对贝依城说。
贝依城听到姐姐的声音,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将手伸向身后的摇床把手,平坦的摇床渐渐地竖立起来,贝依城靠在枕头上,气喘连连。
“姐,你来了,今天的感觉,和以前一样。”贝依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
贝依依端来小板凳,坐在他的床边,拧开保鲜盒的盖子,将筷子和勺子递给弟弟,又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关系的,阿城,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来,姐姐给你做了鸡汤,来尝尝。”说着,就从盒子里盛了满满一碗汤。
贝依楠接过姐姐手里的汤,看着日渐消瘦的姐姐,愧疚不已,为了给他治病,姐姐欠下了高达千万的巨债。而他,身为家里唯一的男生,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最重要的是,他的病,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毫无起色,每个月数十万的医药费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激不起一丝波澜。
他放下碗,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对贝依依说:“姐,我们都知道,我的病,只怕是治不好了,早在五年前,我就应该离开人世的,如今,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姐,咱们别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