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长秋宫,较往日显得格外安静。
东宫一行十几人前来,浩浩荡荡的架势,自然惊动了长秋宫的宫女们。一名机灵的宫女小跑着进去通报,其他几名同样有眼色的宫女们也急忙迎上来伺候。
阎良娣开口便问:“母后可曾起身?”
“回良娣的话,皇后娘娘一早便起了,此刻正伺候陛下梳洗上早朝。”
“哦?父皇也在?看来我们众姐妹来的不巧啊!”阎良娣说这话的时候,众女神色慌乱,明显想打退堂鼓。
九儿察言观色,问道:“既然父皇在,那我们此刻觐见怕是不太合适吧?不如我们先回宫迟些再来。”
阎良娣一个闪身挡住了九儿的去路,笑道:“马妹妹!我们来都来了,何不等上一等?父皇今日要上早朝,待梳洗妥当之后自然会离去,那时你我再去求见皇后娘娘也无不可啊。”
“是啊是啊!”
秦孺子等人纷纷附和,只是神色间有些不自然。看来她们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给九儿挖坑了。冬梅紧张地盯着她家小姐,却见九儿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不置可否。
众人随着宫女们的引领,进了偏殿用茶候着。
等啊等!
岂料还没等来阴皇后,却等来了不速之客:许美人!
许美人乃是光武帝的嫔妃之一,育有一子名刘英,如今被封为楚王。许美人在后宫并不得宠,可与她同来的舞阳长公主却甚得帝后的宠爱。这两人不偏不巧正好今日一同前来,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九儿等人上前见礼。
舞阳长公主的眼神始终落在九儿身上,不等众人起身,便开口道:“这位不是父皇母后赐婚的新弟媳吗?怎地这般没规矩?见了本公主也不知道行礼吗?”
九儿忙屈膝:“见过长公主!”
“嗯,规矩学的勉强可以。本来呢,按照你的家世背景是怎么也配不上太子弟弟的,可是父皇母后可怜你,这才破例赐了婚。不过呢,你可千万别以为入了东宫就是太子妃,实话告诉你,你只是一个妾!妾,懂吗?起来吧!”
舞阳长公主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压根没将九儿放在眼里,好一通冷嘲热讽才叫起。
四周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笑声。
冬梅气得满脸通红,挺身而出反驳:“长公主!再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您的弟媳,您这般当面挖苦讽刺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九儿色变,厉声呵斥:“冬梅!住口!”
“大胆!你一个奴婢竟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来人,掌嘴!”
“啪!”
两个清脆的耳光,却不是打在冬梅脸上,反而打在了起身相护的九儿脸上,那白净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红肿一片。
“小姐!”冬梅惊呼,眼眶已蓄满了泪水。
众人无不震惊!
九儿警告般瞪了冬梅一眼,才说道:“长公主恕罪!冬梅虽是我的陪嫁侍女,可是冒犯长公主就是她的错,我身为她的主子管教无方,全凭长公主责罚。”
舞阳长公主脸色微变,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九儿再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女人。舞阳长公主是大婚第二日便打了太子的女人,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就不怎么好听了。